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94)
“所以宫主之位就落到了她身上吗?”
“是。”
“那渊姑姑还真是不错。”
青帝欣赏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如意宫宫主之位固然高贵,但其还是应当落在有能之辈手中。
不过,前皇后当真是有能之辈么?
青帝想着前皇后,珲春倒是渊皇女更有兴趣。
珲春道:“师兄不喜了解闲事。或是对已故的渊皇女不了解。渊皇女性情不错。虽是皇女,却与师兄一般没什么多余的架子。”
“怎么忽的提起渊姑姑?”青帝倒不觉得自己的性情好。这般性情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若是居于高处,里里外外都难免吃亏。
“因为渊皇女待我们这些徐府子弟都极好。”珲春提起渊皇女,眸中便忍不住带笑意。
“是吗?”见珲春笑了,青帝也无意去破坏珲春道好心情。
两人闲谈着走上片刻,青帝隐约听到了女声。
“等等……”示意珲春停步,青帝凝神细听,却发觉周遭的水声小了,而女声似乎是长歌的声音。
“怎么了?”没留意暗道里的杂音,珲春只是笑着跟着青帝止步。
“听!”青帝指指头顶。
珲春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阿姊?”确信徐长歌在上面,珲春皱了皱眉头。
此处似乎不是鸿鹄阁的位置?她们是向西走的,而鸿鹄阁在东边。
“这是太后的居处。”
当着青帝与珲春皆在暗道里静立时,打理寝宫的青纥跟了上来。
“太后?阿姊见太后干什么?”
珲春不信她那极为聪慧的阿姊会在听闻父亲的死讯后自投罗网。
“嘘——”青帝再次指了指头上。
珲春见状,随即跟着青帝一同听声。
“请姑祖母放行。”
膝盖落地的声响让站在暗道里的三人都忍不住为徐长歌喊疼。
“歌儿……”太后的声音格外苍凉,“老身与你父亲姑侄一场……老身看着他少年傲气,看着他立业成家……如今,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极悲,你又怎么忍心躲到那边城去?”
但徐长歌哭得却比太后更大声。
“姑祖母……常言,百善孝为先。歌儿去意已决,求姑祖母应了歌儿的心愿。且歌儿此去前途难测,所以恳请姑祖母代掌徐家家主印信。”
三人聚在暗道里想着徐长歌此时是真哭假哭,耳边却是“沙沙”的脚步声。
“那丫头定是将印信交与太后了。”青纥眉头皱到能夹死苍蝇。
“阿姊定不会那般糊涂。”珲春替徐长歌辩解。
“嘘——”眼看着二人要为那枚没见过的印信争起来,青帝示意二人认真听。
………
“那东西是怎么回来的?”
头顶上徐太后在确定印信的真伪。
回应的是徐长歌哭哭啼啼的声音。
“是徐宁交与歌儿的。”
“他还说了什么?”徐太后有些急切。
“他还说……他还说……爹爹说,徐家定会败在我手上……”
“所以你就闹着要回边关吗?”
徐太后拍条案的声响让青帝一行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糊涂!即便将印信交与老身保管,你怎能想到马上回边关?至少也要等你父亲的棺椁回来才是!”
徐太后的责骂令人心惊,但其应下长歌更让人惊奇。
听着徐太后宽慰过徐长歌后,便命人送徐长歌回府,青纥的面色沉到能滴出墨。
“该死!印信竟是落到了太后手里!”青纥愤愤地攥紧了拳头,“长歌那丫头……”
“不是很好吗?”不明青纥为何会那般愤怒,青帝对暗道为何能听到上面的动静更有兴趣。
“好什么?”青纥不平道,“你不是徐府中人,自然不知道印信的作用。徐府家主是有能者居之,即便是徐相,当年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坐上的家主的位置,守住了徐府的家业……”
“师尊莫不是认为徐太后没能力?”
青帝不以为意。
如果暴怒能成事,这世间便也不再需要聪明人。
“徐太后自然是有能力,但……”青纥想说出太后掌印的坏处,但思忖了半天,也只能讪讪道,“终究不如徐相。”
“太后或是不如徐相,但其定然是胜过了长歌……”想过徐太后是从后宫里熬出来的女人,青帝含笑道,“师尊且想想,离了徐相的徐府,该是什么光景?”
