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婚[娱乐圈](52)
单郁醒酒汤煮的熟练就是因为她爹,她通常煮碗汤喂点汤水给那人,敷衍了事,也就不会再管了。
可是,很多次她回了自己房间半夜还是会睡不着又偷偷跑出来,房门一开,即使还隔着她爹那扇门,震天的鼾声回荡在客厅里。
单郁便安了心,才敢回去继续睡觉。
醉酒的人睡觉,是很容易出事的。
仰着睡体位不对,万一半夜呕吐,可能气管堵塞窒息而亡。
单郁搬了个靠椅过来,反正周末,她就是今晚不睡觉都没关系,她窝在靠椅里守着温亦弦。
困了就玩会儿手机。
到了后半夜,房间里的酒气似乎都散尽了,温亦弦躺在床上,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侧躺着,面朝单郁的方向。
单郁安了心,她从椅子里下来,趴在了温亦弦的床边。
在黑暗里待了几个小时,单郁已经适应了昏暗的视线,屋子里昏黑安静,月光从树梢上透进来,漫过窗帘,只余下浅淡的光线。
女人睡得很沉,呼吸清恬。
单郁打了个哈欠,不知怎么就也跟着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不过十几分钟,半趴半跪在床边的姿势实在不大好受。
单郁脑子有点儿犯沉发懵。
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两人脑袋挨得很近,再近一步,她几乎能感受到女人喷薄的呼吸。
单郁眨着眼,呆呆看着温亦弦的睡颜。
光洁饱满的额头,好看的眉骨,小巧的鼻尖,微嘟的嘴唇,无害又温柔。
是哪一秒她动了?
极短极轻地碰了下,一触即分。
黑夜里待的久了,她的唇瓣比之前还要凉三分,碰到时,被对方的温度快要融化。
感觉很软,软绵绵的,比她在小卖部买到的任何五颜六色的漂亮棉花糖都要软。
没有丝毫酒味,只有一点点清甜的香味。
她退开后,看着女人白皙的脸上那片淡粉的唇。
单郁脑子一阵一阵地“嗡。”
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生理钟的缘故,单郁在平时上学的点睁开了眼睛,昨晚没拉窗帘,她抬手遮了遮刺眼的光线。
一瞬间,眼前闪过什么。
单郁脸色发白。
洗漱完走到楼下的时候,温亦弦正在餐厅吃吐司,跟她打招呼,“过来吃早饭。”
桌上除了吐司和酱料,还有一袋小笼包。
看样子是温亦弦早起出去买来的,那是单郁的口味。
单郁落座,拿过纸袋,用筷子夹了只安安静静地咬着吃。
“昨晚辛苦你了。”温亦弦给她倒了杯酸奶。
单郁咀嚼的动作顿了下,温姐姐醉到放空,竟然第二天起来还能记起隔夜的事情。
她心脏狂跳,第一反应,还好她当时做那件事的时候,温姐姐已经睡着了。
可是……
单郁低着头,闭了闭眼,沉默两秒,“不客气。”
“不会跟你客气,跟妹妹客气什么?”温亦弦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学着平日奶奶常调侃她们说的话。
单郁淡淡“嗯。”了声。
餐桌上摆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玫瑰,昨晚温亦弦带回来的。
是舒舒和小霖昨天在聚会上合资送她的,情人节的礼物,“望老板多多关照。”
“单郁有收过花吗?”温亦弦问她,话音落下不到一秒,不待单郁回答,她自己又接上了,“单郁还没成年,怎么能过情人节,当然没有收过花啦。”
“……”
她又在逗她玩。
单郁咬着包子,抬眸看了温亦弦一眼,以不变应万变。
女人杏仁眼弯着,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爱很好笑,笑了好半天,然后伸手从花瓶里抽出了那束玫瑰花,就这么直直递给她,“没事啊,温姐姐送你花。”
单郁手中一个用力,筷子差点儿夹碎了那只小笼包。
清晨的光很清透,浅木色的餐桌上,女人在她对面浅笑看她,如曾经无数个早晨。
却又跟那些早晨截然不同。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象征着爱情的玫瑰,多美好?可昨天才是情人节。
今天已经过期,这束玫瑰多么不合时宜,好像不合时宜的某些感情。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温亦弦:错误的人?你再说一遍!
