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重生后变怂了(148)
说话同时,那张姣好的脸庞勾着一抹不太甘心的阴笑——明明因为被对方提前识破伎俩而气得要命,却还硬要装出一副是自己奸计得逞的从容。
沈析洛没吭声,站在原处警惕地盯着对方,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沈析莉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严菟那边暂时少了一个麻烦。
沈析莉一边向前迈步,一边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见她没有丝毫惊讶的反应,便恶意满满地重新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姐姐,你不是应该在坐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逃狱了?”
沈析洛一看对方脸上那隐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成功惹恼了对方,哪怕她什么话也还没说,但光是看见她活得好好的这件事就足够令对方生气了。
不过她不介意再煽风点火让对方直接气炸,于是回以同样的嘲讽:“好久不见呀妹妹,你不是应该在街上乞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改行当贼了?”
“乞讨”和“当贼”二词果然一下踩中了沈析莉的痛处,她不自觉地拔高声线:“沈析洛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贫民窟里的穷贱野种,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沈析洛听了,非常不屑地撇嘴加翻白眼:“切。”
这三分散漫十分欠揍的反应比任何正面回骂都来得气死人。
“你!!”沈析莉咬牙狠瞪她,勉强压下心中几欲喷涌的怒火,改而自傲地双手环抱,“你别得意,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侥幸脱身,我既然能让你进一次监狱,就能让你再进第二次!”
沈析洛露出鄙视的眼神,嗤声道:“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沈析莉微微一笑,又对着某个方向使了下眼色。
不知道何时,躲藏在树后未曾现身的另一个人,趁她们对话之际,已悄然无声地来到沈析洛的身后,等一收到指示,立刻抄起手中的木棍朝她背部猛挥下去。
“嗷!”沈析洛当场痛嚎一声向前倾倒。
持棍的人正是张叔的儿子——张子,张子趁机上去压制她,将她双手反剪在后。
本来在旁边扶树缓气的张叔也立马前去帮忙,终于如愿地掏出自己的弹簧`刀,抵在她颈间。
沈析洛回过头看偷袭自己的是个男青年,立刻破口大骂:“妈的混账,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妈的贱人,你刚刚踢飞我爸的时候咋不这么说!”张子气得抬手要扇她。
沈析洛比他快一步地自动软瘫在地上,左右打滚,叫声凄惨:“啊啊不要,不要再打了!!”
张子呆愣两秒:“??”这也能碰瓷!他费劲地将这撒泼耍疯的人拎直起来,一边怒吼,“死贱人快给老子闭嘴!”
等他再次高高抬起手时,边上的沈析莉不耐烦地喊停:“行了,待会再打。”
根本没来得及动手的张子:“??”莫名有点憋屈是怎么回事。
沈析莉趾高气昂地走到沈析洛跟前,伸手扣住她的脸,近距离欣赏她挤在一起的五官:“啧,瞧瞧这痛苦的表情,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跟只丧家犬一样又狼狈又可怜……”
“啊呸!”沈析洛扭头甩开对方的手,连珠炮弹地回嘴,“你才可怜,不要过度解读我的疼痛表情好么,换你挨打你也是这副丑样!还有丧家犬这词应该用来形容你吧,瞧瞧你现在的处境比我还落魄,只会躲在这山旮旯埋伏我吓唬我,咋地,这么虚张声势是想从我身上找回优越感吗?嗬,我倒无所谓啦,反正会叫的狗一般不咬人……”
“闭嘴!野种闭嘴!!!”忍无可忍的沈析莉终于暴声怒喝,扬起巴掌来使尽全力挥去。
沈析洛早看穿她的动作,迅速敏捷地将脑袋歪到一边,躲开了攻击。
她这头一闪开,那巴掌瞬间呼到了身后张子的脸上,发出一记响亮的“啪”。
安安分分负责钳制人的张子:“?!”就……很懵。
旁边的张叔空出一只手来拍拍自己被踹过的胸口,表示与他相怜。
陷入愤怒的沈析莉死死地拽起沈析洛的衣领,将她拉扯过去,两人四目相对,沈析莉满眼尽是凶狠之色:
“看来你是最近小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连当初在监狱里所受的屈辱和折磨都给忘了!很好没关系,如你所愿,我决定让你重新再进去体验一遍!”
