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93)
之后,青帝眼前便是愈发混沌,直到她看清眼前有一本发着金光的书册时,才渐渐确认神书又来找她了。
此番书里会写什么呢?
想到上次末尾写过的灾祸已然灵验,青帝索性从尾页开始翻。
嗯?尾页怎会只有一行字?
“徐长歌,我要你好看!”
出声将尾页上的字念出,青帝有些哭笑不得。
神书上何时会出现如此通俗的言语?
迅速将神书往前翻了一页,青帝看到了这句话的主人——冯长乐。
长乐如何会与长歌有牵连呢?
侧手任书页在指尖滑动,青帝将书页翻到上次读罢的那页。
……
“徐长歌问询后,敛笑还府。”
“次日,徐府设立了灵堂。”
……
望着旧时看过的字迹,青帝不禁一叹。
她之前只当徐府有了急事,此番想来,却是数日之后的事。
毕竟徐相的死讯还未传开。
想着长歌此时或是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青帝沉一口气,继续往后翻。
“冯长乐见终是看到了姓徐的丫头倒霉,便雇了几个乞儿在坊间散播些徐长歌克父的谣言……待到了徐封疆出殡那日,又特意寻了几个贵女一同去徐府闹事……”
呵!看着第七章 的开篇竟是冯长乐带着青河大闹灵堂,青帝指尖的骨节微微泛白。
固然落井下石是众贵女中意的手段,但用在此般时节,委实过于龌龊。
只是……长乐既有如此下作的手段,又怎会在结尾与长歌作难呢?
快速将书页往后翻,青帝看到了“奉旨和亲”。
竟是在闹完后就接到了和亲的旨意么?
惊诧此世竟是有了这般多变动,青帝沉眉又将书页翻到了第七章 开篇。
青帝这一翻,耳边又是一阵熟悉的闲言。
“徐小姐真是有个好爹。”
是!徐相待长歌却是不错。但书中记的该是徐相的出殡,与徐相待长歌好又有什么关联?
“是呀!徐小姐一寄信与徐相说长乐那丫头居心叵测,徐相便与帝君递了折子,请其将长乐那丫头远嫁。”
是这般么?青帝还想多听,舌头却是一苦。
汤药?
被唇齿间的苦涩拉回到慕远殿内,青帝看清了喂药人是紫檀。
“殿下可是好了些?”小心地照看着青帝,紫檀眼中闪过了愧色。
照看青帝原是她的本分,她却让青帝在她的照看下染了风寒。
“是本殿自己不小心……”看紫檀一眼又把眼睛闭上,青帝有意道,“姑姑莫要将此事告知母后,母后素来疼惜本殿,若是她知晓了,定会为本殿烦忧……但此事却需要姑姑专程寻一次史夫子,夫子重学,若是明日本殿未能如期至鸿鹄阁,夫子许会……”
见青帝即便在病中还不忘主子与史夫子,紫檀一时有些感动。思及之前有意不唤青帝晨起,紫檀愧意更甚。
起手与青帝喂完最后一勺汤药,紫檀叹气道:“殿下既是病了便专心养着,旁的事都有紫檀在,您无需过分操劳……”
“怎能不操劳呢……”青帝艰难地吞咽着医馆开来的药汤,哽咽道,“姑姑莫不是忘了母后震怒的模样……今日母后会去鸿鹄阁,而本殿……”
“咳咳咳……”
说话间,青帝一阵重咳,竟是将药汤咳出了大半。
紫檀见状,忙取着帕子,低声宽慰道:“殿下莫要烦恼。此时婢子已是听说了。方才娘娘去鸿鹄阁时,长歌小姐已说了近日并无课业……”
“既然这般么……”青帝喘了口气,却是瞪着眼望着房梁。
青纥究竟与她喂了何药,竟是能招来那么苦涩的药汤?
不知青帝是在看人,紫檀只当青帝心中难受。
想过青帝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却在近月吃了那般多苦,忍不住温笑道:“殿下莫要再想了。医官嘱咐您要好好调养,您且在此处安心睡下吧。”
“有劳姑姑了……”
淡淡地与紫檀一笑,青帝眼中的懂事让紫檀有些难过。
“殿下说什么傻话。”伸手帮青帝拉好被脚,紫檀与立在一旁的珲春交代过几句后,才慢步出了门。
静候着紫檀踏出了慕远阁,珲春的肩头轻轻地抖动。
待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珲春“扑哧”笑出了声。
“师兄真会装可怜!”动手将青帝从锦被里挖出来,珲春冲着梁上的青纥眨眨眼,“还不下来!”
