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同人)[武则天同人]武陵春(96)
婉儿没来得及深想那种诡异之感从何说起,就倏地圆瞪了眼睛——
武皇后的五指穿过她的五指,与她十只相扣……
“你——”婉儿涨红了脸。
“我如何?”武皇后好笑地看着她,并不因此而有所退却。
她甚至直接扳转过婉儿的手,禁锢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你还想和本宫伪装什么?”武皇后似笑非笑。
伪装……
婉儿的心脏狠狠一抖。
“你当本宫眼盲心瞎吗?呵!”武皇后冷笑。
“本宫什么没见识过?还能被你那小小的心眼儿诓骗了去?”武皇后得寸进尺。
诓骗……
我何时……
婉儿无助的目光,以一种无助的姿态,为自己的辩解,做最后的挣扎。
“别挣扎了!”武皇后洞彻了她的心。
“你对本宫动了心,你早就对本宫动了心!”武皇后残忍地抛出结论。
“看你这副卑微的样子……”她冷冷地,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失宠的物件儿一般,看着婉儿。
“诶?怎么又哭了?”武皇后挑眉,眼中大有瞧婉儿热闹的意思。
婉儿被她毫无怜惜的目光伤到,觉得自己实在是喜欢得卑微到了尘埃里。
“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能逃得开本宫的控制……包括你!”武皇后倨傲道。
婉儿更觉心酸。
武皇后犹觉不足,更用力地攥住了婉儿的手:“你的心,你的身,你的全部,都是本宫恩赏你的!这些合该都是本宫的!你对本宫动心,也是理所应当,是你应该应分!所有这些,你要记住!不许忘记!”
婉儿猛地咬住了双唇,用力的,透入肌肤,见血的深。
她已经喜欢得这样卑微了,还要承受这样的,被发现之后的无地自容。
何止无地自容,武皇后根本就只是当她是一个……物件儿!
这样的一个物件儿,在武皇后的心里,和裴女史之流,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婉儿这样想着的当儿,武皇后仿佛能够洞察她内心的任何一丝丝细微的变化。
“你可不止是一个物件儿……”武皇后慢悠悠地开口,透着势在必得。
“你比寻常物件儿,有用多了!”武皇后呵呵冷笑着。
突然,她的手掌扣上了婉儿的下颌,强拉婉儿的面颊向下。
婉儿吓得花容失色,某种预感在心中升腾。
出于女人的本能,她强烈地挣扎着。
武皇后却不允许抗拒,她的力气本就比婉儿大得多,婉儿登时就被她拉扯地不得不向下俯身。
再继续下去,她就不得以一种屈辱的姿态……
“不!”婉儿的音声凄厉。
她怎么能像裴女史那般,屈辱地侍奉武皇后!
她的喜欢,她的心不应该被任何人这样践踏!
哪怕,这个人是武皇后!
眼前白光一闪,婉儿霍然睁眼。
哪里有武皇后的身影?只有眼前的银装素裹。
原来,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南柯一梦。
因为压着睡过去的,婉儿的手臂还酸.麻着。
这还不止——
婉儿的脸红了个通透,因为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来自身体的某种言说不得的变化。
虽然从上辈子到如今,她都未曾经历过那种事,却也知道,那种……不一样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太羞耻了!
只是因为梦到那个人,当然还有那种……不堪的情节,她竟然就……
婉儿捂了脸,脸颊的滚.烫,昭昭然。
幸亏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婉儿暗自庆幸。
得再去洗个澡了。
可是,只能在梦中见到那人的现实,着实令她觉得,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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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冬去春来,春去冬来。
婉儿早已经过完了她十五岁的生日,她却还在静安宫中。
武皇后没有召她回去,甚至在她过生日的那一日,都什么表示都没有。
婉儿犹记得,那日她从早晨睁开眼一直到晚上不得不上.榻入睡,从满怀的期望,到彻底的失望。
哪怕,武皇后哪怕赏赐她些什么,作为生日礼物,也好啊!
