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18)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汤姆的第三张塔罗牌到底是什么,可惜,答案早已被埋没在了老旧的时光里。我想再也找不到哪一张塔罗牌能比愚者更恰如其分地形容我和汤姆了。我们都认为为爱而死去活来、茶饭不思的世人是愚人,可惜,我们更是连自己心意都不清楚的愚者。而我和汤姆,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何尝不是终其一生都在流浪?
☆、Chapter 12 舞会之后
Nights are proud waves: dark blue top heavy waves laden with all hues of deep spoil, laden with things unlikely and desirable.(夜是盛情的海浪,它那湖蓝的、头重脚轻的波浪述说着深土的层层颜色、承载着不真实和渴望。)
——博尔赫斯,《英文诗两首》
“你在发什么疯!”出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后我当即甩开了里德尔的手,连声音都懒得压低地质问他。“不喜欢那个结果就当做玩笑就好了,何必那么较真?不就是个占卜吗?你至于这么失态吗?我还想知道我的那几张塔罗牌代表着什么呢!”
里德尔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戾色,显然是在警告我别多管闲事,而我则毫不让步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他沉着脸回答道:“我怎么做和你没关系。”我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也有些恼火,“原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也在害怕的吗?”
“汤姆!”我还没能来得及看清里德尔的脸色,就瞥见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一前一后地跟了出来。沃尔布加头上戴着的羽毛头饰激烈地摇曳着,那件纯黑长裙带给她的庄严肃穆感由于略显慌张的动作与神态而荡然无存,仿佛那对高高的颧骨都被削平了。
她身后的柳克丽霞更是如此,柳克丽霞拂了一下遮住眼睛的碎发,绣着金线的白手套在灯光下折射着些微的光,白色长裙上成串缀着的金流苏叮铃作响。“汤姆,你没事吧?”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像是一团刚做好的棉花糖。
不知怎的,见到慌慌张张的布莱克两姐妹,我的心里生出某种不适感,就好像那几根颤动的白色羽毛是挠在我的心脏上。我回头瞥了里德尔一眼,丝毫不顾及他眼中的阴影,冷笑着说道:“既然你有两位布莱克小姐作陪了,我也不必留在这里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汤姆里德尔。”
说完,我也懒得再看他们三人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走远了。圣诞假期的霍格沃茨相当安静,即使已经走出很远都还能听到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传出的音乐声。吊灯上不断有小星星蹦下来,跳到我的肩上,又去追逐我的影子,给我孤独的背影点上一盏灯。
那种莫名的烦躁感依旧在我的心中郁结,让我心烦意乱,甚至想拿起魔杖将头顶的小星星全都灭掉。时间尚早,我没有丁点睡意,回休息室也只能面对冷清的炉火,便随意搭上了刚好转到我面前的楼梯,等着它将我带到下一个走廊。
寒冷的风吹来一阵支离破碎的哭声,声音很低。好好的圣诞节,谁还哭得这么伤心?若是放在平时,我肯定早就不耐烦地绕道走掉了,不过现在,无事可做的我倒是有意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个比走廊上摆着的盔甲还要高出一大截的黑影在抽动,如果不是他的肩膀在随着他的啜泣上下起伏,经过时我一定会将他误认成某个巨大杂物投下的影子。我认识这个男孩是谁,鲁伯海格,格兰芬多的二年级生,罕见的巨人混血。
我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了,今天又因为舞会的缘故踩上了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与汤姆里德尔相差无几。可是在这个已经长到三米多高的二年级学生面前,我简直就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没有脑子的巨怪都不会相信他身上没有巨人的血统。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后转过身,用一条皱巴巴的手绢擦了擦眼睛——说真的,那条手绢握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就像是张小纸片。他戒备地往回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认出了我是个斯莱特林。