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130)
宣陵不予理会,道:“再近前来。”
待看清她目光所落之地,云瓷轻呵一声,眼里冷色辗转,她敛好衣领,笑:“我已经是阿兄的人了,再近前来你想看什么?看我身上的吻痕吗?”
宣陵没料到她这般温柔端庄的女子也会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她长舒一口气,面色稍缓:“你们已成好事,难道不该给本宫敬杯茶?”
在她右手边,茶盏早已备好。
云瓷目色微凝,低声斥道:“我敬的茶你也敢喝?敬茶?是要谢你当年不杀之恩么!”
嗤笑间她挥袖扫落茶盏,碎瓷落满地,闹出的响动却无人敢扰。
宣陵被她噎得面色微沉:“我已知悔过。”
“知悔那些错便能当没发生吗?我阿兄几次三番险些活不下去,谁又来心疼她?你今日未曾宣召她,反来请我……”
云瓷沉声道:“你是不敢吧?你以为凭几根腰带就能认回她?当年之事,若我真细细掰开与你理论,你有何资格提她?又有何资格念她!”
“你……”
她顿了顿:“本宫原道那孩子脾气已是极差,竟不想堂堂棋圣,新婚女子,比之阿秀脾气更加恶劣。”
宣陵后悔请她来了,她疲倦地轻揉眉心,蓦然发现新媳妇问出的每句话都堵得她胸闷气短。
“恶劣?你错了。”云瓷冷笑:“我家阿兄脾气好的不得了,然你不配她温柔相待,她生来为你险死,不得母爱。长大成人又因你陷身火海,你竟无心吗?你的血是冷的吗?她投身在你腹中便是活该欠了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当她母妃?竟还敢教我敬茶?你也配!”
“我的确不配。”宣陵满肚子哑火,她无力道:“我只想弥补。”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棋圣,没了迂回心思,直接了当道:“今日请你来,除了想喝一杯新媳敬茶,我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礼?”云瓷心思翻转极快,继续冷笑:“你可莫要说为我二人准备了继承家业的子嗣吧!”
“不愧是四海棋圣。”
云瓷愣了愣,半晌强忍着怒火:“谁许你做得这些事?放肆!”
宣陵本以为自己考虑周全,正准备取出做好的小孩衣服,眨眼功夫又将人惹恼,她叹息一声:“你与我,阿秀与我,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云瓷被她气得冷气直往外冒,见她如此,宣陵也怕了。
倒不是怕年轻棋圣真能怎样她,她只是怕阿秀跑来见到这情景误会她。
“别气了,你们如何想的,不如和我说说?”
“和你说?”云瓷忽然想起阿兄允诺之事,莞尔:“和你说,你听得懂吗?”
“……”
一声叹息,宣陵头疼道:“别恼了。”
“你是怕我阿兄误会么?”
云瓷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痛苦纠结的神色:“我阿兄素来疼我,你说,我若哭着从你宫门出去,她会如何?”
宣陵右眼皮跳得厉害,复杂地看她一眼,幽幽道:“你不会。”
“我为何不会?你连亲骨肉都能杀,我为何不能哭着从这里走出去?”
字字如刀,杀人不见血,疼得人死去活来。
赶在年轻时候,宣陵早忍不住要和她闹翻,可此时已为人母,她倒真不敢逼得阿秀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你爱她,比谁都舍不得伤害她,我年轻时候也曾痴恋一人,我懂这种滋味。”
这话听起来就藏着故事,云瓷心思一动,试探道:“你爱而不得便虐待我家阿兄,任你心里再苦,可阿兄做错了什么?”
宣陵怔在当场,未料到她竟能从只言片语里猜中当年之事,再次喟叹:“不愧是四海棋圣,心智非常人可比。”
“……”云瓷心底微惊,没想到随口一说竟真有这么回事。
一时两人无话,难得的沉默里,宣陵收敛眼底痛色,慈爱地看着新媳妇。她没想到阿秀自始至终便离她如此近,更没想过,阿秀爱上的也是女子,还是四海本事极大盛名极广的棋圣。
此番交锋,她步步倒退,做错了事占不得理,当下情景,她也认。
“当真不要我为你们准备的孩子么?”
“呵。”
“……”
宣陵再三劝告自己要忍,她笑道:“既不愿敬茶,又不愿承我情,不如你来罚我吧?”
