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139)
她牵着云瓷的手:“走,咱们去看看,宫里这时候来人所为何事。”
见她笑得快意,云瓷果真不再多想。
咎嬷嬷守在正堂,食盒被她恭敬献上去,眼见姜槐收下,她又匆忙离开。
食盒被打开,精致的点心每一块都印着猫脸图样,云瓷红唇微掀:“尝尝?”
姜槐看起来不大情愿,懒懒地看了两眼,带着食盒和小姑娘一起踏进内室。
云瓷被她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取悦,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不要这样子嘛,好歹也是她一番苦心,尝尝?尝尝嘛阿兄~”
她捡了一块猫脸小点心喂过去,姜槐不好驳她面子,不情不愿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
姜槐点点头:“是我最爱吃的小点心,也是我最喜欢的猫脸。”
她满心柔软,总算明白阿瓷背着她做了何事,不好戳破,别扭地坐在桌前,愣了一会,然后继续吃。
云瓷温柔地注视她,看了一会,想到阿兄这别扭的性子,自觉地望向窗外。
感受不到阿瓷的视线,姜槐眼里浸满笑意,笑着笑着,眼角微湿。这是她最爱吃的糕点,是她三岁那年想吃却没机会吃的糕点。
一直未吃成,而后便发生那许多事,她深呼一口气,低头任性地咬在猫头,仿佛在对谁撒气。
那股闷气太强,吃着吃着,没留意吃撑了。
姜槐在对待宣陵事上常常表现的像个孩子,及至到了就寝时分,云瓷见她仍在窗前踱步,忍不住好奇问道:“阿兄还不睡吗?”
姜槐小脸微红:“不困。”说着不忘打了个哈欠,看得云瓷三步两步跑过来从背后抱紧她:“阿兄,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下,姜槐耳朵尖也跟着红了。
“吃撑了?”
“没有。”
“还嘴硬?”
姜槐委屈道:“撑了,阿瓷帮我揉揉。”
云瓷轻轻为她揉着肚子:“阿兄心肠太软了,怨是一回事,心里也曾眷恋这份母女情吧?否则不会命都不要也要冲进火海把人救出来。我心疼阿兄,不愿见阿兄继续受此折磨,你既放不下,不如先尽情享受这份迟来的爱意?”
姜槐不言语,末了转身抱着她,闷声道:“这时候原谅她,太早,我心里不畅快。”
“我也觉得太早。”云瓷温柔地为她解了腰间束带:“夜深了,就寝好不好?”
郁结散开,姜槐眉眼卷起纯粹无邪的笑:“好,听阿瓷的。”
红妆书院为期三日的报名结束,近万名学子参与入学考核。
清晨,一身儒袍的小姑娘在‘勤学笃行’的白玉牌坊站定,背着小书箱,望了眼接踵而至的未来同窗,露出明媚的笑。
与此同时,连家三小姐和赵家嫡女也跟着迈出门,赵秋容温柔典雅地冲着迎面走来的三小姐微微一笑:“你也要做书院武先生吗?除了你,还有谁?”
第112章
清风阵阵, 长街之上, 连三小姐和赵秋容并肩走着。她小心打量着阿容, 心情有些复杂。
两人从小玩到大的情分, 一起练武, 一起吟诗作画,说是闺中密友也不过分。然而就在三年前,赵秋容待她多有冷淡,那冷淡不是能从眉眼里看到的, 是一种很诡异强烈的直觉。
赵秋容温温柔柔见人三分笑的性子, 她也说不准那种直觉是从哪冒出来的, 她就是觉得赵秋容笑容可亲,可那笑容里没有少年时最易察觉到的温暖。
些微愣神的功夫,赵秋容眸光里笑意轻轻摇晃着。
两人生得皆貌美,若以气质来看, 连三小姐远没有赵家嫡女温婉大气, 若以长相来看, 赵秋容的柳叶眉更符合时下世家子择媳的标准。
见她不语, 那对柳叶眉微微上挑, 赵秋容问道:“阿叶, 你怎么了?”
连叶摇摇头:“没怎么,我也不知还有何人, 不过以你我的功夫,足能胜任书院武先生了。”
“也对,阿叶说得有道理。”赵秋容随口问道:“阿叶为何答应做这武先生?”
当然是因为大将军啊!
