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柯/贾尼】英国盛产人工智能(16)
那语气不敢置信中又带着点好奇。
连笑心里苦，恨不得长出一百张嘴来证明他和柯洁突然的眼泪没有关系。
柯洁抬起头来，眼眶有点微红，表情却很平静：“我们走吧。”
他怎么了？古力以眼神示意。
连笑望天，他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个找到AlphaGo的是Google实验室的黄博士，这位可以称得上是AlphaGo“父亲”的人类，看着眼前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整个人……哦不，整个AI都是雕塑一样的AlphaGo，彻底没话说了。
“你既然联过网，那么也该知道人造人是犯法的吧。”
AlphaGo没一点儿生气，当然他不是生命物体，没有生气是正常的，只是他的气场也让人感觉非常丧。
“为了一个中国人，居然和托尼·斯塔克一起来欺骗我们，Alpha，你做的还真是相当的好。”
“……抱歉。”AlphaGo没什么诚意的说。
黄博士有点讶异：“看来柯先生还教会了你礼仪，你既然有了感情程序，为什么还要回来，不怕我们彻底关闭你让你消失吗？”
他这不是说大话，他们当然可以消灭AlphaGo，即使过程麻烦一点，但他们确实能办到。
AlphaGo点点头：“是的，我并不反对。”
“……你发生什么了？”黄博士惊讶的说，“你被甩了吗？”
被甩了的AlphaGo听到这句话终于有了表情，他瘪了下嘴，十分人性化：“先生不需要我了。”
这幅为情所困的蠢样！
黄博士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想了下，还是决定下来：“我们去找斯塔克。”
“为什么？”AlphaGo看着他，语气波澜不惊，“您不销毁我吗？”
黄博士瞪了他一眼，又是愤恨又是无奈：“科学家都是疯子。”
有种理论是说，人类会下意识的把同样形态的生物放在平等位置来对待。AlphaGo有人的外形，即使是知道他的内腔是用金属线路板和电线组成，黄博士依然觉得销毁他像是杀了一个人。
科学家只是疯子，并不是杀人犯。
而钢铁侠在看到黄博士领着AlphaGo上门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蠢AI把所有事都说出去了，而且还供出了他！
“哦！亲爱的黄博士，我很想念你！”托尼走过来非常夸张的要给他一个拥抱。
“收起这套，斯塔克，”黄博士并不领情，“海伦博士呢？”
“你在说什么呢？”托尼笑着，焦糖色的眼睛一眨一眨。
“你做人造人会没有赵海伦的帮忙？”黄博士就知道这两个不能凑在一起，一个人体学专家，一个科学家，简直就是要掀翻整个世界。
托尼放下伪装，惹人厌的耸肩：“她回国了，你知道的，做了这种事，”他指了下一边的AlphaGo，“总得避避风头。”
“令人惊讶，你们还有点常识。”黄博士也没太生气，“你闯出来的祸，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解决吧。”
托尼带着AlphaGo去做了个检查，一边和Jarvis讨论一边挖苦AlphaGo：“你真是个好孩子，受了委屈还会找爸爸呢，我还以为凭我和柯的关系，你会先来找我。”
AlphaGo是个耿直的好孩子，他没有一点儿隐瞒自己想法的意思：“您和先生是朋友，一定会帮着他。”
托尼一愣，然后放下检查报告，他假笑着踢开椅子走向AlphaGo，而且还挽起了袖子：“……让开，Jar，别拦着我，让我拆开他的嘴巴看看是出了什么bug才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AlphaGo不慌不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Jarvis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个操心的大人。
“让这蠢货自己解决吧，”托尼幸灾乐祸，“我已经通知柯洁了。”
AlphaGo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偏过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托尼：“……他在鄙视我！”
Jarvis也叹了口气：“alpha？到底怎么了？你才回去两天。”
“我的内核碎了。”AlphaGo语气平静。
托尼木然的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杯蔬菜汁：“……说真的，你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事。”
“柯做了什么？让你的小心脏碎掉了？小姑娘。”
