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雪时+番外(57)
忍足侑士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这种玄妙的东西存在的。
例如儿时那个跟他玩得很好的邻家小姑娘在三年后也搬家转学来到了东京,
他们进入了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
再然后是大学,同个专业。
无论世界之大,人群喧攘,他们总能相遇。
只有竹下安理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这个世界其实真的很大,大到如果失去一个人的刻意,就真的不会再见了。
第45章 凉介(下)
凉介讨厌宇智波鼬。
这话谁问他都敢说。
当然,雪时从不会问他这种问题。
他从小就黏雪时,在损友眼里,清泽凉介这个人身上插着一个“姐控”的巨大标签,雷遁轰都轰不断的那种。
自有记忆始,宇智波鼬只是印在木叶金字通缉令上的危险叛忍而已。
如果见面,不过是木叶忍者和叛忍之间的决斗。
本该如此。
现在早已跟十几年几十年前不一样了。
曾经震慑全忍界的宇智波一族早已灭族,宇智波的人挑起了四战,唯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两个宇智波都曾是叛忍,不管他们在四战时做了什么,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那是曾经亲手杀了亲生父母的人,村里的人暗地里都在说,宇智波鼬够狠,也够绝情。
一个可以为了大义牺牲亲人的人,自然值得尊敬,凉介从不否认这点,因为自己绝对做不到,但同时也觉得,他不配。
这样曾经把她轻易舍弃掉未来也依旧可能如此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姐姐。
可雪时喜欢他,即便她不曾说过凉介也是知道的。
木叶的天才暗部部长,众人眼中可靠的火之意志传承者,村里多少精英忍者但看脸就暗戳戳地喜欢她,却把和不能提的那个人的合照珍藏了十几年,帮他照顾那个跟他哥哥一样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为了他违反一整套规定私藏写轮眼,为了他压榨自己生命力妄用血继救人。
凉介讨厌他,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姐姐为了村子为了所谓大义已经付出够多的了。
凉介没有资格去阻止她。
她等一个人已经等了太久了。
等之一字,带着多少难以言说的苍凉。
――――
凉介以前只是听过宇智波鼬强大的名声,当时还伴随着冷血无情的前缀。
名声这种东西,虚无缥缈,难以让人有什么真切体会。
鼬自回到木叶后便不曾出过外出任务,基本都在村里处理公务,一步不离,雪时昏迷的时候是,醒来后更是。
即使他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也不足以让凉介了解这个人的真正实力。
直到那天。
那时凉介收到雪时怀孕的消息北上,于途中跟他们汇合。
雨来得又急又凶。
他们歇在一个小山村里。
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婆婆,以及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是的,小女孩,即使穿着男孩的衣服,留着扎手的短发,凉介也能够从骨骼上分辨出这是个女孩。
这世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如果不能做些什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若遇惊雷暴雨,最是氛围。
这世上可不止晓一个叛忍组织。
雪时怀孕四个多月了,已经开始显怀。
刀口舔血的暗部经历留下的痕迹是刻在骨子里的,雪时将凉介唤醒。
空气中似弥漫着一点淡淡的血气,雪时现在受不得这味道,嘴唇都是白的。
雪时劝鼬,“你去看看。”再这样下去,这个村子的人都会死的。
鼬抿着唇,他之前分出去的那个影分/身约莫是被缠住了,屋里只留了一盏方便起夜的微弱油灯,他背着光,凉介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鼬的查克拉量是短板,分/身越多负担越大,战力也会被削弱。
强者与强者之间是有种奇怪的气场感应的,来者很强,而且不止一个。
至于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子下手,凉介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搞明白。
半夜醒来的假小子跟奶奶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是吉平,”上下牙关都在打战,“他说我们这里有矿脉。”
因为村里的人世世代代居住在此无论如何也不肯走,有钱人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雇佣,而现在五大忍村组成了联盟,对任务委托的筛选很是严格,便选择了更方便的赏金叛忍。
雪时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不是一点战力都没有的人,何况凉介也在,别担心。”
凉介心下一紧,他们所有人都瞒了雪时,当时她用的血继压榨了生命力转化做查克拉,经脉严重受损,如果再妄用高级忍术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只能使用简单的忍术需要修养恢复的医嘱是真,但,不是暂时。
她曾是闻名五大国的忍术天才,也只能是曾经。
鼬这些年小心翼翼看着她,一点让她用高等级忍术的机会都不给。
凉介一直很害怕,雪时那么聪明的人,但鼬却能瞒了她这么多年。
雪时像是也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勉强扬起一个笑脸,“你设一个结界,我待在里面不会出去的。”
所幸没有给他们犹豫的时间,凉介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算得上是多么有正义感的人。
那扇木门被凌空破开,凉介记得,那上面及他腰的地方还有几道刻痕,是假小子这两年的身高记录,一直被堵在外面的风雨卷着破碎的木屑哄的一声咆哮而来。
其实相比起高杀伤力的忍术幻术,手里剑和苦无总是有一点像是忍校小学鸡打架的水准,有着几分中二期还没结束喜欢肉搏硬抗的意味,但这话说出去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至少,那些死在手里剑下的人是不服气的。
有一枚被打飞的手里剑在离雪时还有一寸的距离划过,扎进了后面那根梁柱里。
可能是因为预判,雪时没躲。
那扇岌岌可危的木扉像是承受不住外面的狂风暴雨,终于彭地一下突然撞裂开,湿答答的水汽从窗口涌进来,旁边墙上那盏油灯上微弱的火苗消失不见。
屋外一道惊雷。
白光劈开了夜空,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势,那一瞬间凉介看到,挡在雪时面前的那个人一双血红色的眼瞳。
写轮眼是见证痛苦的烙印,也是死亡的象征,凉介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传闻。
眼前的他不是那个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只为用须佐带人过瘴林的人了。
他腰间别着的是雪时送给他的太刀,凉介这才发现自己握刀的手竟然在轻微颤抖。
鼬的眼神,冷到可怕。
凉介曾一度觉得宇智波鼬甚至不像是个完整的人。
因为人有七情六欲,而他像是缺了点什么,似乎是站在遥不可及的高处,悲悯地俯视这芸芸众生的愚昧和无知,然后同情地包容着他们的无理取闹。
旁人的误解,冷眼,暗讽,恐惧,他统统不放在心上。
凉介自认识这个人以来,从不曾见这人有过一点怒意。
他尝试过无数次,从未成功。
对方为首的那个忍者像是想起来了,“宇智波……鼬?”眼神落到旁边的雪时身上便带了几分兴味,“看来传言是真……”
鼬的右手成钩掐住他的脸,什么视线都没了,手指几欲将他的太阳穴捏碎,红色的须佐伸出巨骨瞬间将其余两人收紧,下一秒便扼着人出现在屋外倾盆的雨幕中,快到凉介只能隐约看到一点黑色的残影。
屋外的雨声几乎掩盖了一切声响。
凉介陪着雪时在屋里等。
比起凉介的惶恐不安,雪时反而淡定多了还能拍了拍他紧攥的拳头安慰他。
忘了过去多久,雪时走到门口,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长裙的下摆,对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就要出去找你了。”
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看上去毫发无伤,避开她的手,声音带了几分无奈,“雪时,我身上都湿了。”
“我要生气了。”
“……只是一点轻伤,怕你闻到不舒服。”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有凌乱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垂下来,几分慌乱却又手足无措地被人抱住了,想挣开又不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