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123)
景阳叹了口气:“她哭的时候我心都跟着她的眼泪一起碎掉了。”
“想不到殿下还是不可多得的痴情种。”青敖安慰她:“有缘自会相见,景阳,咱们当下还有正事要做。”
听她说起正事,景阳慢腾腾地挺直背脊:“我晓得,待阿瓷成婚后, 咱们书院也该正式招生了。”
她笑得牙不见眼:“我一想到四海棋圣亲自为咱们这小破书院招生我就想笑,阿敖,你呢?你想不想笑?”
观她笑意不似作假,青敖眨眨眼:“咱们这书院一旦问世可不是小破书院,不过嘛……能得四海棋圣为书院前途筹谋,我估计真到了那天,我会开心地睡不着觉。”
“阿瓷成婚,于情于理咱们的贺礼都得备重些。”
景阳被自己的话逗笑:“你是不知,父皇极为看重这场婚事,就连聘礼都为姜槐备好,亲力亲为,本宫看得都眼热。阿瓷这四海棋圣声名显赫,她若嫁入将军府,至少,咱们大禹与四海的关系都要亲近不少。”
“长到如今,我还未见过四海诸皇聚首的画面,你说,若那些帝王在阿瓷婚宴上吵起来,咱们这位四海棋圣,会不会气到想骂人啊?”
她越说越想笑,最后没忍住,拉着青敖一起笑。
这个新年,最不缺的便是欢声笑语。可有的人无法欢喜,更欢喜不来。
小院,苏簌簌安静地为自己斟了杯酒,如今漆嬷嬷连同那童子已经有了其他好去处,她孤零零坐在枯树下,听着外面那些恭贺棋圣登位,恭贺两府婚事的谈论,神色越发冰冷。
她醉色迷离,提了酒壶踉踉跄跄走进屋,进屋便倒在软榻,眼泪跟着涌出来:“阿槐……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一声声喊着姜槐,每喊一句,心就要沉一分。
意中人即将迎娶正妻,声势浩大,无论称圣大典那日求婚,还是今朝将人从棋道山接回禹州城,姜槐为柳云瓷做的每件事,她都嫉妒地发狂。
论美色,她不曾屈居任何人之下,可阿槐不贪恋美色,阿槐顶多夸她一句好看,正经木讷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可就是这样的人,她能为了柳云瓷做出种种浪漫轻狂之事,她能在称圣大典斥责西凉王子痴心妄想,她能为了见心上人一面,从头到脚地用心打扮。
这都是她不曾有过的。
这都是苏簌簌做梦都想要的。
可是为何?为何最后走进阿槐心里的,是柳云瓷而不是她?她做错了什么?她就晚了几年,就注定和她错过一生吗?
“不甘心……我如何甘心……”
大滴的眼泪浸湿软枕,新年热烈的炮竹声中,苏簌簌彻底醉倒过去。
柳家,天没亮柳如岸就忙着为迎妹妹归来做准备。
从一开始仅仅庆贺大小姐称圣,再到筹备婚事,下人忙得团团转。
好在柳家家大业大,嫡女出嫁该有的都已备好,如今要做的便是在那备好的基础上再加三分重量。
“老爷,公子!宫里来人了!”
柳轩植睡眼惺忪地坐在正堂,闻言急急饮了口茶出门相迎。
咎嬷嬷奉命而来,哪敢教他来迎,领着人快步迈进门,见过礼后直言:“奉宫中贵妃之命,前来操持婚事,柳老爷无需操心忙碌,剩下的便让奴婢们来吧。”
皇室接管嫁娶一事,哪怕柳轩植是亲爹,面对帝妃二人的热情那也得靠边站。
真诚表达过谢意后,柳轩植彻底成了闲人。
柳如岸空有满腹要对妹妹好的热心,也扛不住来自深宫的压力,最后不情不愿迈进闲人行列。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容里满了无奈——谁教阿瓷争气呢。
本事大,择婿的眼光更高。
柳轩植老神在在地拨弄茶盖,随口提点道:“往后见了大将军,不可只当他是妹婿。”
初听这话柳如岸没明白,娶了自家妹妹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妹婿啊,不当妹婿当什么?他再厉害不还得管本公子叫声大舅哥吗?
