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劳什子(169)

幸而润玉和旭凤似乎对此都不甚在意,说来也怪,这夜神不在乎未婚妻时时去找弟弟,火神也似不在意心上人还是嫂嫂,三人就这么得过且过,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三年时光。

这便又是连“知情人”也不知的内幕了。这两人不仅是兄弟,更是昔日的爱侣,如今隔了杀母之仇烧身之恨,润玉对旭凤已经全然不抱希望,甚至有几分鄙夷。他此时还在暗中积蓄力量,自然不能把旭凤怎么样,至于锦觅和旭凤之间如何如何,他反正只想要一个起兵的机会,这最好的机会就是婚礼,只要锦觅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就不在意别的,索性随他们去;而旭凤呢——他这三年来心魔渐生,整日过得浑浑噩噩,若锦觅与润玉不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还好,偏这两人还是许了终身的,与他而言,便是本心和两相仪都得不到满足,互相撕扯几乎要将他扯碎了。

这魔界之人,除了生在魔界,由父母处继承来的魔血外,便是由妖类人族所化,借用魔血一滴,自此坠入魔道。而旭凤却与他们不同,他是天生的神子,以上神之身入魔,这世间除了他,便只有五界创世之初的初代魔尊同他一样,是为仙魔混杂,善恶不分,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因此而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有时想起和润玉的过往,不知不觉忘了他们的过节,走到璇玑宫外想见见心上人,就被邝露冷着脸撵出去;有时又因两相仪发作觉得锦觅天真怡人,想和她甜蜜相伴,锦觅自然是愿意的,但这两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神子,一个是天生天养的精灵,兴趣、心性、观念都大相径庭,纵使两相仪强盛之时,旭凤看着锦觅天真懵懂的行为举止,也忍不住会想,我究竟爱她什么呢?

这么一来岂能有个好?因他清明不再,几次三番在战场之上杀生太过,纵使五方天将府上下一心不说什么,在天界的威望到底是一点点降了下去——还未得封储君就已经如此行事,来日如何保得六界太平?若他有一日登基,只怕天魔两界便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要生灵涂炭了。

他已经惹得人人畏惧,可偏他自己却还无知无觉,或者说,他也根本注意不到。在旭凤心中,情爱本就高于一切,他心里现在存了两份情,这两份情又都折磨着他,他怎么还有心情去管其他?

如此说来,倒是夜神大殿,忍辱负重,与世无争,又有为同族承受刑罚的慈悲心肠,看起来要好得很多。

天帝对此不置一词,却几次三番分别召见两个儿子,以言语权柄试探,旭凤行事荒唐颠倒,对权力不屑一顾,道:“父帝要儿臣做什么,开口即是,是要打魔界,还是要打妖界?”

润玉却温柔顺从,天帝试探于他,问他对统一六界可有想法,他便认认真真与天帝说了半晌,言语中虽有见地,但也到底是理想之言,不切实际。天帝听了,很是满意。

这二子说白了,在他眼里都无承袭天帝之位的能力和野心,其中润玉或许还可堪大任一些,可他生性柔顺,一时半会儿也不成气候。

他因此放下心来,自认青春正盛,还能执掌天界万万年,可却不知私下里,几股势力已经悄然结成一股:天下水族莫不沾亲带故,洞庭水族蒙难,其他水系怎能不齿寒?又有水神与润玉这对未来的翁婿,水神遥观天界政治已久,眼看天道失衡,也在犹豫是否要出手;加之太巳、鼠仙、老君等人,也已经在旁人无知无觉之时站在了夜神一党。

待到夜神出了孝,与锦觅的婚事提上日程时,早已是万事已备,只欠东风。

而此时爆出的一桩事,便恰恰如导火索一般,使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水神和风神,遇害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天后照例在紫方云宫内与一些鸟族女眷闲话家常。旭凤失势,她心急如焚,可又因要强不肯显露出来,只得强颜欢笑,一众女仙以她马首是瞻,见她面色如常,便也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只有穗禾似有心事,坐在一旁默默无言。

她是鸟族的族长,天后的左膀右臂,天后对她自然另眼相看,此时便格外关心地道:“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穗禾勉强笑笑,道:“姑母,我很好,只是在想表哥的事……”

天后道:“好孩子,你有心了,但你不要怕,旭凤是陛下嫡子,更是天界无往不利的战神,等陛下回过神来,自然会将他放出来、官复原职。”

不错,不管形势如何飘摇,她手中仍有一张底牌:旭凤是战场上的奇才,他用兵之神万万年来莫有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这三年来他虽然行事糊涂了点,但仍是不愧于“战神”之名的。天帝要弄权,离不开军队的支持,而这军队支持的,便是旭凤。

穗禾听了只得强笑几声,仍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时,有个年轻女仙嘴快,俏生生地埋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害了水神风神,害得咱们殿下跟着被牵连!”