“嗯……”想到徐相离世后,徐府可能的惨状,青纥久久未言。
见青纥不吭声,珲春随即跟着笑道:“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若是这般,再大的徐府也不过是个烂摊子,师尊又何必介怀?”
青帝一边问,一边转身继续朝着前面走。珲春所言的与她想的一样。徐相走了,徐府也就散了。
“怎么可能不介怀。徐府原是徐相的,日后该是长歌那丫头的……”
“日后也未必不是。”青帝对徐太后有信心。纵然徐太后可能在徐相一事上亏欠了长歌,但徐府的大势,青帝相信徐太后能看得清。
“这……”似是想到徐太后待徐长歌确实不错,青纥语塞。
“长歌此举以退为进,釜底抽薪……师尊还是莫要烦恼了。若是师尊无事可做,或是可以想想为什么我们刚才能听到头上的声响。”
没有与青纥较劲的意思,青帝又指了指头上。
“师兄以为呢?”
珲春知道缘由却不想说。
“许是因为这凿石的工匠手巧吧。”青帝仰头望望头顶上凹进去的石顶,想起来长歌院中那个带回声的湖。
徐府当真有不少巧匠呀!
青帝由衷羡慕。
第81章
“呵!竟是能瞧出这头顶的石头有蹊跷!真不愧是我青纥看中的徒儿!”见青帝对暗道的回音有兴趣, 青纥走到青帝身前,带着青帝往前道, “莫要小瞧了这暗道!虽说修的时间过早, 些许路段可能因为年久失修而难行, 但若是想打探些私事, 于这暗道中行走也是不错!”
“看来师尊经常在道中行。”
青帝跟着青纥走, 心底想的却是这暗道的主人。能想出聚音来打探消息,修缮者的心计不可谓不深。
只是,偌大的暗道只用来供一两人行走,委实太过于暴殄天物。
青帝如是想着, 却见青纥的步子越来越快。
“师尊?”
不知青纥为何要加快步速,青帝本能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珲春。
“快些走。”青纥听身后没了脚步声,眉间稍稍有了郁色。
冷声催身后二人上前,青纥走在珲春身后道:“你们且沿着石阶快速往上行。再过片刻,此处便会被湖水淹没。”
“湖水?”青帝讶然。
珲春则拽着青帝的衣袖,带着其快速往高处跑。
二人未跑多远,便听到身后有“哗哗哗”的流水声。
“莫要回头!”忧心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丫头会葬身在暗道里,青纥一边催两人前行, 一边回看已然淹到身后的流水。
“快走!”似是感应到了身后有危险, 珲春应激地使出了前世练到极致的轻功。
纵然绝顶轻功离了内力不过是个花架子,但应付眼前这种局面却也绰绰有余。
见珲春已是在流水面前尽了力, 青帝也不敢怠慢。
堪堪用着与珲春同宗的步法向前,二人一时竟是超出了青纥不少。
“你们——”
没料到半年不见,两个徒儿竟无师自通了门内秘术, 青纥喜出望外。
追着二人向前,青纥压住心头的喜悦道:“你们方才用的是什么步法?”
“师尊竟是连‘云深梯’都忘了么?”珲春丢青纥一记白眼,有意将足下的步法生出几分变化。
“啧!”青纥有意将视线凝在珲春足下。
“不错!竟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青纥含笑称赞道。
“都是师兄的功劳。”
珲春淡漠地将步法的口诀说与青纥听。
听完珲春的口诀,青纥望青帝的眼神变得炽热。
珲春这丫头自小习武,又偏好做些奇事,故而改个功法算不得稀奇。
但青澜这丫头却不一样。
她是长在宫人眼睛底下的,如何能在短短的半年里参透这般玄妙的功法?
“川儿又是何时习的武艺?”
“未曾。”专心记着脚下的路,青帝轻轻摇头。
珲春说的口诀并非她今世所作,也并非是她一人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