可是,事实就是,什么赏赐都没有。
更不要说,武皇后亲自出现了。
婉儿心中极不甘——
就算武皇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生日,好歹也该记得这一日也是……徐惠的生日吧?
婉儿仍记得当初武皇后在静安宫小祠堂中,对着徐惠的画像默默祝祷,被自己好奇心之下打扰,还惩罚了自己的情景。
打扰……
婉儿苦笑。
在武皇后的心里,是不是自己就是一个打扰她和徐惠阴阳相会的人?
还顶着和徐惠一样的朱砂痣,还好死不死地和徐惠同一日的生日。
阿娘还真是……会生啊!
生日这日,婉儿连郑氏都没见到。
人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每年的生日,婉儿都会郑重其事地给郑氏叩头,感谢她的生养之恩。
虽然,穿越到这个时代、这具身体上,并不是她的本意,虽然曾经的她,那么想回到她生活的现代。可是时至今日,婉儿自问已经与这个时代越来越紧密地牵连到了一处。
她不是一个“恋爱至上”的人,上一世的她也曾无限鄙薄那些喜欢某个人就喜欢得失去了自我的人。如今她分明地看清自己如何喜欢一个人,才知道,看与行,永远不可同日而语。
静安宫外的消息,仍是源源不断地通过薛婕妤之口,传入婉儿的耳中。
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薛婕妤特意陪着婉儿用了饭,送了她一套十几册的笔记。
那都是薛婕妤这么多年来读书累积下来的精华,是一个人经年积攒的人生智慧,婉儿郑重收下。
这份礼物太厚重了,她十分喜欢,却又不大敢要。
婉儿总觉得,薛婕妤此举,有着某种意味。
薛婕妤还把一套新衣交给了婉儿,说这是她的母亲郑氏捎给她的。
婉儿捧着那套新衣,看着上面密密的阵脚和细致的做工,想着母亲如何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缝制,鼻腔泛酸,眼眶发红。
薛婕妤心疼她,便赶忙告诉她,她母亲很好,无病无灾。
薛婕妤更告诉婉儿,不要造次,要安生地活着。
婉儿明白她话中的诫警之意,可这颗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愤恼:愤恼于武皇后如此对她,愤恼于武皇后连母亲的面都不许她见。
这算什么?
是对她过往种种“恃宠而骄”、种种冒犯的惩罚吗?
而今,又是初冬雪落之时。
婉儿已经不敢再盯着那琉璃白雪世界出神,她怕,怕自己再次陷入那个与情.欲有关的梦境之中。
自从第一次梦到与武皇后的羞耻事,到现在一年的光景,若说婉儿的梦境全然清白,却也不实。但她已经很努力地清心寡欲,勉力读书,时常静坐导引,将自己的意识引向一个健康的方向,而不是沉迷于醉人的梦魇,痴迷堕落。
婉儿的理智告诉她,沉迷于那种镜花水月般的梦境,绝非好事。
耽于无边的空想,而没有实质的现实经历,不过是空耗心神,伤害身体罢了。
可是一想到“实质的经历”,婉儿的脸又红了。
所以,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在心里暗啐了一口,婉儿强自镇定。
远离了窗口那个容易让人沉迷其中的世界,她翻开了薛婕妤赠她的笔记。
几十年的记录,文笔与思想从稚嫩到成熟,一如一个人的成长。婉儿每每读时,都觉得受益良深。
据说,李显这个太子做得也是马马虎虎,经常被臣子们告状告到皇帝和武皇后那里。
或是斗鸡走狗失了体统,或是说了什么浑话有失身份,反正这种事就从来没断过。
婉儿听薛婕妤和她说这些事,心里面都暗自摇头——
李显还是和她熟悉的那个历史上的李显一样,恐怕将来和大臣们叫板,要把皇位给他岳父的也是他了。
其实,婉儿越来越疑惑于一件事:武皇后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才会把这么些自暴己短的事告诉她呢?
毕竟,李显是武皇后的亲生儿子,把儿子的丢人事传出去,丢的还不是当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