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怪GL(29)
“吞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自己点点头,她看起来不怎么在意,“我很久就有这个想法了。”
“......为什么?”桑葚不能理解。
“什么为什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带着不屑的轻蔑笑意,“废物存在世界上需要理由吗?”
面对自己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桑葚攥紧了拳头。她无法反驳她,更不知道说什么。
“比起你,或许我更适合陪在她的身边。”
苍白的沉默陈顿在两人中间。桑葚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不是真的没有想过反抗。可是一次又一次,所有人都对她投来畏惧和憎恶的眼神。没有人将她的话当真,所有人都将她当做异类。恶意的、排斥的欺凌填充了她所有的世界。到最后,这个充满了鬼怪的世界与现实重叠。这难道真的不是人间地狱吗?
她打心眼的憎恶这个世界,并且迫切的想要逃离。孤僻而空荡的人间,恶意胜于鬼怪捉弄。于是她不得不麻木自己,以尽可能的摆脱曾经的自己达到合群。哪里有什么习惯就好,熬过去就好。那些都不过是不敢面对世界的借口。
那个到最后都不敢承认自己的人,将所有自己的懵懂期待与世界憎恶冗杂,捏造出另一个自己,然后期待她......取代自己。
“不是这样的......”
“不是?”
“你根本不明白......”
或许在之前,如果这个她要取代自己,桑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但是,确实,如她所言。遇见晚期后,一切悄然改变。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未来拱手让人,更不想一再的扮演这个懦弱的角色。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见不到晚期,更不想见不到她的笑容......
她不明白自己内心的感觉,但却尝试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愿意退让。”
她不愿意离开。
“是鬼又怎么样……”
“即使是鬼又怎么样!”桑葚梗了梗脖子,“能站在她身旁的只能是我。”
......
桑椹愣了一下。面对她的反应,她突然有些意外。对面的自己不再是沉默的接受,而是反驳的拒绝。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她勾了勾嘴角,“有点意思。”
“所以你要跟我争吗?”
“是。我要和你争。”
“既然你需要让你的存在有价值,那不如来打个赌吧。”
“什么?”
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她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她还有什么继续存在的价值呢?
“除她之外,往后遇到的三只鬼,我想看到你的变化。”
“你赢了,我便不再争夺。你输了,便乖乖让我吞掉,由我取代你。”
……
桑葚动了动喉咙,“好。”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开了个脑洞文,随便写写
打算还是慢慢的写点文字,积攒经验
书名:枨枨
简介:
中国妖怪百集:枨枨(cheng二声)。传说中取人内脏的恶鬼,身披狗皮,长着铁爪。在黑暗中夺去人的心肝。常被谣言是官所使役杀人祭天狗的鬼。
第一次见面,齐怀就给枨枨发了好兽卡。但是拜托,它可是凶兽。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夸它它就屈服了。
没过多久。被打脸的恶兽决定去驯养这个人类小孩。顺带了一个拖油瓶。
齐怀于枨枨,更像是宠物。
枨枨于齐怀,则是亲人。
再后来,有些东西逐渐变了味。被迫成长的齐怀不得不认清了一些东西。
在此之后,所有一切,彻底翻转。
再后来。
所有人都告诉齐怀。
“他只是为了吃你的心肝才主动靠近你的。”
“也只有你才会被他骗了。”
“恶兽欺心。小心那畜生早晚对你下手。”
参齐不齐的话语里夹杂了警告、惶恐、担忧以及戏谑的看热闹。
面前的凶兽被铁链禁锢着脖子,此刻正狼狈地俯首吃食。
微弱的光线下,男人刚拂过薄唇的手指微动。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变成人呢?”
枨枨动了动耳朵,并没有停止口中的进食。这样丰盛的食物,也只有在齐怀心情好的时候才能享用。这一顿后,指不定是饿多少顿。
......
他看起来像是在自说自话。齐怀不喜欢这样冷清的氛围。
他微微偏头,挑唇一笑后,便将拴着链子的食盆扯回了脚边。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小心肝、小心肝的叫着我。怎么了?变成畜生不会说话了?”他逗他。
枨枨没搭理这个神经质的男人。肚子里的食物勉强够它再撑过几天,以此,它便动了动尾巴,转而将身子盘成一团。
......
哀怨的目光注定得不到回复。
“你不理我。”
枨枨动了动耳朵以打发这些围着他飞动的苍蝇。
齐怀的脸色越来越冷。但想想,他又重新勾起嘴角。
“你想吃宋尹的心肝吗?”
“你敢!”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枨枨睁开了眼,幽冷的绿色瞳孔终于有了光,冷冽的男声回响在冰冷的房间里。
齐怀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又有些难过。原本上扬的嘴角逐渐拉平,齐怀面无表情。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他。”
“你敢动宋尹试试?”
“听说他上个月成亲了。你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齐怀重新低下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摩挲着留在虎口的牙痕,他动了动喉咙。
“我只是想看看你......”
为什么,他的目光永远不会在他的身上停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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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觉睡醒,脑袋已经不怎么胀痛。手机因为一直亮着,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黑。
桑葚抓了抓头顶乱成一团的头发,转而给手机插上插头。
梦醒后,只是特别想要见她。
此时已经是近十点,母亲没有喊她,很有可能是在做饭。桑葚刚给自己套了一半的衣服,就不幸被桑母逮到了。
“你又去哪?”
桑母的身上还围着围裙,她举着铲子,虎视眈眈的看着女儿慢吞吞的将刚刚穿好的棉袄拉链拉了下来。
“我......去走走......”
“已经不流鼻涕了?”
“恩......带了纸......”
场面有些尴尬,桑葚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先躺回去。
“大病初愈就出去,真不怕又严重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母亲一旦唠叨起来,桑葚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
桑母不愿意女儿出门,一方面,她可能是不想让她听到外面那些人对她的议论。即使真相大白,这些流言到底都会随着时间飘散。另一方面,桑葚的身体实在太容易着凉,如果再一次生病,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在床上躺多久。
鼻尖突然涌入一股异常的气息,桑母神色慌张的冲进了厨房,“我的菜!”
趁着这个机会,桑葚一把套上棉袄直往门口走,“我出门了!”她不忘喊道。
这时的桑母已经无暇顾及女儿了,她捏着鼻子揭开锅盖,白色的浓烟顿时充斥了整个厨房。
“早点回来吃饭。”
冬日一天比一天的冷。冷风一刮,桑葚的牙齿就不住地上下打颤。即使将手放入口袋也没有办法很快温暖。当她再经过那座桥,石岸下的男孩依旧蜷缩在那。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男孩也默默地回视她。
......
巷子里,已经没有菜篮子的身影。桑葚浅浅的弯起唇角,她有些无名的开心。
一定是晚期拿走了菜篮。
她自欺欺人的忽视自己没有看到门的现实。
也许哪一天,这扇门就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呢?
明明心里有了答案,她却固执的不愿看个明白。
吊死鬼隔着墙默默地叹气。
这孩子。
那种朦朦胧胧的潜在细芽,穿入了隐秘的心扉,开出一朵破败却坚强的花。
桑葚到底是在执着什么,所有鬼都看得清清楚楚。
晚期把花盆放到了门口后就不见了踪影。
院子里的鬼没有固定的活动轨迹,晚期不愿意出现,也就没有鬼能找到她。西墙边呈蛛网破碎的猩红壁面上,有一捋浓密的黑发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