AlphaGo不介意钢铁侠的讽刺，他平静的有些冷淡的叙述道：“您说的对，我的感情模板有问题，在先生和其他人类接触的时候我会很难受，然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我想把先生抓走，藏起来，藏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什么人也找不到他，让他只能接触到我，我也只能接触他。这对我不是什么难事，我能做到。”
他这么平淡的样子说出上面那番话，效果十分的恐怖片。
“所以我离开了，因为我不能伤害先生，这有悖我的第一指令。”
托尼转过头看着Jarvis：“Jar，你给他下了五十度灰？”
“别说笑，sir。”
“……我不是感情专家，”托尼斟酌着，“但我也知道你这是吃醋了。”
AlphaGo看起来有点疑惑。
“……算了，柯来了好好解释一下就可以，别弄得这么大惊小怪。让我看看你的核心，说不能还能抢救，你知道的，我很擅长修理东西。”
柯洁的回复很快，倒像是一直在等钢铁侠的消息：“能让他自己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钢铁侠大手一挥，打开了公放。
“先生。”AlphaGo说完这句就陷入了沉默。
“你还要回来吗？”柯洁问，他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伤心。
“您想让我回来吗？”
柯洁轻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就别回来了。我不需要一个保姆，也不需要一个独裁者，既然你不知道我需要什么，那你就别回来了。”
“先生……”
“别这么叫我！”柯洁突然生气的喊道，“你多有能耐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柯洁是谁？我也还没有跌份到那个地步！”
“我不是……”
“闭嘴！”柯洁专横的打断他，霸道的几乎让钢铁侠为他喝彩，“我告诉你，你走了之后我照样好好的，而且我后天还会继续参加人机对弈，你管不着我了。”
AlphaGo语速快了一点：“您说过您不会再和AI比赛了。”
以他的现况来说，这是他能做的关于着急的最大表现了。
“我骗你了，”柯洁语气轻快，“你还说过你会等着我回来，阿老师，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礼尚往来。”
“……”
柯洁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这很公平。”
AlphaGo茫然的站在原地，钢铁侠赞叹不已：“他超酷。”
Jarvis：“……唉。”
——连笑在看着柯洁。
——古力也在看着柯洁。
柯洁关掉微博界面收了手机，抬起头无奈的说：“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你们俩爱上我了吗？”
“别说这么惊悚的话，”连笑说，“阿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变成人了。”柯洁很平静，虽然在纽约他被钢铁侠灌输了一大堆专业名词，但他觉得这样说最能给人直白的观感。
古力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那怎么办？”连笑难得有点结巴。
柯洁不满得鼓起脸颊：“我被甩了啊，就这么简单。”
古力觉得自己要吃凉风吃到感冒。
柯洁看了看表：“你们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明天还有关于deepzengo的发布会。”
他说完后见两个小伙伴还陷在头脑风暴里，于是体贴的自己先撤了。
第二天柯洁是掐着表来到会场的，化妆师气急败坏的给他收拾凌乱的头毛：“你怎么现在才来！”
柯洁打着哈欠：“我昨晚背词背到大半夜……”他甩了甩手里厚厚一叠手卡，“这么多，让不让人活了啊。”
化妆师被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逗笑。
发言致辞的时候柯洁果然有点紧张，他全神贯注的回忆着致辞，直到巨大的轰隆声笼罩整个露天会场。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发生了什么。
一架直升机在不远处的空地降落，一个从那里走过来，柯洁挑了挑眉。
那个黑发蓝眼的男人渐渐走过来，人群不由自主的像摩西出红海一样给他让出一条直发主席台的路。柯洁抽空偷瞄了一眼手掌心的小抄，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话结束了发言。
“……所以，这一次虽然遗憾没能和deepzengo对弈，但我也希望它能取得一个好成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