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夜里又出门了+番外(78)
攻势被挡下之后,树棺人停在了原处,没有继续进攻。
夏清舒的目光从树棺人身上转移到了季迁遥的身上,见她被紧紧地缠绕在藤蔓中,无法挣脱,心急如焚。质子在敌方手中,她不能揣测着半人半妖之物想要做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毫无疑问,季迁遥是她最大的软肋。
“轰——”双方对峙间,主屋的后墙起了动静,先是一条裂缝纵向延伸,接着砖墙倒塌,向里飞溅。后墙的中央漏出了一个大洞,另外一个树棺人从洞中弯腰走来。
烛光照亮了它的样子。站在对面的夏清舒与流烟张大了嘴,走来的这个树棺人与屋内的这个一模一样,如同双生子。
夏清舒眯起了眸子,脑中回想着方才自己遭到的袭击,很有可能是出自两人之手。一个树棺人就难对付,这次竟然一下来了两个!而自己的软肋又被它们牵制住了,攥着拳站着的夏清舒略显不安。
她在脑子里拼命想着法子,一滴汗珠从她的鼻翼左侧滑下。这两个树棺人出击的速度很快,招式凌厉,想要绕过它们救人,必是难事......
还未想出法子,夏清舒没有贸然出击,她想再看看局势的变化,殊不料她的右手突然朝前一冲,紧接着整个身子也向前奔去。
夏清舒看见手中的那把“锈剑”正带着她朝着树棺人的下盘攻去。
“流烟,你攻左边那个。”奔袭中,夏清舒高声唤道。
“好。”猛然一蹬,流烟飞起,扬剑朝着树棺人的头顶俯劈而去。树棺人亦挥剑抗击,浑浊的眸子紧盯了流烟。
夏清舒则是顺着锈剑的力道,在树棺人长裙掩盖下的腿部一击。树棺人跃起,翻身从夏清舒的头上飞到她的身后,长剑挡在身前,没有主动进攻。
夏清舒手中的锈剑是季迁遥赠的,她练的并不多,用起来还不顺手,但今日不知怎的,锈剑像是有了灵智一般,引导着她向树棺人的弱处攻去,招招干脆狠厉,而且退防之时,亦能恰到好处地克制了树棺人的招式。
难不成先前在军营中让树棺人惧怕的“那个东西”就是这把剑?
夏清舒恍然大悟,心中的信心陡然增多。
她顺着锈剑指引的方向,加上自己的力道,全力进攻。很明显,与她交战的那名树棺人渐渐落于下风,它的招式以守为主。而与流烟胶着的树棺人则不同,它抓准一切机会进攻,让流烟越发的吃力。
“流烟,你换到右边来。”夏清舒出声道。
流烟会意,一个虚招引得树棺人向她的左侧刺去,她趁机后仰,然后朝右侧倾倒,几个翻滚后同夏清舒交换了位置。
夏清舒先前攻击的那个树棺人一直防守,她占上风却不能伤它分毫。如果这些个树棺人当真怕她的“锈剑”,那她换到左边后,左边那个树棺人应当会将攻势化成防守。她可趁着这个转变的间隙,解决掉这个树棺人,而后再与流烟合击剩下的那个树棺人。这样,她们的胜算便大大提高了!
