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番外(30)
“弱弱的?”青帝脚步顿了顿,“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一次夜宴上。”徐长歌跟着青帝停住脚, “那时候青川还由你母妃照顾……那时候, 嗯,你总是乖乖的跟在青川的身后……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那次夜宴你是穿这青川的衣衫去了,然后你被姑姑的嬷嬷打了一巴掌……我当时在姑姑旁边,和另一个皇女打赌你会不会哭。”
“是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青帝掩住眸中的惊讶, 只是淡淡地问道,“既是你说的那般,你又是如何区分出我和青川的?母妃曾说,我扮青川和青川扮我基本上瞧不出分别。”
“是呀!那时候我也以为你是青川,所以我在宴会之后,一直偷偷跟着你。”徐长歌双眼完成了月牙。
“然后呢?”青帝莞尔。这丫头竟然还跟踪过自己?
“嗯……”见青帝没有生气,徐长歌小声补充道:“然后就发现了你是青澜呀!”
这样?青帝好笑地回望了徐长歌一眼,转头牵着徐长歌继续往厢房内摆着桌案的地方走:“似乎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面。”
“对。”徐长歌眸中盛满了笑意,“但我有经常偷偷跑去青澜宫看你……”
“看到了什么?”
青帝边问边抬袖将宣纸在垫着毛毡的桌案铺平。
徐长歌站在一旁耐心地瞧青帝张罗。
待青帝开始磨墨,徐长歌睁大眼睛,认真地说:“以前去偷看你,经常看见你躺在青澜宫的屋顶看星星。”
“感觉怎么样?”青帝被看星星这件事勾起了兴致。说来看星星这个事,也算她为数不多的兴趣。虽然在顶替青川后,她再也没上过屋顶,但看星星是青帝能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开心事。
“那时候觉得很有意思。”徐长歌踮足做出一幅仰头看星星的模样,“直到后来青川过来闹事……”
嗯?这丫头竟然还见过青川闹事?
青帝沾墨的动作停了停。
“青澜,你不知道我看到青川闹事时有多生气……”徐长歌鼓着腮帮子,眉飞色舞道,“所以本小姐遇到那小子就经常借题发挥……”
徐长歌入戏的模样让青帝直挑眉。
虽然说出来不厚道,借题发挥她喜欢!
“那他岂不是很怕你?”青帝忍俊不禁。
“对。”徐长歌朝青帝身边靠靠,邀功道,“我经常告诫他不要去找你的麻烦。”
“效果如何?”
青帝将笔杆塞到徐长歌的左手中。
“不好。”徐长歌沉浸在往事里,没有发现手中多了一个物件。
想着自己与青川的过往,徐长歌若有所思:“若不是本小姐日日念着青澜你的安危,定不会在那日我撞破他欺侮你……”
“嗯。”想明白了徐长歌为何说自己弱,青帝站到徐长歌的左侧,微微与徐长歌错开,“说来你的鞭子还在我这里。”
“要不你留着防身?”徐长歌心思一动,“凌云蛮好用的。”
“现在吗?”没躲徐长歌靠过来的身子,青帝轻笑一声,“怎会想到给鞭子起名叫‘凌云’?”
“提醒自己的志高凌云呀!”徐长歌的注意力被青帝的右手吸引。望着与自己擎住一根笔的青帝,徐长歌瞪大了眼睛。
“青澜,你这是要做什么?”
“站好。”
青帝用左手扶了扶二人的手腕,静心凝神带动笔尖在宣纸上滑动。
“诶,还可以这样。”眼瞧着《兰亭集序》上的字一个个在宣纸上重现,徐长歌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么开心?”青帝宠溺地望着自己掌下的那只手。
“对!”徐长歌回头看了青帝一眼,发觉青帝在看自己的手后,鼻尖微红。
跟着青帝的视线往下看,徐长歌忍不住松开笔,伸手去摸干了的字迹。
怎么会这么像?
徐长歌望着眼前这幅既熟悉又陌生的字,陷入沉思。
虽然眼前这幅字和那坏丫头的有九成相似,但两幅字却不能同日而语。这幅字似乎有那坏丫头墨宝里没有的灵气?
“啊!真好看!”徐长歌舍不得挪开眼,“这怕是本小姐这辈子写得最好看的字了!”
