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哑巴(90)
从前就对她很好,现在的好,更胜百倍千倍。
“傻丫头。”关绪摸摸她的脑袋,“我喜欢你啊。”
蒋轻棠张口,正要说话,门外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没进门呢就听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的,嘶,酸不酸啊?”
两人同时回身望去,原来是简令和罗一慕来看望,手里还提着一个餐盒。
“哟,你们已经吃上啦?那慕慕这午饭算是白做了,亏我们特意借了酒店的厨房呢。”简令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刚一打开,香气四溢,看着也诱人,比蒋轻棠手上那碗寡淡的馄饨丰盛多了。
“谢了。”关绪冲罗一慕颔首,笑了下。
要么是几十年的死党呢,就是靠谱,知道生病的人想家,这边中餐又不正宗,亲自把饭做好给她们送来了。
“别讲究那些没用的,快尝尝这个京酱肉丝,这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连个甜面酱都没有,我和慕慕跑到华人超市才找着的,小棠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蒋轻棠不好意思拒绝,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咸甜适口,她笑了一下,赞道:“好好吃,罗姐姐的手艺真好。”
罗一慕纠正:“叫我阿慕就行。”
她有点私心,姐姐姐姐的,听着太老,好像无形中提醒自己和简令的代沟一样。
关绪光顾着蒋轻棠,连早饭都没吃,闻着熟悉的中餐味儿,也饿得受不了了,拿碗舀了饭大口吃,吃相很香,简令已经提前吃过饭了,看她吃得这么香,也忍不住馋了,“你这是几天没吃饭啊?饿成这样?”
“早饭没顾上。”关绪很快吃完,放下碗一抹嘴,问罗一慕,“你们什么时候回津岭?”
“就这几天,最迟大后天出发。”
“你们呢?什么时候回去?”简令问。
“还没定,至少等小棠病好点再说。”
简令皱眉,“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早上突然发烧了?我知道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关绪说:“昨晚出了汗,又吹了风。”
简令道:“年纪轻轻,身体也太差了。”又转向蒋轻棠,“小棠,干脆你以后和我一起锻炼算了。”
蒋轻棠看了眼关绪,没说话。
关绪想蒋轻棠性格内向,跟着简令学得开朗一点也是好事,而且简令也比外面认识的人靠谱,她这人看着流气,较真起来还是靠得住的,很讲朋友义气。
“正好小棠九月份要去津岭大学入学,拜托我们令姐多照应了。”关绪说得玩笑,话确是真的。
“好说好说。”简令拍着胸脯保证,“小棠你也在津岭大学念书啊?正巧,我在那旁边上辅导班,慕慕也在大学里教书的,你要是有麻烦,或者想去哪儿玩,中午没人一起吃饭什么的,只管来找我。”
说笑着吃完一顿午饭,病房热闹,蒋轻棠不知不觉多吃了一些,心情好了,脸色也恢复了点红润,脸颊的凹陷就得慢慢养了。
关绪送走了罗一慕和简令,回到病房,看到蒋轻棠两眼无神,正在发呆。
“犯困就睡会儿。”
“不想睡。”蒋轻棠说,“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没关系,眯半个小时。”关绪扫了眼时间,“正好半个小时后我叫你起来喝药。”
蒋轻棠这才放心睡下。
等她呼吸平静,关绪悄悄出了病房,又打了个电话给钟晴。
“关总,现在几点钟啊?我这边可是凌晨!”钟晴在电话里苦哈哈的,“您体谅体谅我好吧?难道忍心您可爱的下属因为工作过量而猝死么?”
“罗家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关绪忽略钟晴的抱怨,直入主题。
说起正事,钟晴正经了,面色一凛,“罗家日子不好过。罗世森就是个草包,当年跟在徐溪晚后面还能喝点汤,现在徐家不给他撑腰了,很多项目都撤了资,罗氏步子扯得太大,学别人做生态链,最近跟风投的几家互联网公司都是一屁股坏账,现在现金流都是问题,正在和郑家那边接触。”
郑家的主营就是银、行,可惜郑家现任的掌权人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看来罗世森是狗急跳墙了。
“不过……”
“不过?”
