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大圣娶亲+番外(62)
林如海客气地把人请进书房,先斟了热茶给他暖身子,才笑道:“这大雪的天气,时飞兄怎么来了?”
贾雨村拱手道:“林公而今位列三公,化当不得一声‘兄’。”
林如海笑意一淡,复又道:“昔年小女蒙你教诲之恩,何必这样见外?”
贾雨村这才放软了语调,“只是怕贸然登门,辱没了大人门楣。”
早有下人去请田远志等人过来,一班人高谈阔论,倒也和睦热闹。只是在场人多,许多话不便说,贾雨村只能暂时按耐下来。
等他走了,田远志才摇头道:“仪表堂堂,是副好相貌。”
可惜徒有其表。
林如海久在官场、人情练达,心底却自有一杆秤。
他叹道:“从前还在扬州时,见他上下钻营,便知是个奸雄。恰逢朝廷起复旧员,他托到我这里来,想着天不假年,我若去了,他怀恨在心难免为难玉儿,这才荐他上京来。哪知真让他一日日做大,而今也做上了兵部尚书。”
能在兵部里头,便和王子腾脱不了干系。田远志笑而不语,再看贾雨村便如同秋后的蚂蚱。
连日几场大雪,把运河冻的严严实实。船没法开,贾赦就困在金陵回不来。
贾家原籍就在金陵,族人们见他回来,都很是热情,每日宴饮不断,也不急着回京了。
他不在,荣国府的年还是照过。两房先祭了祖宗天地,又把那宫里赐下的银子供奉上,放了鞭炮便只等着开席欢聚。
贾琏龇牙咧嘴落了座,也不敢饮酒,只夹些清淡的菜吃吃,撑了两刻,立即和贾政告罪,被小厮抬回院子。
凤姐隔着屏风瞧见了,掀唇笑一声,照旧招呼着女眷们吃菜。
因黛玉不在,贾母便有些记挂,一连命人去林家送了几回东西,这才罢了。
吃完饭,众人到了一处空地看烟花,一边瞧一边絮叨家常。
姑娘们另有那小的点着玩,惜春不小心在裙子上烫个洞,便把嘴一撅。
迎春揽住她轻哄,探春忽道:“宝玉哪里去了?”
林府里,林如海见黛玉放下筷子,便道:“院子里有烟花,咱们自个放着看。”
黛玉点头,取了大氅披在身上,被父亲牵着往院里去。
林如海拿那长棒子包了棉花,在油里沾沾,点了火递一根给黛玉,教着她去点那引信子。
“呲溜——嘭——”
黛玉被那声惊地一退,立在墙边看夜幕里炸开的烟火。
“好看吗?”
黛玉点点头,“好看。”
那上方的人轻笑出声,疏朗仿佛四面清风。
黛玉抬眼去瞧,见自家的墙头趴着个人,不是悟空却是谁。
“我家这是三进的院子。”黛玉望着他眼睛,“你是怎么摸到里头来的?”
悟空眨眨眼睛,“用飞的。”
黛玉不信,只道:“小心跌下来摔断腿儿。”
悟空又是一笑,“大过年的,妹妹就要这样咒我?”
黛玉伸出两根手指在唇上点点,“不是有意的。”
“我信妹妹是担心我……”
黛玉撇开视线去瞧烟花,红红的脸颊藏在夜色里,让她觉得很是安心。
“妹妹。”他叫她。
黛玉小小应一声,“做什么?”
耳边又是一声朗笑,烟花炸裂声里,她听见他问:“你脖子酸不酸?”
林如海在院中朝她招手,“玉儿,过来。”
黛玉匆匆走过去,再偷眼去瞧那墙垣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在看什么?”林如海探身往那处瞧瞧,只见花木深疏,掩映这一道围墙。
“仿佛有只猫儿跳过去了。”
林如海便摸摸她头发,“许是困了,早点回去歇下吧。”
黛玉回房洗漱睡下,做了一夜怪梦。清晨起身时,枕边放了一枝带雪的梅花。
“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大圣:妹妹你脖子酸不酸?