“你倒是要求不高……”青帝轻轻勾唇。这幅字是她直接从神书上的图里拓下来的,自是比长乐写得那一版要好。
听出青帝言语间的淡漠,徐长歌退到一旁看青帝卷宣纸。
“你不觉得好看吗?”徐长歌好奇。
“好看……”青帝头也没抬,只是利索地收拾着桌案。
“你真敷衍。”徐长歌嬉笑着从青帝身后环住青帝的脖颈。她就喜欢青帝这副顺着自己的样子。
“好了,既是写完了,我们就出去吧。”青帝一手拿着写好的字,一手拉着徐长歌,双目含笑。
“嗯。”重重地点头,徐长歌欢天喜地地跟在青帝身后。
待厢房的木门被青帝拉开,徐长歌被立在门口的冯长乐惊得愣了愣神。
“徐小姐写完了?”见徐长歌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冯长乐不屑瞧了瞧青帝的宣纸,讥笑道,“不过是模仿本郡主,竟是用了两炷香。”
“哼。”徐长歌一边拉着青帝快步往前走,一边趁冯长乐□□,狠狠从冯长乐鞋面上踏过。
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哎哟”,徐长歌满意地拉着青帝一路小跑。
“长歌你——”跟在徐长歌身后跑,青帝笑出声。
徐长歌则在跑入珠帘前,和青帝伸指“嘘”了一声。
青帝会意止步,徐长歌则迅速立在原地,伸手拍平衣衫上的褶皱,挂上一副端庄的笑容。
待一切准备妥帖,徐长歌才带着青帝坐回了之前坐着的位置。
坐回到位置后,徐长歌发现冯长乐也到了中庭。
隔珠帘看被踩了脚的冯长乐一瘸一拐地走回到冯郡王身边,徐长歌和青帝吐了吐舌头。
而冯长乐一坐回座位,就急不可耐地央着参宴的夫子点评。
“如何?”冯长乐率先问自家夫子。
何开满盯着青青手中的字看了半晌,抚须道:“郡主这幅字好是好,还是缺了点东西。”
“不是模仿吗?”冯长乐咋舌。青青所呈的字,该是她的最佳水平。
“对,但没有仿到精髓。”何开满看了冯长乐一眼,起身朝珠帘方向拜了拜,道,“老夫请徐小姐展字。”
“绮罗。”命绮罗将青帝手中的宣纸呈给何开满,徐长歌有一丝紧张。虽然在她看来,她与青帝二人的合字远高于冯长乐的原作,但冯长乐的技艺到底有多高,徐长歌心里并没有底。
盯住何开满看字的眼神,徐长歌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似乎觉察到帘内人的想法,何开满朝徐长歌这个方向笑笑,转头招呼周遭几位夫子过来。
“尚夫子,赵夫子,邢夫子……大家都过来瞧瞧这两幅字……”
众人围着二人的第二幅墨宝讨论了半天,何夫子给出结论道:“徐小姐这幅就好很多。”
赵夫子点头:“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也不为过。”
邢夫子大笑:“这哪是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明明是化腐朽为神奇!”
尚夫子见三人意见同意,抚掌道:“好呀,好呀,好!好!”
“夫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徐长歌唤了赵夫子一声。
赵夫子则满意地冲徐长歌点点头,带笑道,“徐小姐真是孺子可教!”
“夫子……”徐长歌喜出望外,冯长乐则心生不满。
凭什么这丫头随便写幅字就能得到诸位夫子的青眼呢?
冯长乐忍疼走到近处,阴阳怪气道:“这当真是出自长歌姐姐之手吗?”
“小郡主的意思是……”赵夫子迟疑。虽然听不明白冯长乐的意思,但他总觉得冯长乐话中有话。
“本郡主怀疑有人代笔。”冯长乐旧话重提。
“是吗?”赵夫子小心地打量着同僚们的脸色,心道冯府郡主的脾气可真是不小,“可方才离席时长歌小姐和郡主您一样,身后只带了一个婢子呀……”
“那便是那个婢子……”
不想和庭中的夫子们多做纠缠,冯长乐将视线投向徐封疆。
冯长乐并不确定徐封疆是否会站在她这边,但冯长乐的直觉不停在告诉她,这幅字并非出自徐长歌之手。
见自己被点到,徐封疆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温笑道:“郡主之惑很好解决……寻那婢子上前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