又一个道:“要我说,就怪水神风神实力不济,两人联手都能叫人害了,要我都不好意思活!”她们二人说话,又刻薄又有趣,众人听了都是十分开心的样子,一阵欢声笑语,而这笑声中,也有人低声道:“唉,锦觅仙子现在怎样呢?”

提起这个,穗禾更加坐立不安,不等天后开口,她抢先道:“谁管她如何,你真把她当表哥的未婚妻了不成,人家可是璇玑宫的人,关你什么事?”

天后听了似有所思,面露微笑,拍了拍穗禾的手道:“这话像什么样子。”

穗禾不敢拿眼看她,只觉得她的笑容都透着一股寒意。

——三年前旭凤下凡历劫前,也是这么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们一群人也是这样围着天后,月老急吼吼地赶来与天后商议要事。穗禾孩子心性,偶然听到两人提到“旭凤”如何如何,就偷偷化作小麻雀模样,落在窗框上偷听,将两人如何预备踢旭凤下凡、以红线绑住旭凤和锦觅,最终从润玉身边横刀夺爱的过程都一一听去了。

她暗暗吃惊,但是什么都没说——她对润玉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锦觅脾性相貌倒还入眼,若能撮合二人,她除了有点吃味也没什么其他不满。她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背着长辈、偷偷掌握了情报的感觉,因而自此后,便时常偷听天后与其手下的对话。

她因此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包括天后曾想以咒文镣铐锁住旭凤魂魄再嫁祸润玉——别的都还罢了,姑母是她榜样,她事事都听她的,唯有这一件,实在突破了穗禾的底线。她再任性,到底也是懂得人伦常理的,知道天后这么做,已经超出一个为人母的底线太多。对亲子尚且如此,若有一日她穗禾、或者其他和她亲近的人出现在天后争权夺利的路上,会怎样?

她都不敢想下去。

她想将此事告知旭凤,可旭凤自亲自掌邢惩戒了润玉之后性情大变,早已不是从前会和她气急败坏地瞎闹的表哥。他整日阴阴沉沉,不见笑容,多半时间不是和锦觅在一起,就是在璇玑宫外傻站,剩下一半便要在六界内产妖除魔,弄得浑身血腥味儿。最吓人的一次,穗禾已经走到栖梧宫,打定主意要和旭凤说说,旭凤却自说自话,一会儿给穗禾看他收集的各类鲜花种子,一会儿又拿出一个血淋淋的魔物头颅说要送给穗禾,吓得她不敢多留,连忙告辞了。

之后她便一直为难,可天后到底也没做什么,一切相安无事,直到那一日,她暗中听闻天后要铲除水神和风神。

此事起因是润玉孝期已毕,该是提起他与锦觅婚事的时候了。天后一直派人暗中紧盯润玉动向,因而截获了润玉与水神的书信往来,那信中二人推心置腹,润玉立誓会守护锦觅安危幸福,水神则道:“锦觅万年之内情劫,或许就是旭凤……”云云。

天后此时便知,尽管她想撮合锦觅旭凤已久,众人也觉得水神迟早屈服随着女儿胡闹,但水神其实早有打算,是说什么也不会将女儿嫁给旭凤的。在那信中,润玉提及锦觅对自己的感情,直说不愿放弃,水神自己也说,若锦觅最终决定不嫁润玉,也不会许给旭凤,要将锦觅送去斗姆元君处修行,一去不回。

天后因此产生了杀心,她与手下奇鸢在殿内议事,被穗禾听闻,穗禾心慌意乱:锦觅与她虽不算亲近,可好歹也算朋友。而且她和邝露相识已久,邝露和锦觅又很亲近……反正无法事不关己就是了!她因而只好找上邝露商量,邝露一听和锦觅有关,就马上道:“我不想知道,你不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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