妹妹:你信不信我一个窜天猴炸你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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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父的官职参考了张居正,以及老岳母事件的知识点大家掌握拉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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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金陵,贾赦饮了一夜的酒, 第二日便醒的有些晚。他睡眼惺忪地坐在榻上, 自有成群的美婢蜂拥上前来服侍穿戴。
他瞧着那捧靴的婢女有一双嫩白柔荑,衬着皂靴分外的活色生香。正要张口问她名姓,外头长随忽报:“梁衡大人在府外请见。”
贾赦脑子陡然一清, 忙起身去迎。
梁衡牵着马站在府外, 神情闲适, 并不因久候而生烦, 见他出来,便拱手道:“世伯新年好。”
贾赦笑着把人迎进门,问道:“几时到的?若是早知道你也来,还可以路上做个伴。”
“临时受命,是小侄没有福气和世伯同行。”
两人进了书房,梁衡喝一口茶,小声道:“小侄此来,是为了甄家的事。”
贾赦不料甄家的败落竟来的这样快, 暗道一声好险。
他也只比梁衡早到了六七日, 若非家里凑钱快速,他又强硬上门还钱, 说不得还要迟一步,生生被甄家连累了。
那甄应嘉也是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早早听闻了风声,便派家人几大船地往京里使银子。
而今是青黄不接的年头,家家都是只一个好看的花架子, 内里早欠下一屁股债。他送了钱来,名头上是寄存,谁能忍着不先挪用挪用,填补自家亏空?
挪了,到时甄家落罪,凑不出钱来上缴国库,便只能咬咬牙帮甄家说说好话、奔走救援。
荣国府得亏抄了几个世奴,又有那赖大家新园子里挪出来的摆件、花木、建材、山石,不然真盖起那省亲别墅,全家都得打饥荒。
甄应嘉虽风闻贾家抄检刁奴的事,却不信奴才们能积攒多少钱财,只当贾家内囊已尽,将要支撑不住。
自家几十万的钱财送去,对贾家来说,岂不是一阵解渴的甘霖?那银子就如同羊入虎口,进去了便回不来。
只是甄家也不缺那点钱花,能逼着贾家同盟,也算物尽其用。
所以他见贾赦竟亲自上门来还钱,一口牙险些咬碎。
他送钱也算阳谋,又有两家多年的交情在,甄应嘉只当还可转圜,便拖着贾赦喝酒玩乐,绝口不提收钱的事。
贾赦若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面皮薄又少年意气,说不得还要点勋爵人家的身份脸面。但他沉郁自晦多年,每日麻痹在酒色财气里,哪还管什么体统礼义?
甄应嘉办了洗尘宴他就吃,席上诸人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就笑呵呵听着。等肚里吃到八分饱,也略略歇了奔波的疲累,便把嘴一抹,领着自家的下人一步三摇地回自家祖宅去。
甄家下人道:“老爷,那箱子都留在院中……”
贾赦回到府里,吩咐小厮关了大门,谁来也不见。甄应嘉见他油盐不进,气地把杯盏一摔,当即写下一封密信,飞鸽发往京城。
梁衡此来,也是因为甄应嘉那封信。
那信传到忠顺王府,不知道又经过谁的手,送到了宫里甄太妃的榻边。
甄太妃当即就吐了血,一口气没续上,当天夜里就这么去了。
太上皇吃过丹药早早就睡了,戴权不敢叫醒他,便憋着没说。等太上皇知道,甄太妃的祭堂都设好了。
戴权被按在地上差点乱棍打死,太妃宫里大小宫女都吃了杖责,太上皇犹觉不足,又命皇帝把忠顺王放出来。
皇帝不愿纵虎归山,只能把甄家之事暂缓,算作折中的法子。
梁衡带着禁军一路轻装简行,昨日才抵金陵。因是除夕,他想着甄家还有一个高龄的老祖宗,思及家中祖母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暂缓一日,预备第二日再上门去。
谁知夜里就收到了京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