纵是密友, 有些话也无法坦然直言。连叶沉吟浅笑:“爹有心教我去书院历练一番,在家呆着无聊,出去开开眼界也好。”
若无爹苦心婆心嘱咐的那番话,说不得今日她就照实说了,但有王知礼前车之鉴,她巴不得离姜槐远远的,怎会教人晓得她对姜槐有心?
此次虽说因姜槐而来,但命要紧,美男子,远观便是,她可不打算做棋圣的眼中钉肉中刺。
赵秋容闻言心底松口气:“那就好。好歹为将门女,历练历练有利无害。”
“阿容与我想到一处去了,你呢?这段时日忙什么呢?”
两人闲聊着,走路亦不觉累,半个时辰后来到书院门口的白玉牌坊前。
万名学子赴文考,声势浩大,学子拿着小木牌依次入场。
赵秋容望着茫茫人海道:“还真是热闹啊,文考如此,武考想必不会太简单。”
文考针对万千学子,想进书院做武先生,除了有邀约帖,还得进行一场武考,如此,定下规矩次序也不至于诸人心有不服。
文考者入南院,武考者入北院。
北院,梅林。
见到站在梅树下白袍红边金腰带的清俊儿郎,连三小姐心里忍不住一阵欢呼,没注意身边密友眼底一闪而过的隐秘情愫。
赵秋容温柔笑道:“咱们过去吧。”
书院开出的条件优渥,起先有意竞争武先生的不过二十人,以至于后来姜槐位居武先生之首的消息传出去,将门女蜂拥而至。不仅将门女,仗剑江湖行的侠客也来了不少。
考核场上,骑射剑戟一样样走过,姜槐目色微凉地稳坐藤椅,轮到连三小姐时,连叶的超常发挥总算使得她面容稍缓,赞道:“还不错。”
一句‘不错’,赵秋容掩在袖口的手慢慢握紧,如此又过去一刻钟,轮到她出场她有心教姜槐看到她的能耐,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
青敖守在看得认真:“早知赵家嫡女弓马娴熟,一身武艺更是教男儿都自叹弗如,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话的空当,赵秋容干脆利落地挑落对手兵器,姜槐点点头:“甚好。”
赵秋容面上淡定,心里乐开了花。
她看着姜槐,心思已然越过千里,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如玉修长的身段以及玉带束着的瘦腰,越看越舍不得移开眼。
在那股不舍弥漫心田前,赵秋容果断收回视线,温温柔柔地立在一旁,静如处子。
有姜槐在,武考结果很快公布。趁着众人散开,她抱着怀里的白猫往梅花树下小憩。
彼时风雪渐起,赵秋容路过时心痒难耐,问道:“将军不去暖室安歇吗?”
姜槐面无表情,手搭在猫头,淡声道:“无碍。”
如此,赵秋容也不好多言,来日方长,按捺着不可说的心思,她定定地看了姜槐一眼,而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离开。
南院,文试。
百人考场,坐在正中央身穿儒服的小姑娘下笔如飞。
云瓷巡查考场时第一眼便注意到她,小姑娘看起来眉眼干净,无辜又单纯。待走到她身边,见了她几乎无错的试卷,眼里笑意更深。
书院负责监考的先生朝她俯首行礼,云瓷没再久留,抬腿拐出门。
古树下,景阳看着从考场走出来的云瓷,问道:“怎么样,是个好苗子吧?”
云瓷含笑点头:“极好,若无意外,以她的成绩该当是头名。”
得到她的认可,景阳一脸兴奋:“首届学子就能有如此水准,考核结束,咱们可得痛饮三杯以示庆祝!”
“痛饮三杯?”云瓷沉吟道:“近日我不可饮酒,便以茶代酒吧。”
“不可饮酒?”景阳关心道:“可是身子出了问题?”
“还好。只是竞道艰难身子多有亏损,如今终有闲暇,总能用心调养一二。”
景阳在棋道山亲眼见过她连番吐血,当即正色:“是该好好调养,要请御医吗?”
“不用。”云瓷莫名地耳尖微红,调养好身子,她便可为阿兄绵延子嗣,说起来,她与姜槐成婚半月,还未……
她急忙收回心神,与景阳闲聊几句便往武院走去。
风雪寒梅,空气里浸着冷香。走到院门口不经意与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擦肩而过,她一心想着姜槐,没在意那人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