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Grand Order同人)伯爵天草/黑泥圣杯(12)
第一次,那双眼里有了绝望,天草咬紧下唇,手腕颤抖着,双腿被粗暴地拉开,对方观察着他的穴口,“真是的……”那声音里带了不耐烦,“又不是没被弄过!”
天草不再吭声,只是把脸埋进臂弯里,对方强行插入他的身体,一瞬间内部被填满,剧烈的撞击拍打着他的身体,粗重的喘息响在他耳边,天草无法克制地呻吟出声,对方几乎是立刻找到了他的敏感点,毫不迟疑地撞击在那里,“唔、啊啊啊——不、啊……嗯、唔啊……”肉壁饥渴地迎合着对方,连着腰肢也在弹跳,躯体与思维背道而驰,天草只觉得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出,和对方的侵入混在一起,“嗯、唔……”
像是坏掉了。好舒服、想要更多……
埋在臂弯里的脸早已被红潮占据,扩张的瞳孔再聚不起视线,剧烈喘息中别起的眉下透过泪水只有欲望传出,原本咬着的唇充血肿胀,发出难耐的呻吟,对方轻易地插入最深处,天草忽然抬手狠狠砸向对方的脸,却被立刻接住,按在地上,“啊啊、呜……”
“舒服吗?”
“呜……”身体已经完全被俘虏,每一下都迎合着对方的动作,天草仰起头,因为快感胸膛不断起伏,“嗯、唔、呜……”思维停滞,对方有力的手掐着他的腰,“啊啊啊——嗯、啊……啊……”
那人低下头去吻他,而天草咬破了他的嘴唇。
血腥气。
“呜……”更加剧烈的撞击中天草彻底瘫软下来,手无力地搭在一边,起起伏伏中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喘息,最终他的大脑完全麻木时,一切才停止。
身体像被碾碎过,彻底被征服,他甚至感觉到精液洒在他身上。
爱德蒙喘了口气,看着地面上瘫软的英灵。好一会,天草忽然抬起手,狠狠卡住自己的脖子,因而剧烈地干呕起来,他立刻伸手去抱天草,但天草一拳挥了过来,他仗着对方看不见他险险避开,立刻反手按住对方,“冷静点!”
“你够了!”天草简直在尖叫,“够了够了够了——够了!离我远点——”
有一层什么东西忽然被撕开了,天草眼里终于映出爱德蒙的模样,他愣了愣,直直瞪着对方的脸。
爱德蒙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你……刚才……”
只用一句话。只用一句话就能摧毁他,只要一句质问——
天草砸进他怀里,他能感觉到那人彻底垂下的肩膀,天草就像在等待他的审判,他只需要说一句“你为什么和别人做爱”就能结束一切——
“你,刚才,为什么——”
那双眼闭上了,睫羽扫过他的的胸膛。
“为什么……”
爱德蒙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里。
“为什么、没认出是我?”
做不到。释放宝具后明明能杀了他却没有,现在能毁灭他也没有——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天草猛地抬起头,爱德蒙却移开了视线,“……别看了,是我。”
英灵的眼睛慢慢又亮了起来。
“……对不起,”他说,然后他笑了,“谢谢。”
第七章
她记不得自己跪在这里多久了。
四周的人来来往往,一直有人看着她,刚成年的女儿跪在她旁边,早就已经哭累了,现在只是发抖,手攥着她的衣角,每次想问她什么,就被旁边的士兵恐吓得说不出话。
她木然地看着又一个头颅被送到他面前,十六七岁少年的面容,苍白的脸带着稚气,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的少年还睁着眼睛,她摇了摇头,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们不知道前线的情况。不知道她的儿子、她的弟弟在哪,不知道他有没有逃离。士兵们把他们割下的十六七岁少年的头给她看,每一个都希望自己割下了天草四郎的脑袋。随着她摇头他们咒骂着,叹息着,每个人都想用那个年仅十六岁少年的首级换取奖赏,每个人都不在意为此被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头颅的主人。
又一个人头,再一个,又一个——
她的心狠狠一跳,那个黑色长发的头颅在她眼前晃过去,她愣了愣,在它晃回来时长舒了一口气。
提着它的士兵皱了皱眉,“是不是,说!”
