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大圣娶亲+番外(90)
谁知老太君脸色更难看了。
宦官便觉奇怪,暗暗记下了此事,领了赏又去别家赐礼。
今年有出征茜香国的人家,节礼都厚了三分,只有南安王府例外,什么赏赐都没有。
放完礼回宫复旨,那宦官见天子面上带笑,言语间多有夸赞荣国府,便委婉地把“贾老太君担心贾将军伤势,始终不能展颜”的意思透出来。
皇帝一想贾赦年庚,估摸着已是花甲之年,心底也有些不忍。
怪他忘了询问贾赦年纪,就贸然把人派出去了。
晚间庆了端午,皇帝往凤藻宫去看元春,说起贾赦之事,言谈间颇有歉意。
元春便笑道:“古来的老将也有许多,伯父他花甲之年犹思沙场征战、为国立功,也是因陛下乃当世开明仁君,让他甘愿效犬马之劳。”
“偏你嘴甜。”
皇帝舒心了,也念起了贾赦的好处,思量着待他儿子袭爵时,这爵位可以少降几级。
元春对大房并不关心,只引着皇帝说宝玉。
皇帝倒对贾宝玉这少年着实惊艳,他笑道:“原先为了保甄家那个,好好一个金陵省案首舍给了旁人,教他屈居第二,朕还想着待他下场,殿试时点个靠前的名头补偿。谁知他心气倒大,书也不念了,就要弃文从武、往战场里去。”
元春心念一动,柔弱笑道:“他哪是为了这个才去的。”
皇帝奇道:“若不为此,他小小一个少年人,站着还没有枪棒高,怎么就敢往战场走?”
元春把林如海被拘的话说了,又道:“姑妈去的早,只留下表妹一点骨血,现教养在臣妾祖母史太君膝下……”
“哦?”
皇帝摸摸下巴,忽而扬眉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国庆节快乐呀!
出去恰饭饭啦,今天没有小剧场和骚话哈哈哈哈!
第60章
夏日炎炎,蜩蝉叫过一遍又一遍, 吵嚷起来没个停歇, 无端让人心烦。
春纤和几个小丫鬟满院子粘知了,午后大日头下热得一头汗。
雪雁才伺候姑娘用了汤药,见她们做事用心, 忙去井里取来西瓜和葡萄, 招呼她们净手来吃。
春纤自己开了西瓜, 细细分做几瓣, 眯眼笑道:“这知了吵着姑娘歇息,咱们粘了就清净了。”
雪雁拿帕子给她擦擦脖子上的汗珠,“知道你们有心,吃了东西去洗个澡,换身衣裳,不用再粘了。”
姑娘病着,这些凉东西吃不得,偏琏二奶奶一日不断地送来, 最后全进了她们肚子里。
紫鹃才去上房回过话, 寻着树荫走回来,还是汗湿了衣裳。她舞着手帕子扇点小风, 一进门见白瓷盘里摆着红艳艳的凉瓜,不由道:“可有剩的给我一块,当真是要晒化喽!”
春纤忙用帕子垫着递了一块过去,见紫鹃几口吃了,便笑道:“少见姐姐吃东西这样快!”
紫鹃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抬手擦了脸上汗珠,说道:“外头一丝儿风也没有,我走了一路,嗓子里都要冒烟了,哪还顾得上旁的。”
雪雁打了水来给她净面,又帮着给她狠狠扇了一回风,才问:“老太太可说什么了?”
“问姑娘这药的事。”紫鹃接过她手里团扇,对着衣襟内扇扇,“吃了这样久还不见好,老太太的意思是换个别的太医来瞧瞧,另煎些别的药吃吃。”
姑娘也不发热,也不喊疼,终日只奄奄思睡。若说有病,太医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但要说没病,又实在不是康健的样子。
王嬷嬷每回瞧过姑娘,背着人都要叹一回气。
任你是太师的千金也好,皇帝的公主也罢,若是总这么病怏怏的,谁家敢来说亲事呢?就是招个女婿回来,那病秧子的名声传出去,到底是不好。
贾母也是顾虑这样的事,才想着换了太医来看。
雪雁垂头想一想,先朝春纤几个道:“吃完了就去洗洗,仔细汗味熏着姑娘。”
小丫头们忙散了,都去烧水盥洗。
她这才拉近紫鹃,凑在她耳边道:“姑娘是不是丢了魂……”
紫鹃一怔,想起姑娘是不比从前灵气,不由惴惴:“这样的话可不好乱说,姑娘好好的怎么会丢魂呢?”