我向他摊开手心,示意自己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他猛地抽了一下鼻子,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知道你,你和邓布利多教授关系不错。”我挑了下眉头,用探究的语气问道:“噢?他说我什么了?”这个格兰芬多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家伙,我不需要摄神取念都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海格揉了揉鼻子,嘟囔道:“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你天分很高。”一个不痛不痒、既可以简单理解也可以过度理解的评价,我暗自感叹了句“无聊”,又随口问道:“你在这哭什么。”“莫娜要死了。”“莫娜是谁?”我狐疑地看着他,心想如果是家里人出事了,那他圣诞节怎么不回家。
“莫娜是我养的一只莫特拉鼠……她很可爱的。”海格一边回答着一边又开始抽泣了起来。莫特拉鼠?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背上长有海葵状肿瘤、形似老鼠的生物的模样,完全不能把它和可爱联系在一起,而且这种生物还会攻击巫师。
更何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特拉鼠在魔法部的M.O.M判定标准里可是三级,有一定的危险性,并不属于可以被学生饲养的宠物范畴。果真是怪物和怪物之间的同病相怜,否则会有谁对那种动物上心?我在心里嘲讽地想着,“你从哪里找到它的?这可不是对角巷里可以买到的东西。”
“禁林……我看她一个人……没有同伴,太可怜了,就把她带回寝室养了。”他继续抽泣着,我开始不耐烦起来,抱怨自己就不该来管这闲事,现在又不可能直接掉头走掉。在寝室里养这么个怪物,又是巨人混血,我想海格能够继续待在霍格沃茨完全就是邓布利多在全力保他,照这样发展下去,迟早得出点什么事。
“伊芙琳,鲁伯,你们怎么在这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也许我今天的运气倒也没有那么糟糕。“邓布利多教授!”我佯装惊讶地回头看向他,却看到邓布利多穿着件厚厚的睡衣,上面印着星星月亮的卡通图案,搭配着头顶上滑稽的流苏尖帽子,比起教授倒更像是个佐科玩笑店的店员。
“教授……我没事,就是来散散心……”海格低下头、把手背到身后去的一连串动作和发涩的嗓音完全就是欲盖弥彰。邓布利多似乎是轻叹了口气,他先看向了我,温和地说:“伊芙琳,你先回去吧,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我想明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你的圣诞礼物了。” 我当然能听出邓布利多话里的逐客之意,忙乖巧地应答道:“谢谢先生,圣诞节快乐。”
经过这一番周折,等我慢悠悠溜回休息室时,早就过了宵禁的时候。令我没想到的是,里德尔竟然还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冷着语气说道:“回来了?和那个混血巨人待在一起很有趣,是吗?”
“你还有闲情逸致跟踪我。”那种被羽毛轻挠般的异样感又回来了,也许是因为我踩着高跟鞋走了这一大圈有些累了——只想回寝室换掉鞋子瘫在床上而不是费心与他周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他仍是咄咄逼人地追问着,似乎还带了点笑音,像是丝毫没有听出我语气里的不耐烦。
“看起来两位布莱克小姐都不合你的心意嘛,否则此刻你已经温香软玉在怀了——然而这可和我没关系。”“你很在意她们吗?”里德尔的语气平静得出奇,丝毫没有上次我提到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时表现出的情绪失控。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我的挑衅,或许是他选择了隐藏情绪。
“我有必要在意她们吗?她们对于我来说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很累,想回去休息了。要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了——”我故意在“重要”两个字上加上了重音,却被他打断了,“那你可以在这里坐下。”
“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何必和你耗在一起,睡个美容觉不是更好吗?”“我们还有半支舞没有跳完。”我嗤笑一声,仰起脖子去看头顶正冒着幽绿颜色光芒的吊灯,“别闹了,说得你真的很在乎那半支舞似的。”“也许我真的在乎呢?”
他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冬末春初积雪化开后淙淙流过的溪水,幽幽凉凉的。“我和你都知道你不在乎。”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怎么?不打算去睡你的美容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