“不过罗世森最近也在跟徐溪晚接触,西城郊区的商业城项目,据说罗世森愿意让五个点。”
五个点?关绪皱眉,嗤笑,“看来他真的无路可走了。”
西城目前还是待开发状态,非常荒凉,关绪略有耳闻,政府要在那片区域再打造一个高新开发区,但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招商引资、人才迁移,都需要时间,十年之内都不一定能建成,对现在的罗氏来说投资风险极大,罗世森居然还要再让徐溪晚五个点,摆明了的赔本买卖。
“我们这边要不要动作?”钟晴问。
“不用。”
“不用?万一罗家借着徐溪晚再起来怎么办?”
关绪轻嘲,“你以为徐溪晚是傻子?”
只怕徐溪晚现在也早等着拖垮罗氏最后一口气了,分而食其肉,哪里还会给罗世森喘息的机会。
关绪现在只要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对了,还有一件事。”钟晴说,“下个月十八号,蒋家二夫人五十大寿,请帖已经送到了,关总您要出席么?”
关绪面色一冷,“去。”
这位深居简出的低调二夫人,关绪也该去会一会。
……
一通电话正好半小时,通话结束后,护士推着小推车走近,准备照顾蒋轻棠吃药,关绪跟着一起进去,轻声叫起了蒋轻棠。
蒋轻棠好梦正酣,不情不愿地扭着身子往被窝深处钻,嘤咛一声,撒娇似的,护士听了都笑起来。
蒋轻棠以为病房里只有关绪一个人,所以才肆无忌惮,听到陌生的笑声,扭动的姿势一顿,蓦地睁大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护士小姐姐,脸爆红,一溜烟爬起来,乖乖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
两粒片状消炎药,还有一小杯看起来像糖浆一样的深色东西,蒋轻棠以为是甜的,往嘴里一倒,苦得小脸皱成一团,梗着脖子咽下去,一哆嗦,忙喝了一大口水漱口,还一阵阵地泛苦,她受不了这股苦味,张大嘴直伸舌头,嘴里突然被关绪塞了什么凉凉的东西,舌尖一触,甜丝丝的,原来是一枚蜜饯。
也不知关绪从哪儿弄来的。
“还苦么?”关绪问。
蒋轻棠嚼着蜜饯,酸酸甜甜的,把嘴里的苦味压了下去,吃完意犹未尽,张着嘴说:“还要。”
关绪又塞了一颗进她嘴里,笑道:“最后一颗。”
蒋轻棠听了,吃得珍惜,小口地嚼,连果脯核上那点甜味都吮了一遍,才吐了,抱着关绪的腰,闷闷地说:“我想回家。”
“好。”关绪答应她,“今晚就回去。”
蒋轻棠摇摇头,“不是回爸爸妈妈家,是回我们的家。”
回津岭,回属于蒋轻棠和关绪两个人的小家。
看多了外国的陌生面孔,蒋轻棠现在只想回到她们的家里去,外面千般好,也没有家里舒心自在。
蒋轻棠很少有任性对关绪提要求的,必然是想家想极了才会说。
关绪不忍她失望,点头答应,“好,回我们自己的家。”
……
病去如抽丝,坐上回国的飞机,蒋轻棠还有点轻咳。
她们决定回去很匆忙,从拉斯维加斯回到父母家后,关绪就跟尚佳慧说她们过几天就走。
尚佳慧舍不得蒋轻棠,“怎么这么急?小棠还病着呢,等养好了再走吧?”
“公司的事,不能再拖了。”关绪拿公事推脱。
尚佳慧也不好再挽留,捏了捏蒋轻棠好像连骨头都薄了的手腕,心疼,“在我身边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出去玩一圈病成这样,就这么走了,让我怎么放心。”
话里有点对关绪的责备,关绪也不辩解,只笑了笑,“下次你和爸的年假攒着,来津岭玩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啊,可惜你爸……”尚佳慧指指看报纸的关弘生,“倔得跟头驴似的,说什么都不愿回去。”
尚佳慧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还在和你爷爷怄气呢。”
又说:“这事还得咱娘儿仨想办法。”
说起关弘生和关老爷子的关系,关绪就头疼,“我知道了,妈,你也劝劝爸,争取让他今年回来,一家人过个团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