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的白月光好了gl+番外(165)
“这赵自省八成是留了后手啊大人,”魏绵擦着不住冒出的冷汗,“这些年,我们都相安无事,怎么杜家一出事,就有了这档子戏,杨大人,您可要想清楚啊。”
杨参不耐烦地打断他,“当初要抓杜三酉父子的是你儿子,现在又说要我想清楚,哼,怎么,这知府不如让你来当?”
魏绵顿时吓得跪下来,近六十的老人,跪在杨参面前,“大人息怒,小老儿心中急切,有所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杨参眼中神色几变,这才坐定道,“你起来吧,我并非有意针对你,你急我也急。”顿了顿,又道,“果然赵自省不是好相与的,都死这么多年了,还能兴风作浪。”
魏绵眼观鼻鼻观心,轻易不再言语。
杨参自语道,“他的死跟我们无关,我倒不怕。”又说了最近这两年,总觉得有人在翻旧账的事,“只是这杜家——魏老爷,要不,你干脆成全青梅和杜翰林好了,如今闹出这档子事也好,至少我们能确定,赵自省确实留了后手,在护着他过去那帮人。你家以后行事收敛点,轻易不要得罪杜三酉这些人,还有那个赵康——”
杨参皱皱眉,“如果他当真是赵自省的私生子,那恐怕只可能是那一位的血脉,我们就更得罪不起了。”这赵康的身份,自从爆出来后,杨知府暗地里派人查了很久,结果不管怎么查,都发现赵康出身经历丝毫不差,“怪不得秦御史肯把女儿嫁给他。”
这似乎更加佐证了杨参的猜测。
可越是如此,杨参才越感到害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赵康的身份怕有猫腻,但你就是查不出端倪来,如此这般,细想起来,岂不令人心惊?
第132章 132
魏绵苦着脸, 本来不想说,但犹豫再三还是道,“大人, 恕小老儿直言, 关于那赵康——是得罪了令郎, 这事儿我听魏毅提起过, 说杨公子看上了御史小姐, 却几次相遇都被赵康落了脸面,因此怀恨在心……”
他顿了顿,“您说得对, 倘若,赵康真的是那一位的血脉,我们不仅得罪不起, 只怕还要好好维持才是。”
“言之有理。”杨参思量再三, “如今,士显年纪也不小了,何况已与京中定了亲,索性让他进京去, 省的在这里给我惹祸。”
也省的他老是惦记自己的妾室。
杨知府定下主意,次日就连人带行李, 把杨士显打包送往京中。
“大人, 那杜家父子?”
“放是可以放, 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怕了, ”杨参道, “得让他们明白,我们只是给他们脸面,可不是因为害怕, 不然,我们这一次落了下风,以后怕这些人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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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词这几日在家中,难得清闲。
毕竟,该她们出力的地方,都做完了。
于是每日就充当秦牧云的小跟班,一起去可畏学堂听课。
她其实本来真的只是为了黏媳妇,谁知道听秦牧云讲起课来,竟不知不觉入了迷,听得十分专注。
秦牧云一眼扫见,还有些脸红。
又因为藏书楼没有外人,赵羡词也不方便以男子身份,在这个都是姑娘家的地方走动,所以常常早早陪着秦牧云过来,然后偷偷换回女装。
还别说,长久不穿女装,如今换回来,又能精心梳洗打扮,赵羡词高兴得很呢。
可畏学堂有十六个学生,秦牧云安排了四人一组每月轮值,其中四人中还要选出一个组长,来统管各组事略。
这个月该吕芫这一组值班,她今年十四岁,去年已经订好亲事,本来今年要出嫁的,结果遇到可畏学堂招生,就自己跑过来当了学生。
她原来也不叫吕芫,新名字是秦先生给起的,说她像芫花一样,是药也有毒素,虽然漂亮,但勇于反抗,有棱角,能努力自救,不让别人轻侮。吕芫很高兴,又听说芫花能开出漂亮的紫花来,因此变得偏爱紫色。
