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番外(103)
“嗯?”
易子曰哂笑,“你是不知道还是想赖账?”
“有话就说”
“昨天晚上我经过北六街的时候,遇到你女朋友和一群人在打架,要不是我顺手救了她,估计不死也得残。”
陆林钟脚下一个急刹,车靠边停下。
“???”易子曰诧异道:“你真不知道?”
陆林钟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沉着脸。
“哎!你也忒不关心人家了吧。”
陆林钟想是她太不关心安槐序了吗?可是每次她想往前走一步,对方就在往后退一步。她们明明已经成为合法伴侣,彼此是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对。
陆林钟两瓣薄唇轻轻动了动,易子曰比了个“停”的手势,“不管你是要跟我倒苦水还是秀恩爱都给我及时打住,我饿了,那边有家饭馆,一起吃个?”
陆林钟看了一眼时间,“不了。”
“我请你吃,行不?”易子曰脸上挂着热情憨厚的笑容。
“不去。”
易子曰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我必须准点赶到公司。”
易子曰将信将疑,“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勉了?是不是上司太冷酷?太严厉?”
陆林钟没有情绪地勾了勾嘴唇,又回到她工作时无懈可击的状态,温声道:“上司近来情场得意,忙着培养感情,我只好多帮她分担一点工作了。”
半晌没听见易子曰聒噪的声音,陆林钟疑惑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易子曰不知在想什么,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等会儿我要直接回公司,就不送你了。”
易子曰低低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易子曰os: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妹妹肯定一大堆。
第75章
安槐序茫然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汽车引擎声消失在门外。
她蜷缩在沙发上, 记得她和陆林钟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她烫伤了陆林钟的腿,在这里照顾陆林钟。那时她蜷在沙发上睡觉,陆林钟在旁边看书, 她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那么安然,她那么眷恋两个人在一起的温暖时刻,曾经她觉得这间屋子里的灯光、地砖都是暖的。
后颈和肩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钝痛,隔着单薄的衣料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什么。
夜凉如水,长窄的小巷渗进十月的秋意,路面是坑洼不平的, 上头布满了泥泞,几盏悬挂的昏暗夜灯在风中摇摆,忽明忽灭, 一张张年轻戾气的面孔, 被小巷两头无边无际的黑夜吞没。
月光流泻,斑驳树影点缀在年轻人的身上, 一双杏眼里不再是往日的灵动俏皮, 安槐序拍了拍身上的灰, 以一种极其散漫的姿态从暗影下走出,“人,我是要带走的。”
“就你?”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子朝她啐了一口。
杨二狗一个箭步冲上去,拎着黄毛小子的衣领,指了指安槐序, “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是谁。”
“谁?”黄毛小子掀开杨二狗的手,把他往旁边一推,掏了掏耳朵,“他妈的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谁谁谁,你妈啊。”
后面的兄弟笑得四仰八叉的,他也跟着笑。
安槐序冲上去,抡起酒瓶子砸他脑袋上,血顿时糊了他一脑门。
黄毛暴怒:“□□妈,兄弟们,干她!”
小巷尽头冲进来十几个拿着铁棍的小混混,把安槐序他们围成了一圈。
杨二狗看着黑压压的人,手肘捅得旁边狗子的胸膛砰砰响,大声喊道:“你他妈告诉我只有五六个人?”
