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36)
为什么……看到这么美的烟火,我会想哭呢?
与晚宴同样盛大的烟火秀以金色的死亡圣器符号终止,宾客们齐声鼓掌,为这场无与伦比的盛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相熟的人们相互道别,三三两两地踩着星辉往庄园门口走去,准备搭乘罗齐尔家早已准备好的夜骐马车。
“罗齐尔家怎么也不弄个壁炉或者门钥匙,走这么长一段路也太麻烦了。”我大笑了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明显,我们完全没有讨论的必要。如果不这样做,他们怎么能让更多的客人看到他们花了重金修好的花园?”珀尔修斯难得地没有笑,他沉默地脱下外套递给我。
“我送你回去。”“说得好听,你也只能送我回去,到了我家再用飞路网回去好吧。”我轻笑着接过他的外套披上,率先跳上了马车。夜骐飞行的速度很快,耳边俱是鼓鼓的风声,我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却只看到了整座城市在夜晚中沉睡,偶尔有零星的几栋房屋内还留着灯光。
“你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珀尔修斯望着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有吗?”我转脸看向他,看到一缕陈旧的月光在他脸上落下模糊的影子,“我只是觉得,热闹散场后挺寂寞的。”珀尔修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突然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几月?”
“三月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我不明所以地回答他,心想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因为今晚的你真的很不对劲,我得确认一下你不是别人假扮的。”我开玩笑道:“说不定这才是真正的我呢。”“不可能。”珀尔修斯的语气很笃定,“我们那么早就认识了,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等我们重新回到格林德沃宅邸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钟了,整栋老宅已经陷入沉睡。家养小精灵蹑手蹑脚地上前欢迎我们,谨小慎微地接过我们各自的东西。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拔出魔杖点亮了周围的几盏灯,让阴郁的宅子看上去不那么死气沉沉。
面前挂着的巨幅格林德沃一世的肖像被我的举动吵醒了,他缓慢地睁开冷漠的碧绿色眼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但也仅此而已。那双猫眼般的眸子里没有掺杂任何情绪,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愤怒,只是冷冰冰的,生硬得像是没有被打磨过的大理石。
我很不喜欢这里的走廊处挂着的一整排历代格林德沃的画像,因为他们都有着如出一辙的冷漠眼睛与毫无生气的苍白面庞,我从没见过他们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就像我的父亲,多年来我仅见过他寥寥数面,仅有的几次相见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上我一眼,旋即转身离开。很多时候我都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庄园里,还是去了国外进行游历——因为即使在,他也只会待在自己的书房里研究黑魔法,足不出户。
而我的母亲,也许她曾经鲜活过,但最终也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点枯萎,直到彻底凋谢,最终会成为和这些画像如出一辙的冷漠阴郁。我知道她的难处从何而来,也能忍受她偶尔的歇斯底里,却不能原谅她试图把同样的枷锁强行套到我的身上。
珀尔修斯也不太喜欢这些画像,小时候他就对我抱怨过这些画像没有生气。我收回视线,转而伸手提上一盏灯,“走吧,你该回去了,需要我带你去壁炉吗?”“不用了,确实太晚了,你早点睡吧,这里的壁炉我用过上百回了。”
我刚想答应一个“好”,楼上就传来了母亲冰冷的声音,“格洛丽亚,待客之道难道还需要我再和你重复一遍吗?”这突来的动静吓得我险些摔了手里的灯,抬头望去,果然见到母亲正站在楼梯上瞧着我们。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在夜色里如同鬼魅。
我下意识就想骂一句脏话,幸好及时而明智地刹住了车。我勉强朝她笑笑,用自己最乖巧的语气回应道:“好的,母亲。”她冷着脸看我一眼,又看了珀尔修斯足足两三秒,这才慢悠悠地转身回自己的卧室了,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烛火在黑暗的走廊里摇曳,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
