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死神]虚噬(74)
市丸银笑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葛明明也是烦人的性格,你都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讨厌他呢。”
“我还挺喜欢葛力姆乔的。”她随意地回答。
——喜欢。
察觉到他的停顿,伽蓝看向他。没有问出口,也没有“问”,只是用眼神问询着。
而他移开了视线。
市丸银打断了这份沉默,他雀跃过头地在伽蓝面前摆着手,抢走了她的注意力,“我呢我呢?”他问。
“您?”这次有些犹豫。
“是啊,我啊。”市丸银摆着一贯的笑容说。
“我觉得您不该这样当面问别人对您的评价……”
“有什么关系嘛~”
“……这会让彼此都感到尴尬。”
“我不尴尬啊,你告诉我就行啦,”市丸银一边装出一副心碎的样子一边说,“就算伽蓝讨厌我,我也不会太伤心的。”
挺久的一段沉默,最后伽蓝无奈却不反感地叹了口气,“我挺喜欢您的,您高兴了吗?”
“当然啦。”市丸银的笑容一点没变。
这段对话该在这里结束。
但市丸银忽然压低了声音,“那小乌?尔呢?”他神神秘秘地问。
既使如此,那还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伽蓝用“您是白痴吗”的目光把市丸银接下来的话瞪了回去。
她不再向这里投以视线。她不会察觉不到他在意,但她同时也能察觉到他对此避而不谈的态度。于是她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和她分开过。
晚些的时候,到达温泉旅馆时,他忽然想起这件事。
他看向手里的小木牌,上面写着西-2。
她的是西-1。
虽然离得很近,但终究是不同的房间,好像是出于性别上的考虑,订了两间大的隔间。从常理上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过一些时候,像是因为那次黑腔的意外,像是破面之后短暂地执行不同的任务,那样伽蓝会在渐渐关闭的黑腔后边和他小幅度地招手——那是他唯一有印象的画面。
剩下的,仿佛被不知怎么的从记忆里抹消了,只有模模糊糊的“发生过这件事”的认知还留着。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会儿而已。他对自己说。
他照着人类在旅馆中那样铺起布团和枕头。虽然不明白所谓温泉旅行的意义,但蓝染大人说如此就如此吧。棉布很薄,感觉轻易就能撕碎,也许是因为之前在暖炉上烘着,还有一丝温热。
但是不需要,被褥也好房间也好,明明都没有必要。
一双手接过了他拿着的被子,她的手。
伽蓝。
他恍然地看着属于他的亚丘卡斯。与其说是在想着什么,不如说他只是单纯地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感到疑惑。
“这里——”他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完。他也许不想说什么。
“莉莉妮特也过来了。没关系。”伽蓝轻声地解释。
他才注意到一边已经吵成了一团,莉莉妮特巴着史塔克的脑袋,占据了高处,像只老虎一样耀武扬威。
“但是,”
伽蓝抱了他一下。
他们都是虚,钢皮的说法并不是只是一个说法,就像字面上一样,他们的身体是堪比刀剑本身的武器。
但她的拥抱总是很柔软,他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末了她把脑袋抵在他的背上,轻微地晃了一下。
一个疑问,一个征询。
嗯。他回答。
第69章 谈4
“我完全不记得……虚化之后的事情。”黑崎一护忽然说。
断界很长,长到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但走在最前边的卯之花烈看上去很沉静,于是其他人也都能多少保持冷静。
“合理的情况,毕竟那副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理智。”涅茧利开口,“说起来那个破面的能力也有些意思……”
其他人习惯性地无视了科学家之后的话。
准确的说,他的记忆模模糊糊地停止在他理应被杀死的时候,再次恢复意识,看到的就是另一个破面将井上带走的一幕。
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时他没有思考这件事的余裕,只是想着将井上带回来,而追上去之后,甚至来不及对于“蓝染也在这里”有什么反应,那个破面就迎了上来。第七十刃,伽蓝·特里尼达,现在他知道她是十刃了。
但比起这些——
仍然归刃浑身染血的虚几乎没有用一秒就折断了他的手臂,眼睛里是纯粹的杀意,无声地告诉他前一秒他将七和葛力姆乔的六对比的行为是多么天真。
在虚圈里对上的敌人有各种不同的眼神,敌意,恶意,战意。葛力姆乔像是纯粹只想要战斗一般,以至于无论输赢,和他对战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他只能这么讲。就好像换个时间和地点,他也许能和那个家伙成为朋友——
乌?尔奇奥拉的眼神则是纯粹的“无”。
名为黑崎一护的死神在他眼里并不存在,他会杀死黑崎一护只是因为蓝染的命令,像清扫不应存在的垃圾一样,一件必要但没有多少意义的事情。
因而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在那样堪称可怕的攻击下重新站起来,那个破面的态度也仿佛只是,还没有死,那么再杀一次吧。
他曾经以为这是最糟糕的了。那一战——就他记得的部分而言,也的确是他在虚圈遭遇的最惨烈的一战,不仅是指身体上的伤口本身,还因为这种彻彻底底的,连蔑视都称不上的漠然。
他不会因此放弃,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井上带回去。但是……很可怕。
敌人的强大本身是一回事。
只是与对手交锋的过程中,他仿佛也渐渐转化为了另一种别的什么东西。
就像伽蓝即将洞穿他的胸口的那一刻。
破面的眼中的黑崎一护的存在是一个纯粹的敌人,甚至只是一个“敌人”的象征,必须抹杀的存在,甚至是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杀死的存在。
他在理解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去之前,看着眼前的破面沙化的手臂,先一步理解了这件事。
……我?
是……我?我做了……什么?
他劫后余生地大口呼吸着,意识到是蓝染唤回了破面,他才还没有被杀死,不甘又涌了上来。
只是短短的几步路,那个破面的一条腿也化作了沙。
“内脏毁掉了,超速再生达到极限了。”伽蓝不带感情地回答。
她在死去,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但死去之前,还是必须杀死黑崎一护。
……为什么。
影像里并没有那个破面与……虚化时的他战斗的部分,画面在反膜之匪展开之后陷入黑暗,然后戛然而止。
“井上,”他问着,“在伽蓝用了反膜、”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和石田应该都——
“黑崎同学,”井上却在那之前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脸被断界的黑暗笼罩着,片刻之后她才回过头,笑着说,“不要问好吗?”
非常勉强的笑。
石田雨龙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也许之后……
比起原因不明,信息不足的一次特殊虚化,尸魂界显然对蓝染的举动更为关注。这部分他倒是记得很清楚,于是和卯之花等人说了起来。回想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无论是当时在场哪一个人的举动,都,和他原本想象过的不一样。
“啊,所以那小子又背叛了蓝染吗,切。”剑八随口说着。
“不排除市丸银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也不排除这都是在你们面前的一场表演。”卯之花烈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蓝染真的打算和你们停战,尸魂界会怎么做。”他忍不住问。
他最先想到的是,空座町会没事。
这样就好了。虽然需要战斗的时候他一定会战斗,但如果能每个人都平安无事——
“蓝染屠戮四十六室,在流魂街进行虚化实验,指挥破面入侵现世的罪行,永远不可能被原谅。”卯之花烈说,那句话多少让他的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
但很快,这位看上去总是温婉无比的四番队队长又开口,“我想,等待一段时间,待新的没有见过镜花水月的死神成长起来,那时尸魂界一定会再追究蓝染的罪责。”
……啊?
“一段时间是多久啊?”剑八抱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