沈析洛倒显得很淡定:“我看你真是魔障了,老揪着我坐牢的事不放,我那是被冤枉的好么,我根本没有杀人,如今早就洗清罪名做回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了,你能怎样,能逼着我去杀人不成?”
“我当然知道你没杀人,”沈析莉磨牙,下一句话如巨石砸进水中激起汹涌波涛——
“因为杀人凶手就是死者自己!”
沈析洛瞬间一愕,继而惊讶地睁大眼睛:“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偷偷关注我?”
那时案件重翻非常低调,只上了个本地通报,并未引起外界的太多宣扬报道(其因是严菟派去的人插手干预),这种情况一般只有长期在跟进犯人案情的亲属好友才会悉知最终结果。
“你少他妈自作多情了!”沈析莉恼得勒紧她的领子,双拳节骨泛白,“从你被判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变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像你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别人眼里的社会渣滓、蛆虫,试问有谁会去在意一条臭虫是怎么在粪坑里苟且偷生的!”
沈析洛仿佛铁了心要在话头占上风,她眨了眨眼:“你呀,你看起来就挺在意我的,不然怎么会知道我在监狱里过得很屈辱,就不能是很享受么?”
“沈、析、洛!!”沈析莉一字一句地咬牙,额头青筋微浮,胸口起伏,在极力自我沉浮数秒后,忽然松开她的衣领,不怒反笑了:
“呵,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也难怪,如果我什么也不说的话,你可能一辈子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冤死的!今天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就告诉你好了,凶手确实是死者本人,但——”
她故作停顿,神情是掩不住的倨傲狂妄,“我才是引导整件事的幕后推手,你之前遭遇的那场凶杀其实是我一手策划推动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凶杀事件简要回顾为:案发那天,沈析洛和人约在酒店会面,结果遭人下药失去意识,等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手握凶器,身边躺着已死的一男一女,紧接着警察及时赶到破门而入抓她个现成。
“你至于这样么,”沈析洛的语气摆明是不相信对方,“为了刺激我气我,什么乱七八糟站不住脚的鬼话都编得出来,你咋不说你是邪恶巫婆,咒谁谁死呢。”
“别耍嘴皮子,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沈析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对方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于是问说:
“你难道就不奇怪一个和你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杀了自己的女伴却不杀你,之后还不惜以自残自杀的方式来伪造成他杀现场,而这么大费周章又赔上性命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嫁祸给你?”
沈析洛道:“因为他是神经病呀!”光听对方几句描述就足以令人觉得荒唐和匪夷所思的事,岂是正常人能想象和做得出的?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在她身上了,所以也只能用“神经病”去解释这种人的行为。
想当初,她之所以会在法庭上默认下罪行,全因她那时体内被检测出致幻药物,所以以致连她也认为是自己在神智混乱的情况下误杀了人。
直到案件被重新翻查后才揭出让令人大跌眼镜的真相——凶手竟是当时在场的男死者!
*
男死者叫陆贾,另一名女死者则叫荏伊。
且说沈析洛以前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常常流连在娱乐游戏场所并结识一堆三教九流之人,每天和那些人三五成群约出去找乐子玩耍,当然,她玩归玩,绝不沾染黄赌毒等送命恶习,乖觉得很,别人也只图她花钱大方才乐意围着她转。
其中荏伊就是沈析洛的众多玩友之一,两人萍水相逢,沈析洛甚至连对方的脸和名字都没记住过,毕竟她有轻微的脸盲症,不然也不会给高中的跟班们起红黄蓝绿灰毛等绰号。
出事的前一天,大家如往常无异,十几个人约聚在一个刚开业不久的主题大酒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