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141)
“是,我见过阿星了,我触摸到阿兄的过去了,我心疼你,我怕你不要我……”
云瓷紧紧抱着她,眼泪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我怕你永远离开!你站在百里水泽前赴死,你把我丢在了身后,姜槐,我一直在喊你,而你听不到……”
姜槐盯着她良久,终是俯身亲吻滴落在她锁骨的泪,那泪滚烫,带着灼伤灵魂的热:
“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阿瓷。那道伤疤这辈子都没办法抹去,哪怕隔着五百年,我依旧没办法与自己和解,我在一次次的崩溃里长成你看到的样子,阿瓷,你告诉我,心碎了,该怎么补?”
“我把我的心给你!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姜槐,你忘了那些好吗?”
“我不问你是谁,不问你的过去,我已经嫁给了你,你好好和我过日子,我会为你诞下子嗣,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是姜槐,是我爱的人,我们有现在,也会有未来,怕什么?”
“不管前路如何都有我陪你,姜槐,你好好看看我,你爱我吗?你要我吗?你舍得松开我的手吗?”
“阿兄……就当为了我,你若有个好歹,我根本活不下去。你,想我死吗?”
姜槐身子震颤:“不、不!我要阿瓷好好活着!”
“那你不要想那些了好吗?也不要怪我好不好?”
云瓷眼角存着泪意,温柔一笑,双臂环过她的后颈:“阿兄,温柔乡不好吗?”
“好。”姜槐被她美色蛊惑,不管不顾地陪她共赴巫山。
从那些不再压抑克制的低喘长吟里,她能感受到阿瓷竭力的慰藉,在这缠绵情动的慰藉里,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人放声大哭。
云瓷浑身无力地回抱她,面色潮红,胸前沾满了这人的泪。她爱怜地抚摸着姜槐的头:“哭出来就好了,不要忍着……”
姜槐任性地轻咬她胸前俏丽盛开的梅花蕊,断断续续的长吟再次不受控制的从唇畔溢出,一室春意盎然。
几番折腾,汗湿发丝,或生或死,云瓷都甘心乐意陪她……
待到姜槐泪止住了,瞧见小姑娘哭红了的眼睛,免不了心虚自责:“你还好吗?”
“你说呢?”云瓷嗔她一眼,又委实羞赧:“不帮我收拾一番吗?”
说出这话她羞得身子滚烫,奈何生来洗洁,此刻又无力做那些。她看着姜槐,回想姜槐一次次与她在软榻滚过的画面,颤声道:“冷~”
姜槐大梦初醒,急急忙碌起来。待看到小榻残留的水渍,小脸瞬间爆红。
两人婚后素来在这事上节制,唯一的一次不节制弄成这般,姜槐耳朵红得欲滴血:“我…我抱你回房沐浴?”
云瓷轻嗯一声,瞥了眼小榻,姜槐连声道:“我自己收拾!”
及至到了内室,云瓷软着手拉着她衣角:“还…还怪我吗?”
姜槐看着她胸前吻痕,自责道:“我本来就没怪你。”
“那还难过吗?”
“不难过了。”
“开心吗?”
姜槐眼圈微红:“开心。”
“再亲亲我?”云瓷勾着她的手指,重复道:“再亲亲我。”
姜槐心软得一塌糊涂,心软之余又觉得心酸,她俯身亲吻小姑娘的额头:“天地之大,独阿瓷最爱我。”
“你知道就好。”云瓷沐浴后疲惫至极,话音刚落,人便已睡倒在榻。
姜槐愣在那,见她衣衫半解,遂抬手为小姑娘穿好寝衣,细心掩好锦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姜槐望着凌乱的小榻,红着脸收拾好,又红着脸坐在榻沿。
她差点没忍住在此地要了阿瓷。
却也……却也折腾她不轻。
阿瓷爱她,包容她,而她,却满心秘密。
姜槐闭上眼,第一次有了诉说当年的勇气。第一次……敢直面真相的残酷。
她回到内室,回到两人的寝居之地,脱鞋上榻,着了里衣窝进锦被,抱着娇柔疲惫的小姑娘,喃喃道:“阿瓷,我讲给你,你要听吗?”
