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番外(147)
“我们已经是盟友了。”易子曰垂眸,从······她们都为同一个人做事开始,她们就是盟友了。
“既然如此,不妨开诚布公。”
“她想要什么结果?”
陆林钟敛眸,散漫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总不会是她想要什么结果,你便能给她什么结果吧。”
“嗯,我能。”
陆林钟:“······”上司得了易子曰这种神助,致天想垮都难了。
陆林钟面上淡淡挑眉,说道:“近来林氏集团有意涉入津城的地产行业,并且和锦西等公司在商洽合作,如果这几家公司结成盟友,致天的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如果许董和夫人的车祸真是林家的人在背后一手策划的,那许总和林肇则有家仇。”
“我明白了。”易子曰颔首,语气变得狠戾,“除了要让背后策划那一切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还会让林氏集团成为致天发展的垫脚石。”
陆林钟嘴角浮起隐秘的笑意:“我相信易老板的能力。”
易子曰沉声:“后面的事我已有安排,这段时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嗯?既然是联手结盟,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做。”
“你们的身份太招摇了。”易子曰顿了顿,“有人在我们之前找过陈锐,你们再有动作,事情只会变糟糕。”
是谁?陆林钟心底腾起一点不好的预感。
“对方动作很快,势力很大。听我的,这段时间你们先收手,等时机成熟,我再联系你。”易子曰见陆林钟仍在犹豫,撇嘴道,“你觉得我会让你们俩白嫖?!”
陆林钟了然:“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易子曰侧过身,走到客厅另一侧的落地窗前,拉开厚重密实的帘子,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地落下,马路牙子上,花坛上已经积起一层浅雪。
她视线掠过纷扬的白雪,掠过城市的灯光,掠过高矮不一、形态各异的建筑楼,末端出现一幢高耸的大楼——致天。
脑海中慢慢浮起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这一刻,她深爱的人,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暗恋这事,早就埋过伏笔了哦,有看出来的来的小朋友吗?(不记得了,指路第八章 ,十四、五章等等)
易子曰每次见许终玄都很羞涩啊。
第95章
安槐序在路旁停好车, 先去给陆林钟买了一点低脂高蛋白的简餐, 又去了附近在津城排得上名号专卖砂锅粥的店铺。
早已过了饭点, 又是雪夜,店里来取餐的外卖员比顾客多。
安槐序照着招牌点了两份海鲜粥,一笼水晶饺, 一笼干蒸,坐在窗边玩手机,等店员帮她打包。
没过多久,店员把纸袋拎到安槐序坐的桌边,“女士,您的东西打包好了。”
安槐序拎着东西走出店门, 撑开伞,迎面遇上冒雪进来的刘山。
他也看见了她,停了脚下的步子。
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 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有些事虽然没有说穿,却也心知肚明。
“好巧。”安槐序收起撑开的伞, 两个人一起走回店里。
刘山点了一份招牌, 安槐序晃了晃手里的打包袋, “我已经买好了,等会回去吃。”
他点了一下头,找了角落里的位子坐下来,安槐序坐在他对面,面前的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的雪,让人无法猜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邻座坐着一桌大学生,一边喝着热粥,一边叽叽喳喳讨论明天早上谁去图书馆外排队占座的事。安槐序想,如果刘山有一个普通和美的家庭,那他可能也在上大学,焦灼地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吧。
店员把海鲜粥端过来,刘山低声道了句谢。
“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忙。”刘山抬头看了安槐序一眼,神情冷淡。从前他虽然话少,至少对她还有坦诚和亲近。
“上次的事······”
“都过去了。”他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眉宇间比从前多了成熟。
“你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吧。”
“嗯,早就知道。”刘山放下勺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有的话不必摆到台面上来说。朋友之间,一旦有了利用,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安槐序其实早知道刘山已经看出了她接近他目的并不单纯,她赌的就是刘山会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选择顺水推舟走入她的圈套,逼他父亲。他们相互利用,他们各取所需。
“那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了没有?”
刘山沉默。
安槐序轻吁一口气,陈锐劣迹斑斑,但是刘山又有什么错?
她还记得,在云顶花园的包厢里,这个少年熟睡后在梦中皱眉低声喊:“爸爸别走······”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禁地,她不应该再追问了。
“我还有事,走了。”
好。”刘山低下头,听着安槐序离开的脚步声,判断对方已经走远,他才缓缓抬起头,目送她的背影,看着她撑着伞走进小巷里。
他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刘山低下头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喝粥,泪水不觉灌满了眼眶,而后大颗大颗滑落,模糊了视线。
雪越下越大,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开水壶里氤氲出阵阵热气,落地窗的灯光映着飞雪,把窗外的夜色变成影院的幕布,仿佛下雪只是电影里格外生动的背景。
易子曰站在落地窗边看雪,背影看起来比纷纷扬扬的白雪更落寞更忧伤。
或许眼前的易子曰,才是真正的她。
有着独自经历一切而积淀在灵魂里的成熟。
“事成之后,我向许总引荐你如何?”
易子曰回头看她。
“林氏集团的事,还有查清那起车祸,你费了最多的心血。”陆林钟冲她笑笑,“我和小序可不敢居功。”
易子曰无言,转过身子拿起桌边的伏特加,抿了一口,呆呆遥望着致天的办公楼。
有人说,缘分一事,不问先来后到。可她只不过比孟秋晚一点遇见许终玄,便再没有机会。
许终玄现在一定很幸福,从前未得到的人,如今已是枕边人。
总归是不需要她的。
易子曰仰头一饮而尽,伏特加呛喉,她眼里灌满了眼泪。
“不用。”
窗外漫漫白雪纷飞,灯光好似银河里的阴沉布满了寂静沉冗的夜,易子曰两肩低垂,用力握住了杯口,背影孤冷倔强,胜过凝在檐下的冰棱。
陆林钟心有不忍,“只是······”
“真的不用。”易子曰回过头,勉强扯了扯嘴角。
陆林钟收起心绪,抬头看腕表,转了话题,语气轻松道:“怎么还不回来,怪想的。”
易子曰又恢复了以前不正经的老样子,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吐槽道:“还不到一个小时。”
陆林钟旋即笑了,“我发誓,我没有在秀恩爱,我才不是那么没有人性的人。”
“我觉得你是。”易子曰摆摆手,“实在不放心就打电话。”
陆林钟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伸手拈了一颗樱桃,语气微酸道:“我不好吗?”
易子曰:“???”
易子曰茫然看着陆林钟。
“从前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好感。”陆林钟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果浆染红了薄唇,“没想到是许总。”
“虽然吧,我身边有许多追求者,但我想应该没有你这样的。换做是以前,我还有点羡慕许总。”陆林钟得意地笑笑,“不过现在我有小序,所有人都会羡慕我吧。”
“······”易子曰朝陆林钟翻了个白眼,“换个方式秀恩爱?”
陆林钟摇摇食指否认,又道:“有个残忍的事实,你愿意听吗?”
易子曰颔首,示意她快说。
“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个运气,易子曰,这条路你走着太难了。”
易子曰别过头,即便很难,她也走了八年。
“回头,放下,止损,并不是一件很失体面的事。”
易子曰的骄傲,陆林钟懂。
越是骄傲的人,其实越害怕拒绝。
越是骄傲的人,越易因骄傲而失去真正想要的一切。
“确实。”易子曰苦笑,“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运气。看着你们愿意为对方去死,我很羡慕。”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把“羡慕”二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