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76)
珀尔修斯镇静地看着我,对我说的话毫无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了清嗓子,转动着手上的白金戒指,“你说的没错,可好笑的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些讨厌和可恶的地方,丽亚。这很奇怪不是吗?”
珀尔修斯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回忆。“我认识的女孩子里没有哪个会像你那样真实,她们更像是一个附属品,一个既定规则下产出的附属品。你和她们不一样,丽亚,你是真实的,你是一朵火红的玫瑰花,天生就带着惹人瞩目的生命力,没有人不喜欢玫瑰花。我想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生命里的位置。”
我怔愣地看着他,说真的,我一直打心眼里觉得珀尔修斯对我的表白并不怎么认真,和我小时候说的“以后嫁不出去就嫁给他好了”本质上是同样的随口说说。只要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这一回事,继续做他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的花花公子。
风越来越大了,刮得我的围巾在风中随意浮动。我没有立刻接话,犹豫了一会儿才答道:“要是让我说什么谢谢你的喜欢,那就太虚伪了。不管怎么说,珀尔修斯,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反正爱情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是啊,爱情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珀尔修斯掏出包烟,向我示意了一下,我没有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收回手,给自己点起一根烟,在说起“更伟大的利益”时,他的蓝眼睛里终于有了清晰可见的光亮。
珀尔修斯是真的相信并愿意为更伟大的利益付出的,他并不是一个会任凭自己沉溺于儿女私情的人。他一直都看得很远。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珀尔修斯最崇拜的人就是叔叔,坚信叔叔能让我们整个巫师群体走上更光明的道路。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事了吧?丽亚?”他低头问我,我揪着围巾上的流苏小声说:“如果你和汤姆也没问题的话,反正再过一年,你们可能就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这一年里,你们能不能……尝试和平地相处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他的角度是逆着光的,所以我并没有看清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究竟是微笑还是我的错觉。“差点都要忘了你有多固执。真是输给你了。”他摇了摇头,继续说:“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再主动去找他的麻烦了,可以吗?”我笑了起来,轻巧地答道:“好。”
“这下我们之间没事了吧?”“没了。”他向我张开双臂,“那抱一个吧,朋友之间的。”我上前抱住他,顺便拍了一下他的背,“当然,我们还是朋友。”珀尔修斯将手里的那封信揉作一团随意丢在地上,朝我笑笑,“走吧,该回去了。”
我并没有问那封信是什么,想着被珀尔修斯随手扔掉的东西,肯定毫无价值。后来,当我回想起这些年里发生的事,偶尔会想,如果我早一点发现这封信的端倪,或者是早一点留意到艾博,故事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可是……命运的残酷之处恰巧就在于,你永远都无法阻止必然的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这样,珀尔修斯在伊芙琳不管不顾毁掉订婚宴的时候就决定放手了,他们只是缺一场对话将所有事情说清楚,虽然有点矫情。
☆、Chapter 49 围城
一个人总是可以善待他毫不在意的人。
——奥斯卡王尔德
或许是因为刚才吹多了冷风,我的脑袋隐隐作痛,正好这个下午没有课,我可以好好地补个觉。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我感觉自己一会儿是在做梦,一会儿又是清醒的。时间在这样的状态下总是变得很混沌,但毫无疑问,我是被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动静给吵醒的。
“汤姆?”我试探着问,心想他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最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反正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安静地聊聊天了,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常态。我掀开只掩上了一半的帷帐,扶着额头下了床。由于斯莱特林的寝室位于湖底,没有开灯的话,这里比夜晚亮不了不少。
就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光,我看到汤姆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我的书桌前。我拉了一下手边的灯绳,并不刺眼的微黄色灯光瞬时就填满了房间。汤姆没有搭理我,背对着我站在原地,黑色的校袍并没有像一贯那样好好地扣着,而是胡乱地穿在身上,帽子歪歪扭扭地搭在背后。
空气里有一股不容易察觉的香水味,我勉强能辨认出那是风铃草的香味,谁用的是风铃草香气的香水?我想不起来。书桌上除了我要看的书和几个有趣的小摆设外,还放着一堆因为拖延而快到了截止日期的论文。我见他站在那里,便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你是过来帮我写作业的吗?”
汤姆还是没有理会我,我揉了揉眼睛,猜想他可能是心情不太好,便打算像往常那样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冲他撒个娇。可是还没等我走到他的身边呢,他就猛地转过了身,眼睛里的神情阴鸷而冷漠。我被他的眼神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体却抵到了靠背长椅的边缘,无法再退。
我朝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声问道:“怎么了?汤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以为他不过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状况,只要我安慰他一下,他的心情就会从阴转晴。“或许你确实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了,亲爱的伊芙琳。”
说着,他就把手里拿着的一沓挺厚的纸片扔了出来,雪白的纸片在空中旋转、飞舞,最后无法幸免地往地下落去,瞬间,深色的地毯都被这堆纸片胡乱地堆满了。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飞到眼前的一张纸片,定睛一看,却发现这是一张照片,是静态的,不能动,像是麻瓜照相机的产物。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照片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不是我和珀尔修斯又是谁?照片里珀尔修斯抱住了我的腰,而我看起来则像是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们脖子上戴着的围巾被风吹得纠缠在了一起,像是永远都不会分开。
我惊得几乎都要跳起来,眨了眨眼睛,又胡乱地去抓面前桌子上散落的几张照片,都是一模一样的照片,上面的我和珀尔修斯都是相同的姿势。显而易见,它们都是在我和珀尔修斯在猫头鹰棚屋外的走廊谈话时被拍下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发现走廊上还有别人。
一种被窥视、被监控的恐惧与不安席卷了我的身心,难道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在被暗处的眼睛盯着的?我的所有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有人在记录、拍照,等着发给汤姆?那么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是这个学期?还是很早之前?
“也许我能听到一个解释,伊芙琳?”汤姆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就像是我被扔进了那声音所含有的亘古不化的冰山。理智告诉我无论如何都得继续撑下去,于是我强作镇定地答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我没有和珀尔修斯有过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
那些照片突然缓慢地从地上飘了起来,在我的眼前列成一排,就像是排列整齐的勋章,然而这些照片,除了会带给我窒息的感觉外,别无用处。撇去刚才我看的那张照片,还有我和珀尔修斯拥抱的情景。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手,直到这时,才发现我的手心已经出了好多汗。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的?”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脑海里的念头又从刚才的震惊与害怕变成了应该如何让汤姆不要误解。这些照片看上去是如此真实,对比起来,我翻来覆去就只有寥寥几句的辩解是多么的无力。
“我想这并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吗?”他也看着那些照片,笑了一声,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大人遇到了一个胡搅蛮缠想要新玩具的小孩子。“我没有。”这时的我,脑子完全被放空了,竟想不出任何一点应该如何质疑这些照片真实性的话,只能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
“还有,你应该如何解释这个呢?”一封被揉得皱巴巴的信纸飘到了我的眼前,我迟缓地认出这是被珀尔修斯随手扔掉的那封信。信上的字迹的确是我的笔迹,在信中,我言辞恳切地向珀尔修斯表达了有关毁掉我们的订婚宴的后悔,并用相当谦和的语气向他请求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