第114章
道子阿星的一生, 是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一生。
无论是她十六岁在星沉谷继任道子引来天下群雄挑战,还是她凭一己之力提前开启道法昌隆的时代,道子阿星, 乃天眷之人,五百年前的天地几乎所有人都听过这句话。
天眷之人,万民等了几百年才等来的真正的天纵之才。
道子阿星, 十六岁前游戏人生, 年满十六岁执道, 年轻气盛, 所向披靡。
然而道法昌隆百花齐放的时代仅仅持续了十年。
之后, 再没人见过二十六岁的道子。
甚至有一天道法圣地陨落, 天昏地暗, 漫天星辰不知何时被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极大血云遮蔽,等人们反应过来, 天地已无星沉谷,更无道子。
道子不在,道法由盛转衰, 整整五百年,久到这座天地已经忘了星沉谷, 忘记了道子阿星。
姜槐闭上眼, 前尘往事压在心口,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沉浸了五百年的真相,此刻就装在她心脏, 沉甸甸地跳动着。
所有的秘密都是用血泪写成,这句话再正确不过。
姜槐虔诚地拥抱她生命里的光,她抱着阿瓷,呼吸带着阵痛:“我愿意讲给你听,你若想知道的话,阿瓷,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都成。”
无边的困倦中,云瓷侧身埋进她怀里,温暖的气息点在她的脖颈,那些泪意凝在眼尾,慢慢的,姜槐无声地笑了:“要听吗?”
云瓷身子轻轻发颤,她尽力贴近着姜槐,柔软而脆弱道:“为了我,忘记那些。”所有令你不安令你恐惧的,为了我,统统忘掉。
睡意翻涌,她再次沉沉睡去。
至于她的话,姜槐听懂了。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阿瓷只想抓住她的现在,抓住现在,才会有资格谈论未来。
阿瓷想和她拥有未来。于是轻看那些秘密,压抑着好奇,甚至下意识远避五百年前埋在尸山血海里的真相。
她只要她。
姜槐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姜槐没再犹豫地抱紧她:“那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再讲给你听。”
她亲吻凝在云瓷眼尾的残泪,缓缓闭上眼。
夜深沉,明煊宫内。
结束了一日考核的宣陵此刻正聚精会神观看列表上的种种。
咎嬷嬷赞叹道:“棋圣心细如发,连衣袍尺寸都记得清清楚楚,娘娘,制衣一事,要现在做吗?”
宣陵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聊作提神:“就今晚吧,不然何时才能将上面规定的做完?”
“可娘娘明日不是还得继续参加考核?”
想着白日‘儿媳妇’巡场时的画面,宣陵笑意真诚:“无妨,左右以我的成绩,前三总没问题。无非费心劳神罢了,我还撑得住。咎嬷嬷来教我制衣吧。”
“是。”
长夜漫漫,一个认真教,一个人认真学,绣着金丝线的白袍一点点被做好,咎嬷嬷见她精神气尚可,笑问:“娘娘就不怕棋圣识破身份吗?她若知您偷溜进去,不知会不会恼?”
“她啊。”想着温温柔柔的儿媳妇在她面前那受不住的暴脾气,宣陵一阵头疼:“无怪乎她能和阿秀走在一起,两人这脾气,看起来都不大好。”
“是吗?”咎嬷嬷笑容温和:“可奴眼里的棋圣,对将军简直温柔到了骨子里……”
宣陵淡淡地瞥她一眼:“你在说她对本宫有意见?”
咎嬷嬷捂嘴笑:“不敢,不敢。”
光从东方出来,以强势的姿势逼退暗夜,宣陵抬手继续饮茶,又过了两刻钟,她压下密密麻麻的针脚,柔软飘逸的长袍被她展开,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那孩子穿在身时的风流气度。
“好看吗?”
“好看。娘娘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宣陵眉眼稍显疲倦,她盯着那衣袍笑了笑,想到那孩子细腻白嫩的手腕,不确定道:“袖口这里的针脚收得还可以吗?”
“可以。”咎嬷嬷道:“娘娘且将心放在肚子里,将军会喜欢的。”
宣陵扬唇:“她若能笑一笑,我就很满足了。”
天幕被光照亮,她细心地将衣袍折叠好,嘱咐道:“别忘了送过去,其他的话不用多言。她不肯认我,总不至于逼她。”
“奴晓得。”
用过早膳,宣陵早早出宫,易容前往书院参加第二日的考核。
而此时,将军府,云瓷一觉睡醒,却羞得不敢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