单郁:不……我说的是吴宥!
第33章
单郁接过花后又把那束玫瑰花插回了水瓶。
早餐后, 那束玫瑰花被她带回了卧室,就放在书桌上,飘窗折过来的日光刚好洒在那只玻璃瓶, 光线流转,每一片花瓣都鲜艳欲滴。
温亦弦今天有个小型会议要开,赶上周末,单郁自然跟在她身边。
车子开到半路,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遇上红灯。
温亦弦按下手刹, 她们被夹在车流中间。
四面车水马龙,周末的早晨, 雪城依然热闹非凡。
“单郁。”
车厢里没开音乐,一直沉寂着,温亦弦突然开口。
单郁偏过头去。
温亦弦放松姿势, 倚靠在后垫, “你有话跟我说吗?”
她同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说话的语速会比往常更慢一点, 也显得更耐心一些。
虽然, 单郁一直知道温姐姐的性格便是温和类型, 和人说话轻言细语。
但对她, 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单郁平时很喜欢这种时光, 可今天, 在温亦弦说完这句话后, 她坐在软皮的坐垫里却好像屁股下是硌人的小石子一样,浑身不对劲。
“怎么这么问?”女孩很快弯了下眼睛。
可她的演技太过拙劣,从来都不是擅于虚与委蛇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秒。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车流开始涌动。
温亦弦转回头,跟上前车,“随便问问。”
“哦。”
“那有吗?”
单郁看向自己这侧的车窗,嗓音冷淡,“没有。”
温亦弦不着痕迹地微拧了下眉,又过了几秒,她给两侧的车窗开了道缝。
微凉清新的晨风迅速钻进来,单郁脑袋里的那团乱麻似乎被吹散了几分又似乎打成了死结。
车流的喇叭跟喧哗声一道跟着涌了进来,人间烟火气也熏进了这方原本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天地。
“温姐姐。”单郁吸了几口偏凉的空气,“我不晕车了。”
-
小霖陪着温亦弦进会议室,单郁便留在办公室替温亦弦整理资料,挑捡些一会儿可以带回去处理的。
弄完了,她便去了助理区,虽然她不常来,但也有张她的办公桌。
刚巧,舒舒今天也在,两人打了个招呼,各忙各的。
少女大概手头没事,端坐在办公桌前,两只手臂搭着玩手机,头微垂,背脊挺得笔直。
舒舒一直都觉得这孩子太板正,不知在哪个“练军姿”的地方长出来的。
沉默寡语,无论坐着还是站着,总那么直挺挺的,像一颗小白杨。
虽然小孩子是该规矩点,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坐姿站姿什么的也得与时俱进,舒舒想说你这样玩手机脖子就得一直累着,伤脊椎。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腹诽。
少女脖子左右动了动,像是舒缓酸胀,然后稍换了个姿势,把胳膊支棱高了点儿,背脊依然挺直着。
舒舒偷笑少女的死板。
笑着笑着,她歪了歪头,不自觉眯了下眼。
像是一个在课堂上贪玩的小孩,跟人砸纸条说小话,不经意看见黑板上老师板书下的某个公式,倏忽间顿悟,窥见一丝学习的奥妙。
少女姿态端严,两条长腿屈在办公桌下,胳膊半竖,背脊又薄又直,半长的黑发还没有经过烫染吹,随着少女偶尔小幅度的动作,扫过胜雪的肌肤。
整个人显得长手长脚,有种这个年龄的少女特有的原生态青春感。
她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下的小助理出落得这样惊艳了。
舒舒一时看呆,随即她看见惊艳小助理原本脸上高山流水的干净无情消失了,逐渐演变为天山圣雪的冷飒,并且似乎在酝酿一场爆破式的雪崩,非常愤怒。
等等,愤怒?
舒舒丢下手里一份文件,几步挪过去,小心地凑了个脑袋去看单郁手中的手机屏幕。
上头是一张照片。
——吴宥扣着她家大老板的肩膀,脑袋也歪着凑过去,整个人几乎要挨在大老板身上,举止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