实际上,家里人叫她大丫,登记的户籍上写了吕大丫,因为谐音,村里差不多大的人都叫她吕大牙,以至于叫久了,都传她长了一副龅牙,丑的不得了。
这些风言风语影响很坏,让她的婚事都成了吕家老大难,就算勉强和邻村的傻子定了亲,也没有立刻完婚。
吕芫才不想嫁给一个傻子。她知道,如果到了十九岁不成亲就要罚钱,家里不可能出这个钱,只想早早把她嫁出去换点嫁妆,好给两个弟弟娶媳妇。
因此,才不过十岁时,吕芫就一直想给自己攒钱,最好攒好多好多钱,这样就算以后交罚款也不怕。于是她跟个小大人一样,上山砍柴,采摘野菜,所有能卖点小钱的活计都做过。
秦牧云很欣赏这个姑娘。
不过,也不止吕芫,能来到可畏学堂的,都有一股少见的韧劲,令人欣慰。
吕芫见新来的学生年纪看起来挺大的,还是由秦先生亲自带过来的,不由好奇地问同样是被秦先生亲自带来的小莲:“新来的这个姐姐是谁啊,她好奇怪,总是黏着秦先生。”
小莲其实没见过赵羡词几次,更别提换回了女装的赵羡词,她摇摇头,“我也不大认得。”
学生们都非常尊重秦先生,因此,也对秦先生带来的小莲异常宠爱。小莲现在有了新名字,秦牧云给她起名莫莲,但学堂里的姑娘都亲切地喊她小莲。
吕芫又看见新学生紧跟在秦先生身旁,若有所思道,“先生脸皮薄,怕是不好意思拒绝,我瞧着她都耽误先生上课了。”
这么一想,吕芫决定要为先生出头。
赵羡词正腻腻歪歪地盯着秦牧云,眼睛都笑没了。
她以前就知道秦牧云讲的故事非常好玩,没想到现在做了先生,讲课更有趣。
赵小姐盯着自家娘子,感觉满心都在冒泡:啊,娘子真是太迷人了!
要不是这里学生多,不能做一些出格的举动,赵羡词恨不能立刻把秦牧云压在身下亲热一番。
当然,她只是想想,谁压谁可说不准。
吕芫看见她的神色,就越发皱了眉,于是清了清嗓子,礼貌地说,“你好,我叫吕芫,是这个月轮值组的组长,请问你怎么称呼?”
赵羡词愣了愣,看看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又下意识忘了一眼秦牧云。
秦牧云神色淡然,眼角却飞扬着笑意,忍着没出声。
赵羡词这才道,“吕芫……组长?你好,我姓……艾,单名一个琴字。”
说罢就带着眼底的狡黠,冲秦牧云眨了眨眼。
艾琴……爱秦。
这话实在太露骨了些,秦牧云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登时觉得脸上滚烫,不由嗔她一眼。当着学生的面,又不好说什么,秦先生只好难为情地转过脸去,只当听不懂。
然而,别人可听不出她二人的情趣。
吕芫认真道,“艾琴姑娘,因为这个月是我们这组轮值,所以我有责任告诉你,请你不要再打扰秦先生上课了。”顿了顿,她说,“你从一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先生,这样很没礼貌。”
赵羡词愣住了。
秦牧云也愣住了。
半晌,秦牧云轻笑出声,眼眸一闪,调笑道,“可不是,艾姑娘很是打扰我呢!”
吕芫一听,更来劲了,郑重对赵羡词说,“艾琴姑娘,你也听到了,请你不要再做让先生困扰的事情,不然,就要接受我们的惩罚。”
“惩罚?”赵羡词感到惊奇,“你们还有什么惩罚?”
吕芫想了想,这个艾琴刚来,还没上过武术课,不知道打基本功有多苦,于是她略作思考,稍微后退两步,当即一个利落跳起,随后单手支地,做起了倒立,还说,“这是最轻的,你还没有学过,会由我们帮你。”
赵羡词看的目瞪口呆,“学、学这个?”她惊讶地问秦牧云,“你们还教杂耍?”
这阵子,因为赵羡词闲来无事就来学堂,秦牧云就改了教武术的时间。
况且,基本功她都教完了,只要学生勤加练习就好。于是就把学生们武术练习的时间,改到她们离开后,以至于赵羡词至今没发现这帮学生还习武。
秦牧云还没说话,吕芫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回来,拍拍手上的灰,正色道,“这不是杂耍,这是武术。”
……秦牧云不禁扶额。
“你们还学武术?”赵羡词惊讶起身,“秦先生,我以为您是教读书来着,没想到您还打算开个武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