“罚你?好一招以退为进。”
云瓷清声道:“你虽无情,可阿兄重情,阿兄愿为你赴汤蹈火,我若罚你,保不齐会陷她两难,我深爱她,怎忍她为难?但话你已说出口,我若不接招也不合适。”
她淡然起身,从衣袖取出列好的章程:“看到没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若想悔过,就照我说的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簪花小字,宣陵哭笑不得:“你倒是好算计,有备而来。”
“是,哪怕你不来请我,我也会寻你。我爱阿兄,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若你不是阿兄生母,我何必与你浪费唇舌?我看见你心烦,先走了。”
她挥袖而出,宣陵急急追出两步:“等等!”
“你又有何事?”
宣陵亲切地褪下腕间红玉镯子:“别恼,也别哭着出去……”
云瓷面无表情看她:“可我阿兄太惨了,我想想就忍不住落泪。”
“新婚贺礼~”
一枚圆润通透的小棋子摊放在云瓷掌心,她眨眨眼,不满道:“你就拿这个打发我?”
“此乃安魂棋子!”
宣陵唯恐她不懂误会了好意,拉着她手解释道:“安魂棋子,有安魂凝神之效,你为棋圣,自少不得钻研棋局,腰间悬一枚安魂棋,可弥补心神损耗,五百年前的古物,世上仅此一枚!”
“安魂棋子?”云瓷合拢掌心,不情不愿地将手抽回,冷淡道:“知道了。”
“哎?”宣陵再次拉住她。
“你烦不烦?松手!”
宣陵讪讪松开手:“你说的我都会做到,阿秀爱你入骨,我只有爱屋及乌的份,你…就不能笑一笑吗?”
“笑?”云瓷逗她:“我只笑给阿兄看,你又是谁?”
快速出了明煊宫,躲过宫人窥探,她小心地将安魂棋悬在腰间,冷着脸欲离开,迈出两步,想到宣贵妃那双恳求的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扬了扬唇角。
姜槐从崇政殿出来,等了又等不见她踪影,熬不住相思便硬着头皮往明煊宫走,眼看到了明煊宫门口,见到她的小姑娘笑着走出来,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她快步迎过去,牵了阿瓷的手:“没受气吧?”
“受气?”云瓷挑眉笑道:“谁敢给我气受?”
“那就好。”姜槐看了眼安静的明煊宫,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开。
行走深宫她们不便过于亲昵,一路上姜槐与她十指紧扣,待迈出宫门俯身进了软轿,帘子被放下。两人对视一眼,小姑娘红唇贴上去:“姜槐,吻我~”
第106章
咫尺之距, 闻着小姑娘从衣领处散发的幽香,姜槐轻笑着, 舌尖扫过那两瓣红唇,呼吸交缠,侧头轻柔缓慢地含住那瓣唇。
云瓷被她撩拨地心痒痒,偏又爱极了这种坏,身子倾过去乖巧配合着, 心思一动,抬起手臂环过姜槐的后颈。
她动作极慢,如云广袖随着主人的心意渐次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线条漂亮的小臂。
觉察到她的小动作, 姜槐眼里笑意更甚, 轻咬她的唇,手自觉地伸进广袖, 轻轻在臂弯处抚摸着。
玉臂红唇,触感极好,云瓷被她弄得毫无招架之力。
姜槐耐性出了名的好,既存心想好好品尝这唇, 自是百般撩拨,小姑娘软着身子贴着她,她笑着揽了那细腰,到了这份上竟仍舍不得吻重了。
最是温柔抵不过。
细碎的低喘被她一点点吞咽进喉咙,溢在唇边的轻吟,蛊惑而魅。姜槐手上微微用力, 便将人拦腰抱在怀,俯身加深这吻,耐着性子细腻地掠夺小姑娘的香津。
这是个旖.旎,从呼吸到舌尖无处不藏坏的吻。
两人皆沉浸其中。
片刻后,姜槐规规矩矩抱着她,眼里晕出一丝丝期待,邀功般小声问道:“舒服吗~”
云瓷羞得不敢看她,别开脸静静回味方才感受。
她耳尖通红,不断起伏的柔软看得姜槐忍不住隔着衣服亲了亲。
“别……”
云瓷身子一颤抓紧她衣袖:“饶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