这是唯一打破僵局的机会,夏清舒不会错失。她滚到左边那个树棺人脚边后便朝它的腿上虚劈一剑,趁着树棺人后躲之时,她单手撑地,身子向前飞扑,刀柄在手中一转,刃向骤然改变。
在树棺人无所防备之时,夏清舒的锈剑穿过了它的右腹。树棺人口中“咿呀,咿呀”的叫声越来越快,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夏清舒抽出锈剑,一脚踢中树棺人的肩头,将它踢翻在地,而后补来一剑,刺穿了树棺人的胸膛。
胜了!夏清舒勾起一抹笑,转身欲解流烟之困,想乘胜追击,不料后墙破洞处刮来了一阵狂风,将她同流烟的动作阻拦住。
狂风呼啸中,夏清舒费力地睁开眼,她看见没有受伤的那名树棺人扑到了倒地的树棺人身上,二人的身躯慢慢融合,最后合为一具。
片刻后风止,树棺人消失不见。夏清舒拨了拨扑面的乱发,几个健步蹿到了季迁遥的身旁。
“迁遥。”夏清舒轻唤一声,举起锈剑,将藤蔓的源头砍断,而后一圈圈地解开季迁遥身上的束缚。
“可有何处伤了?”夏清舒焦急地问道。
季迁遥被那藤蔓捆得血脉不畅,脑袋有些发昏,其余之处,皆无损伤,她摇了摇脑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好让夏清舒安心。
夏清舒抱住季迁遥,轻轻拍着她的肩。她的视线穿过后墙的破洞望向黑夜,她不知那些暗处还藏有多少要取她性命的人。她要做的是在每一次的对战中想尽办法、用尽全力,护住自己,护住她所在乎的人。
而且她永远相信,邪不胜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英勇的小夏将军回归(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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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么啾(≧ω≦)/
第68章 村落会面
一个半时辰后, 天空露出鱼肚白。夏清舒维持一个姿势坐在床榻上, 脑袋里盘桓着两名树棺人合为一体的画面。
她抿唇沉思,迄今为止, 她共遇上过四个树棺人,以颜色区之,分别是朱红、缇橙、鹅黄。她仔细翻找记忆, 发现这些树棺人身上异处诸多,比如进攻方式。
朱红之人无用兵器, 单拳敌数人,力气甚大。缇橙借着暗夜与大风, 隐蔽而来, 那时夏清舒身子无法动弹,未与它交手,其特性并不清楚。而今日遇上的鹅黄,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两个双生子, 它们以剑为器,而且在她重创其中一名双生子后, 二人竟合二为一了。
按着目前遇上的这些情况, 关于树棺七卫的人数,夏清舒偏向于七位,如若多加上双生子的一位, 那便是八位。这八位能力树棺人不同,也需以不同的法子制之。
夏清舒又捧起置于身旁的锈剑,指尖滑过锈剑的中央, 细细看着剑刃之面。原先她拿到这把剑的时候锈迹斑斑,可不知何时,那些锈迹竟然自己脱落,如今她手中的这把剑,表面光滑,不再是原先那般丑陋的样子。
这剑的来历,她一直都想问,只是一直被其他的事情耽搁,拖到了现在。
现在它成了击败树棺人的利器,必不能再拖下去。
夏清舒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得不安稳的季迁遥,心里想到,待她醒了,一定要率先询问这把剑的来历。
拨去季迁遥额上的碎发,夏清舒放下锈剑,开始闭目养神。夜里一战,她身心俱疲,此时有流烟在门外守着,她要趁机休憩调整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屋内十分亮堂,和煦的阳光从后墙的破洞上洒了进来。一双柔软的手触上了夏清舒的脸庞。
夏清舒睁眼,迷蒙的目光撞了季迁遥清澈的眼眸里。
“脑袋还疼吗?”夏清舒浅浅地笑了一下,抬手按上季迁遥头上的穴位。
“不疼了。”季迁遥抚着夏清舒眼眶下的黑影,心疼不已。
“以前不曾问你这把剑的来历,能否与我说说?”夏清舒举了举放在身旁的锈剑。
季迁遥欲起身言说,手肘还未撑到床面,夏清舒察觉到她的意图,便托着她的后颈将她带起。
季迁遥盘腿坐在夏清舒的旁侧,倚着她的身子,细细说道:“这剑是我从南海的一个道士手中得来的。据那道士说,百余年前,几个武林高手于南海之滨决战。还未分出胜负,大浪袭暗,将这些高手卷入了海中,无一生还。这些武林高手随身的佩剑也一并坠入海中,沉入海底。百余年后,这把剑被一艘渔船打捞上来,被那个道士得去。”
顿了顿,季迁遥又道:“那道士极言剑之威力无穷,实为稀世珍宝,少不得要添油加醋。而我不过是因这把剑同你有一样的名字,我才同意以重金买下。”
“与我有一样的名字?”夏清舒眨了眨眼,指着自己道。
“是啊。”季迁遥微微笑道,柔着声说:“它叫清舒剑。”
原来这剑的来历是这样的,于树棺人之事似是联系不大,想了想,夏清舒又问道:“那道士可曾说过这把剑的原主人是谁?”
季迁遥好生回忆了一番,道:“姓沈名江,当时在江湖中武艺排行第三。”
“沈江。”夏清舒在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思来想去,她还是毫无头绪。百余年前的江湖高手,她怎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