我和珀尔修斯在原地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确认母亲已经走远之后,珀尔修斯小声地问道:“要不你去我家待几天?我认真的。”“不了。”我轻声打断了他,“离开学就几天了。”虽是这么说着,我却也开始胡思乱想——母亲的种种偏执究竟是有何缘由?而这种病态的偏执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Chapter 24 日记
第二卷:山雨欲来
To Evelyn: The memory can be erased, the past can be changed, but the heart, it will never be fooled.(致伊芙琳:记忆可以被清除,直至无迹可寻,过去可以被篡改,直至面目全非,但是心不会被愚弄,它永远都无法被任何事物蒙蔽。)
Chapter 24 日记
珀尔修斯的身影消失在了绿色的火焰中,我蹑手蹑脚地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动静轻得像是怕吵醒今晚熟睡的星光。算不上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我身边的窗户,月光连同窗外树木的剪影一同落到我的脚边,使得苍白的墙壁益发苍白,犹如暮年老人颓废而死气沉沉的双颊。
在确认一切无虞后,我躺在床上,习惯性地去拿放在枕头底下的日记本。我挺想说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在看到本子上新出现的一行字时,嘴角的笑容还是完美地暴露了我的小心思。笔记本上汤姆优美工整的字迹格外显眼,“很抱歉前几天没有回你的消息,今晚玩得开心吗?”
他会在乎我是否有一个开心的夜晚吗?饶是这么想着,我还是取过了羽毛笔,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回复,“还行。”其实困意已经悄然涌进了我的脑袋,使我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正当我准备收起本子好好睡上一觉时,笔记本上偏偏又浮现出了新的字迹,“抱歉我提前离场了。”
我强打起精神来回复他,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客套的语气写道:“没事。你该留下来看烟花秀的,很精彩。”“你喜欢烟花秀吗?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种东西。”想起刚才看烟花秀时毫无来由的难过,我顿时就愣住了,忙提笔写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烟花秀?为什么我感觉你总是知道很多你原本不应该知道的事?”他过了几秒钟才回我——其实这很正常,他不太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笔记本,然而这几秒的停顿在此刻注定只能被无限放大。
“猜的,只是恰好都猜对了而已。”我挺想直接破口大骂,这个借口未免也太敷衍与拙劣了——如果猜什么都猜得那么准,那他怎么不去地下赌场赚钱?有这个准头,他早就身家百万,根本不用做一穷二白的穷学生了。见我不理他,他又补了一句,“这不正好说明我们很适合在一起?”
见鬼,这下我是彻底没有睡意了。他为什么能了解到我那么多秘而不宣的小习惯?这太诡异了,不是吗?他不可能攻破我的大脑封闭术。在摄神取念方面,我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感觉,如果有人在试图取念我,我不可能无知无觉。
那个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了很久的问题慢慢地从笔尖流淌了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格洛丽亚格林德沃的?”“今天上午,格林德沃先生告诉我了这件事。我参加舞会也只是因为他顺便邀请了我。”叔叔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这听上去并不怎么可信,也不太合理。因为叔叔没有必要……
“我不信。”“我早就猜到你不是伊芙琳阿德勒,仅此而已,作为普通学生的汤姆里德尔不会在任何事上都消息灵通。”我有点想问他,现在在他心里,我到底是格林德沃还是别的什么。但是我捏着笔在空中停了很久,屡次落下又收回,好几分钟后,纸上仍是一片空白。
“准备睡了?”他又来了一句,我没好气地回道:“没有。睡不着,你可以给我讲故事。”“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伊芙琳。”“你为什么不叫我格洛丽亚或者丽亚?明明你已经知道了这才是我的真实名字。”“我还是更喜欢叫你伊芙琳。”
“不和我讲讲你和我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他找到了我,给出了一些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就是这么简单。”“什么条件?”“你觉得什么能够吸引我呢?伊芙琳?”“力量,或者权力。”“一本相当有趣的书,上面有很多我愿意去了解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