“你这丫头!”青纥也是被青帝盯的有些难受。
点足在榻前落稳,青纥一边命珲春去将殿门从里面上锁,一边命青帝将榻上的物件推至一旁。
“师尊这是要做什么?”青帝仔细地观察着青纥的动作。
第80章
“暗道。”言简意赅的吐露意图, 青纥略微得意道,“川儿你在榻上睡了这般久, 可是发现了榻下有异。”
“未曾。”但发现了你藏在墙中的药。
青帝默默将后半句藏在心里, 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审视着青纥的动作。
青纥居处有猫腻, 早前她便知道。
前些日子她也曾夜里将这寝宫的犄角旮旯摸过, 但除了那半墙瓷瓶, 并未发现旁的……
“丫头可是在算计为师的暗道?”青纥冷哼一声,却又不情不愿道,“榻下这条暗道只能去徐府。”
青帝温笑道:“莫不是其他地方也有暗道?”
“咳咳……”青纥气得咳嗽。
“师尊且顾着些身子。”青帝看着青纥跃上了房梁,心道这机关还真巧妙。
“只有从里面锁住门才能打得开。”只当青帝不通武艺, 青纥捋须道,“待你从如意宫中学艺回来,也就能出入自如了。”
言罢,青纥扣动梁上木窗旁的木柱,榻上的板面便开始挪动。
眼看着躺了半月的床榻下竟是出现了一条暗道,青帝瞬时生出了一身冷汗。
前世皇城下也有暗道么?
蓦地将视线投向珲春,青帝只见珲春微微地点了点头。
“走吧!”珲春示意青帝向下。
青帝朝着暗道里一踏,就听到滴滴答答的滴水声。
再试试脚下, 青帝险些滑倒在湿漉漉的石板上。
“这是在暗河底下。”趁青纥未下来, 珲春低声解释道,“此暗道修建时, 便是借了修水道的名头。如今修好了,自然是在暗河底下。”
“修水道做什么?”青帝走在珲春身前,本能地护着跟在身后的珲春。
“修时说的是供应皇城用水。修好后, 便废弃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青帝脚下一绊,发觉暗道里竟还有向上的台阶。
“师兄且慢些。”快步搀青帝一把,珲春低笑道,“原是不知道的,但阿姊让我做一场梦,在梦里,师妹我坐上了师尊的位置,还知道了一些只有历代宫主才知道的旧事……这宫中的暗道原就是上任宫主修的,那是个有主见的女子,但也固执到惊人。”
“不知你说的是哪位宫主?”
“还能有哪位?”
“你是说徐府已故的主母么?或者渊皇女?”青帝隐约记得长歌与她说过徐府的旧事。
“渊皇女?”珲春因青帝的言语笑出声,“看来师兄前世当真是沉迷于医术,并未对如意宫上心。若是对如意宫上过心,师兄断断不会说出这些令人大吃一惊的话。”
青帝倒是没在意珲春言语中的揶揄。长歌与她说过如意宫是嫁入徐府的皇女所建,而如今青纥是宫主,徐府主母已故……那她便先入为主的将已故的徐府主母当作了前宫主。
“难道不是?”青帝放快了步子,试图拉开与青纥的距离。
“不是。”珲春轻声道,“若是渊皇女是前宫主,那便不会有现在的事……师妹的梦里,师兄是做了帝君的。师兄若也做了这场梦,该是知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前辈们的私情如何,师妹我不敢议论,但师妹却能告诉师兄,前皇后才是上任如意宫的宫主。”
“哦?”青帝眯眯眼,心中却是涌出了百般猜测。
是上任徐府主母过于偏爱前皇后,才将宫主之位传给了她?还是渊皇女被那奇女子横刀夺位,失了权势?
“师兄莫要乱想。”听出了青帝的好奇,珲春索性多说了些,“宫主之位是渊皇女主动让出来的。爹爹敬渊皇女,并未约束嫁入府中的渊皇女。而姑姑她志远,一个区区的后位并不足以供她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