狗子回道:“我也没想到外头还有人啊。”他转头向背对着的人喊道:“刘山你他妈真牛逼,你是刨了人家祖坟吗,能让人叫十几个人来抓你一个。”
刘山紧抿着嘴,两瓣唇向下撇着,没发出半点声。杨二狗盯着刘山,不管多十万火急,这闷葫芦就是不吐出个字来,要不是平常偶尔会冒出几句话,他都差点以为刘山是个哑巴。
“老大,怎么办?”杨二狗看向安槐序。
安槐序把手指骨节捏得咔咔作响,转动脖子舒展舒展筋骨,眼神锋利地盯着外围的人,“怎么办,打呗。”
于是战局以安槐序一脚踹在一个大块头的腹部上拉开了序幕。
四个人和十几个人陷入了一场混战,本就不宽的巷子,显得格外拥挤。安槐序带队的四人组赤手空拳和一群操着真家伙的混混打,结果可想而知。
安槐序被人从背后敲了一棍,顿时感觉胸腔火辣辣的疼,她来不及多想,对方已经举起了铁棍准备给她第二下,她伸手一挡,铁棍直直敲在她手臂上,骨头与铁棍碰撞闷的一声。她伺机拽住铁棍,给了对方一脚,对方飞出去一米远。
安槐序抻着铁棍站了起来,眼神犀利地看向围着她的几个人,一双眼睛满是红血丝,她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招了招手,“来啊。”
对方对上安槐序不要命的眼神,连连往后退。
安槐序握紧手中的铁棍,步步往前,铁棍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周围的小混混都被这样的气势吓住了,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她走到刘山旁边,回过头对着黄毛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不打了的话,他,我带走了。”
黄毛捂着流血的脑袋,怒火中烧:“给我打。”
安槐序不要命的打法,小混混们都有些怕了,不敢上前。
黄毛挨了一酒瓶子气不过,觉得下了面子,他操起旁边小混混手上的铁棍,向安槐序扑去。
安槐序灵活一闪,避开了他。
电光火石之间,黄毛举着铁棍狠狠地冲向了旁边的刘山。他想只要刘山被敲晕了,小丫头片子就不好将他带走。
一道人影闪过。
“砰”地两声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安槐序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喊她,她眼前一片黑,脑子里嗡嗡作响,杨二狗好像在她眼前说些什么,她听不清。过了几分钟,或是更久,她才渐渐有了知觉。
“老大。”
杨二狗扶着安槐序靠在墙边,大声喊她的名字。
视觉和听觉渐渐恢复,安槐序回了他个微笑,声音沙哑:“没事,还活着。”
杨二狗拳头握得咯吱响,他从没有那么生气过,对安槐序大吼: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那是根铁棍,你不要命了?”
“刘山呢?”
杨二狗暴怒地指着地上的刘山,“这小子就那么好,值得让你给他挨一棍?”
刘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巨大的推力让他的膝盖都磕破了皮,他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挪到安槐序面前,嘴来来回回张了好几次,终于问出了声:“你没事吧?”
安槐序露出如负释重的表情,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还挺能耐。”黄毛拿着铁棍挑起安槐序的下巴,凑到她跟前,笑眯眯道:“你不是很能打吗?”
杨二狗心里窝火,一步上前拨开黄毛手里的铁棍,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手肘抵住他的脖子,“你他妈别动手动脚。”
黄毛也不反抗,懒洋洋道:“你以为你顶个鸟用?”于是他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给我拉开。”
两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一人扯住杨二狗一只手往后钳住,杨二狗不服,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腰上,那人抡起铁棍砸在他的身上,杨二狗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
“把他们几个都给我按住了。”黄毛吩咐完,随手摘了片树叶叼在嘴里,走近安槐序。
安槐序虚弱地半靠在墙边,浅蓝色长款衬衣上深深浅浅好几道印子,卡其色工装裤上也沾染了泥土,衬衫倒数第一颗纽扣松脱了,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白皙的面孔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红色血迹。昏暗夜灯下一红一白间的碰撞,晃了黄毛的神。
“长得这么好看,你说你出来打什么架。”黄毛吹了吹铁棍上的尘土,“刚刚你砸了我的脑袋,用的是哪只手来着?”
“右手”一小混混答话。
安槐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我砸的是你的脑子啊,我还以为那玩意儿你没有呢。”
黄毛瞧了她一眼也不出声,从口袋里摸出烟,慢悠悠地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两口,然后扔在地上,脚来来回回践踏了好几次。反手操起手边的铁棍,对着安槐序抡过去,“我他妈打得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