老嬷嬷们喜欢聚在一起说些鬼怪志异,连那刘姥姥上回都跟老太太讲了好些,丫头们跟着听过好几回,就有些疑神疑鬼。
“是不是因为老爷那信?”雪雁猜测道,“从前小哥儿夭折的时候,姑娘也跟着发了好几日的高热,夫人去时也是如此……”
老爷和姑娘是骨肉至亲,老爷损伤身子写下血书,姑娘被那信一吓,或许魂就飞到老爷身边去了……
紫鹃让她说的心里一毛,不由有些信了。
“我……我先跟鸳鸯透个气,看看老太太什么意思。”
鸳鸯才服侍着老太太歇晌,见紫鹃去而复返,鬓间全是汗珠,忙把人拉到自己屋里。
“可是林姑娘那有什么急事?”
紫鹃摇摇头,委婉把雪雁的猜测说了,又道:“咱们是贴身伺候姑娘的,委实不像有什么病症……”
鸳鸯叹一口气。二老爷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实际太太们很是信这些,连宝玉衔玉而生都说是观音菩萨送的贵子,这才被老太太爱的眼珠子似的。
“不瞒你说,其实老太太早有这个意思,每回去庙里、观里都要给林姑娘拜一拜,只是……”
紫鹃追问道:“只是什么?”
“那清虚观的张爷爷,你可还记得?他原是咱们老国公的替身,因修行的好,两位圣上都下旨封他做老神仙。”
鸳鸯叹一口气,“老太太也曾问过他,他只道‘小姐纯孝,老大人归京之日,便是她病好之时’。”
贾母不敢信实,还是照常请医用药,盼着黛玉早日好转。
紫鹃没想到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既感慨老太太待自家姑娘的心,又怜惜姑娘对林老爷的诚孝。
鸳鸯压低了声,又道:“张爷爷的意思,不单是为了林姑爷,还有些宝玉的缘故。只是那话拉拉杂杂很是晦涩,我也听不明白。”
紫鹃却不用她细说。
林老爷被羁押和宝玉去战场,哪个不教姑娘悬心?宝二爷为了姑娘不担心父亲,才起了意要随军去打仗,依着姑娘的脾性,不自责才怪了。
那战场哪是好玩的,动辄就缺胳膊少腿,一不小心命也没了。若不是捷报频传,知道他立了天大的功劳,原先谁知道他竟有这样的本事!
“老太太是发了愿要促成二爷和林姑娘的,只看林姑爷回来怎么说。”
三姑娘都有人来问了,林姑娘还比三姑娘大些,林姑爷总不能用年岁尚小搪塞过去。
鸳鸯想起上回老太太说随宝玉入赘到林家去,不由摇头。他这番立了大功,重振国公府门楣,再要舍出去给林家,怕是难了。
她两个在这里闲叙双玉的婚事,赵姨娘也叫了探春去院里说话。
她如今是这二房最春风得意的一个。
王夫人是拔了牙齿、关进笼子的老虎,再凶猛已是枉然;另一个妾室周姨娘,既不得老爷欢心,又没有儿女傍身,性子也懦弱,不值得放在眼里。
贾政外任三年,她便俨然成了这二房的主子,虽不敢闹到老太太跟前,磋磨丫头婆子立威风却是常有的。
也不知她哪里打听来,说那南安郡王世孙相中了探春,只差自家点头。
这事老太太已给探春透过口风,利弊全分析了一遍。
探春自己也留心看着,远的不说,这回端午圣上冷待他家,是有目共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问责,哪是一个好去处?
若是原先王夫人掌家,往那王府里做个世子侧妃已是顶顶好的。但如今老太太亲自给她相看寻摸,宝玉又立了大功,家里姊妹身价不同,何苦图那个虚名?
“姨娘只督促环儿读书吧。”
赵姨娘把眉头一竖,想骂她又不敢,只冷声道:“宫里有个皇妃是太太生的,你将就着做个王妃,不是也过得去?”
探春拿帕子把额头一捂,生出些无力感。
“这话不是能浑说的,姨娘仔细着点儿……我回去了,姨娘忙吧。”
能做王妃自然是好的,可也得轮得到她才成。老太太一心和这几个异姓王划清界限,自己若真点头嫁进去了,便连个娘家都没了。
侍书瞧着姑娘神色郁郁,便低声道:“上回神武将军夫人还来问呢,二姑娘还没出阁,姑娘不用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