疑惑尚未问出口,柳如岸被亲爹眼里的十二分的认真惊醒,不再多问,俯身道:“儿晓得。”
柳府有贵妃派人操持种种事宜,至于将军府,进进出出皆是宫里派来的管事,就连大内总管都被打发过来,瞧这阵势便知皇室对这门婚事是打心眼里高兴,热络地教世人心惊。
而作为成婚的正主,姜槐此刻暖玉温香在怀。
御赐鸾驾,豪华宽敞的车厢内,熏香怡人,伴着外面的风雪声,小姑娘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昏沉沉的,低喘轻吟尽被姜槐细致地咽进喉咙。
“姜槐……”
云瓷的手无力地搭在她后颈,姜槐揽紧她腰肢,埋头从她锁骨吻过,调笑道:“明明是阿瓷魅惑于我,我才忍不住欺负你的。这才到哪,你便受不住了?”
小姑娘没力气反驳,嗔她一眼,待躺在她怀里稍缓过来,指尖揉弄着她的唇,笑起来风情万种:“阿兄,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坏了?”
“因为阿瓷越来越美了。”
姜槐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脊背抚过,激得小姑娘身子再次颤栗。
“别摸了~”云瓷的手控制不住地钻进心上人怀里:“换我来摸你好不好?”
姜槐还未表态,心口便被人牢牢掌握,她眸底情热涌动,意有所指道:“为何我不能如阿瓷一般?”
云瓷笑得开怀:“因为我不是君子,除非阿兄想在此处看我……”她贴着她耳畔道:“看我为你神魂颠倒~”
她那只手极其灵活,感受到掌心胀热后,云瓷主动献吻,红唇娇软,不知是谁先抵受不住发出羞人的声音。
云瓷倒在她身上,笑意愈深:“阿兄,你要缠我到什么时候?禹州城将近,你要我这般见人吗?”
“当然不。”
姜槐起身为她抚平微皱的衣领,心思活泛,指尖从小姑娘胸前划过,一声细微的闷哼从小姑娘唇边碎开,云瓷恼羞成怒:“你是故意的?”
姜槐情不自禁抱紧她:“我喜欢阿瓷~”
一句话,云瓷再次被她哄得生不出脾气,倾身咬住她的唇,须臾分开,娇声道:“这是惩罚~”
“那我能每天被阿瓷惩罚吗?”
“不能哦~”云瓷起身调整呼吸,姜槐从身后抱住她。
小姑娘轻笑:“原来阿兄也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好啦,不要再引我做坏事了~”
姜槐也觉得此举有幼稚之嫌,她认真想了想道:“大抵是我太开心了,只要想到会娶阿瓷为妻,那些稳重自持我竟全忘了。”
云瓷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是?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这里和你……”
亲热二字她羞于说出口,姜槐却懂了。她慢慢放开小姑娘,再次睁开眼,眸光重归清正:“阿瓷来帮我整衣如何?”
云瓷笑容温暖:“好啊~”
一路回到禹州城,大街小巷围满了人,翘首盼望中,姜槐亲手搀扶着小姑娘下了御赐车驾。
于是世人望见的尽是棋圣清冷桀骜的眉眼,一身星辰袍,大气风流,优雅从容,唯独在看向身边人时,眉梢的温柔掩都掩不住。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而后声音如潮,席卷而来。
“恭迎棋圣归城!”
“恭贺棋圣登位!”
“恭贺棋圣大喜!”
声震如雷,直冲九霄。
姜槐与有荣焉地随着那些人一起凑热闹,满城俯首之际,云瓷羞恼地看她一眼,仅以唇语嗔她:“莫闹~”
云瓷抬眸,音色婉转间自有一番威势流淌:“诸位,且起身吧。”
碍于二人不日成婚,姜槐只送出一条街便被热情的百姓抢了差事。
禹州城男女老幼欢天喜地送棋圣入府,倒是新出炉的一品镇国大将军成了无人理会的路边野草,不仅如此,甚至半路还有人跑过来撕心裂肺地朝她痛哭。
姜槐被面前的士子哭懵了,她性子淡泊,往常遇见此事绝不会多问,可今日心情好,于是温声道:“你们哭什么?”
“能哭什么?你抢了棋圣,天大的好事砸你头上,我们连梦都不能做了!梦碎了,当然要哭!”
梦?姜槐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喜色褪得干干净净,音色沉冷,醋意大发:“肖想我妻还敢在本将军面前哭诉,活腻了!”
众人被她突然的变脸吓得不知所措,便又有人跑过来挡在那波人身前,连番解释:“没有没有,将军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将军务必要待棋圣忠贞不渝,早生贵子,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