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猫之国同人)龙与猫之国反转之国系列-笼冬-(34)
“等等……你说,爱德华兹和音乐节?”
梅琳有些不解,她思索着,在笔记本上写下‘爱尔兰音乐节’一串单词,再抬起头看向奥格莉斯。
“这是爱德华兹以前的事吗?”
“应该是吧。”奥格莉斯没有抬头,她回忆着那天的片段,在不属于白雪冬季,气息温润的风的旋律,她继续在纸上写着。
“你确定是爱德华兹?”
“罗莎·爱德华兹。我叫她罗莎。”奥格莉斯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们那时候都很小。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但她很讨厌自己的名字,所以我才这么叫她。”
名字。梅琳在纸上写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还有吗?”
“我和亚瑟聊了这件事,其实我都记不太清了。以前还好,现在的她只是个混卝蛋罢了。”
梅琳听完这番话,挑挑眉,在心中深表赞同。
“我同意。”她笑了笑,想起了自己和罗莎相处的这半天来,所发生的种种戏剧化情节。“那家伙还说我是‘英格兰巫婆(Witch)。’”【注:在贬义语境里,‘Witch’意为“讨人嫌的丑女人”。】
“哎哟?有卝意思。”
奥格莉斯默契的露卝出笑容,语气有些轻佻,随后在针对某个讨厌鬼的方面和梅琳达成了共识。
“堂堂新卝闻卝社社长,不会被没教养乡巴佬的土话打败吧?”
她露卝出微笑的看着梅琳。
“那是,”后者以同样骄傲的姿态说着,“我为什么要因一个报丧女妖的鬼话而生气呢?”【注:“Banshee”可译作女鬼。现在指某个家伙说了讨厌的‘鬼话’。】
两人默契的一笑,梅琳眨眨眼,继续开口了。
“关于那件事,你还知道什么吗?”她在纸上写下了‘砸毁的竖琴’一行单词,“你那个冤家?”
只是这次,奥格莉斯反常的没有再回话。
“怎么了?”
只见面前的女孩开始谱曲。
奥格莉斯沉默不语,她示意梅琳安静。钢笔在五线谱上写了一行又一行,整个世界好像画成了对比分明的剪影画像。
云雾流连忘返。
她时不时用笔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看起来在努力思考着某些事。乐谱上画下一个音符——不对,她又把那划掉。梅琳坐在一边,费解的看着那一行行乐曲。
时间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动,世界上被放大的只有奥格莉斯笔尖钢笔的‘沙沙’声,周围同学喧嚣的声音都远去了。
奥格莉斯的指尖在桌上轻轻叩响。
“梅琳。”忘返中,奥格莉斯抬起头,看着身旁紧盯着自己琴谱不放的黑发女孩。“你觉得……罗莎真的那么讨厌吗?”
“爱德华兹?”
梅琳这样回答她,心里泛起迟疑。
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想起了早上爱德华兹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反常,而且令人不得不起疑心,
“讨厌是讨厌啊……”她回答道,“但也不能全部否认吧。”
但爱德华兹,确确实实的帮助了自己。虽然总有种很随便的样子。
说讨厌,可能也没那么讨厌吧。恨还算不上,顶多就是合不来罢了。讨厌,有时候肯定会,那种小孩子闹脾气的情绪。
奥格莉斯继续写着,她嘴中念念有词,屏息去听,那似乎是一支曲子。
与雪中俄罗斯的风格截然不同,好像来自很久以前的回忆里,在嘈杂喧嚣的环境中显得无比清晰。
“——那就是了。”奥格莉斯这样回答她,眼神明朗起来。“其实,虽然生气,但我也没那么讨厌她。”
她提起笔尖,将一整首写完的曲子展现面前。
有好几处修改,墨水划得不像样子。与以往奥格莉斯整洁的形象截然相反,梅琳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奥格莉斯微微一笑。
“是啊,我也以为我会记仇的。”她将那短暂呈现的笑容收回去。“不过我已经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奥格莉斯将那谱曲拿起来,好像拿着一件珍宝,“我居然会给我的仇家写曲子?这才是新奇的事吧。”
梅琳有些犹豫,但这让她不得不想到一个问题,随后她开口了:
“这是什么?”