“神会惩罚你们的,我的儿子是救世之主,早已升入天国。”她抬起头,微笑着回答,满是伤口的脸上带着嘲讽。立刻她就挨了一巴掌,但她笑得更加开心了。女儿咬了下唇,学着母亲笑了笑。
在这里,好像只有她们在笑。
然后下一个头颅被送到她眼前,黑色的长发,紧闭的眼睛,还有,和她一样翘起的唇。
她看了它一会,抬起被绑着的双手去触碰那面颊。
“你瘦了。太逞强了吧。”她说。
她脸上还带着最后的笑意。
“……这里应该是黑圣杯内部,果然被我们砍了的那个有问题啊。我就说那次怎么那么简单。”爱德蒙环顾着周围的场景,习惯地做了个找烟的动作,而天草按住了他的手,“这是哪?是日本吗?”
“是我死的时候。”天草轻声回答。
爱德蒙的手彻底僵住了。
天草却松开他,沿着兵营的路行走,周围的人对他们而言都是虚影,可以轻易穿过。他来到一片比较开阔的场地,在那里士兵们大声骂着什么,他们扔下自己手里的人头,满地人头的场景明明可怕得适合用黑色和红色来描画,可晴空万里,泥土带着雨后的芬芳,细小的草叶钻出地面,那些头颅就掉在它们之间,有些草叶碰到了死亡的眼睛。
在场地的正中,一个士兵粗鲁地踢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从女子怀里把一颗人头抢过去,女子没有挣扎,她就看着他们,黑色的眼睛睁得很大,没有任何声音,沉默像死亡的预兆。
可她不会暴起杀人。另一个士兵拖过了她,“终于没用了,走走走,尝尝滋味!”
“你怕不是想当天草五郎的爹!”有人笑着叫,那士兵也笑骂回去,或者不是士兵,是军官或者随便什么,总之爱德蒙看着他们拖走没有反应的女子,另一个人拉起在地上发抖的少女,脸上带着明显的欲望神色。
“哟哟哟让我看看。”抢头的士兵身边有人叫,“难怪,他妈他妹妹都好看,他也不差嘛。”
“死这么久了还看得出好不好看。去去去,别想抢我的功劳。”他回答,也是笑着的。
——也是笑着的。
这里所有人都开始笑。
除了将要被拖离场地的女子和惊恐的少女。
在这里,好像只有她们没有笑。
风吹过的时候吹散了血腥,留下雨水清爽的味道,满地头颅看着那些哈哈大笑、庆祝战争结束的人,听着他们谈论回去后能获得怎样的功勋,琐碎的语言飘进爱德蒙耳中,他皱了皱眉,看向沉默的天草。
天草并没有避开视线。他身边这白发的英灵沉默地站在场地边缘,看着满场的人欢庆他的死亡。
“……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些视人命为荣耀的人能被拯救呢?”爱德蒙的声音有些发哑,“到底……”
天草抬起手,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人。那个人很开心地和自己的朋友谈论着自己杀人的数目,“你不知道,当时那情况简直了!我就冲进火里,看一个杀一个,足有十个人!可惜运气不好没遇上那草贼,不然……啧啧,”他说得神采飞扬,眼里跃着止不住的光,“不然啊……啧。”
“十个也够了,”他的朋友回答,“一共才多少人,你就杀了十个。回去能升两级吧?够了够了,差不多了。”
“也是啊。我是不管啦,给我妈带件衣服,我家那边太冷了……”他托起下巴像是陷入了沉思,“小七也该学字了,不能像我,斗大字不识一簸箕,让人笑话。我这样的最高也就那水准……毕竟将军看不懂令书怎么行嘛。”
他眼里的光变得很温柔,像是已经看到自己的弟弟一展宏图,“再有这种事就好了……要给小五多带些嫁妆,别嫁过去受欺负。唉,这年头。”
杀人的是他,谈论杀人的也是他。他杀了不知谁的母亲、谁的弟妹,然后在这里,满地头颅中清风拂面,絮絮说起自己的亲人。
那场景说不出是美还是怪异。
只是让爱德蒙想起他自己还五六岁的时候,出由于好奇用石头砸碎了母鸡的鸡蛋,想看母鸡伤心的表现,却看到它低下头快速啄着碎裂的蛋壳,将整个鸡蛋狼吞虎咽下去,一边啄一边咕咕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