“这……”奥格莉斯愣了愣,她将琴谱扣了回去。“很久以前,我第一次和罗莎见面时她弹得曲子。”她轻轻说着,拂过那琴谱薄薄的纸业,“我尽量回忆起来…但归根结底只是可怜她吧……”
“说起来,我居然会为自己的仇家写曲子。这才是奇怪的事。”
“我远没有我想的那么讨厌她……”
奥格莉斯愣了愣,最终还是将那张乐谱揉成一团,扔回了座位里。梅琳看见她揉了揉眼睛,好像将什么心事狠狠压了回去。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上课铃卝声很快响起,两人没再说话。与朋友相处的片刻,让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但也说不出的复杂。
她别过头看了一眼奥格莉斯,那静静躺在抽屉里,在先前一阵推搡里已经有些揉皱,她趁着点名时,偷偷把那被揉皱的谱子从奥格的抽屉里捞出来。
不知道爱德华兹,弹的是什么曲子?
梅琳想着,或许自己会把曲子送给她,或许吧……就连梅琳自己也不明白,面对一个又凶又让自己讨厌的家伙,自己为何这样做的缘由。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存在吧。
奥格莉斯的名字:Oxalis·Corniculata·Ilyich。前两节‘Oxalis corniculata’为‘酢浆草’的拉丁文学名,为谐音翻译。最后的姓氏‘Ilyich(伊里奇)’,则曲子柴可夫斯基全名“Pyotr Ilyich Tchaikovsky(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的中间名。
消息反复放送,在昏暗的空间里循环不息,这里的居民早已习惯了这时不时闪烁的景象。它们在黑卝暗里沉睡,将那放送的视卝频片段当作耳鸣……
少年继续说道:
/第三次发送……希望有人看见,我现在状态很差,有人听得见吗?/
/最近家里有点奇怪,那些花开的很漂亮,蔬菜也不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里一直在下雨,空气很潮卝湿,日复一日…/
/地里钻出了一些白白的虫子,有一股恶心的腐臭味儿。/
/当我问起时,姐姐要我别在意,然后她就不让我下楼了,也不能去菜园,现在我都不能出门了。/
(突然有声音传来,一阵慌乱)
/我听到敲门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我得把东西卝藏起来不能让她知道!/
/我觉得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卝言中!/
首领一言不发的伫立在博物馆尽头,他身材魁梧,常年的服役生涯让他习惯了一丝不苟的执行任务,不夹杂任何个人感情。身后传出脚步声,今天自己的部下没有因为喝的稀里糊涂而来迟,真是值得庆幸。
周卝身是高卝耸的画像,一幅又一幅连绵勾勒,绘制了世界从混沌里诞生,从浓雾里诞生的鸿沟,巨人伊米尔的身卝体如何化为世界,万物纠葛纷争,直到诸神的黄昏。
人们已经不再需要信卝仰……他心想着。
神明正在被遗忘。
首领素来只为一个人效力,在多年以来,他带领部下,为自己的阵营、自己的信卝仰抹去仇敌、碍事的作家,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或是太过执着的记者。而昨晚的行动无疑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甚至耻辱到足以载入史册的一件事。
在一切顺利进行时,一个女孩突如其来的尖卝叫扰乱卝了这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首领了解自己的使命,更清楚执行使命所带来的风险。“你喝糊涂了吗?连几个小毛孩都解决不了?”
醉鬼在身后踱着步子,皮鞋的声音在空旷的博物馆内回响。
“抱歉,可你知道……那个小子也在场。”醉鬼的声音如此说道,“我们当然能解决,但古斯塔夫家族最小的孩子也被卷入了这件事。大概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我们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首领冷哼一声。“一个孩子,做不了什么。”
“但愿如此……”醉鬼说道,“你从以前服役开始就这样,我了解你的脾气。不追了么?”
“闭嘴。”
首领打断了他的话。
“接下来我自有安排。但你——别在这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