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10)
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居然臭不要脸地整出了一脸灿烂的微笑,对她说:“茉莉,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紧要的军务要处理,来不及在你这儿吃饭了。我先走了哦。”
她转过身,看着我,脸上所有的喜悦和兴奋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疑惑和巨大的失落。但是很快,她就控制住了失望的情绪,来到我面前:“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去打仗了?你们要打南天门,而你会带着川军团第一个冲上去,对不对?今天你就是来告别的,可为什么这么快就走?!”
当这几句话说完时,她的神色已是伤心欲绝。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答非所问地转移着话题:“这两天太忙了,忘了给你准备茉莉香皂了。下次我还来,一定不会忘记带你喜欢的东西。”我一边说着,一边做告辞状,向外逃去。我甚至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她愣了愣神,没有立刻追出来。
我已来到院子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同时,我也在心里暗暗承诺,等这仗打完了,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到禅达,我一定要来兑现对她的许诺。这样想着,心中好像好受了一点,来到院门口。
(四)
我正要推开院门,但还是回了回头,她已怔怔地跟了出来,脸上一直在怔怔地出神。
我冲着她笑笑,突然冒出了一句:“茉莉,那个碧螺春茶,还有个名字,叫那个啥呀?”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想的是,我想知道这个答案,不想带着这一丝遗憾上战场。
听到我的话,她忽然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此刻,她的脸看来是如此的娇媚动人。
她带着那抹坏坏的笑容,来到我面前。忽然乘我不备,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带着一丝狡诘和得意,她趴在我的耳边轻柔地说:“没有另一个名字,那是我特意留在你心里的一个问题。没想到,这个问题,还真地帮我留在了你的心里。”说完,她顽皮地向我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温柔地吻着我的耳垂。
我被她整得浑身一麻,脑子懵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从很久以前起,我就开始落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而此时此刻,我是否还应该,继续抵抗她温柔的侵袭???
我只感到,内心深处,有一股温暖的火焰在升腾,在燃烧,在充满胸膛。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闻到了淡淡的幽香,是茉莉香。然后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看到了甜蜜和忧伤,还有无奈和悲凉。她看着我,回应着我的目光,我想,她早已读懂了我的心。最后,她的眼光中没有了复杂和犹疑,只剩下无限的温柔和无比的痴情。
我决定不再逃避,听从于我的内心,哪怕是永世不得安宁。我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仿佛即将喷薄而出,而我情愿就在这火焰之中,灰飞烟灭。
离开的时候,我走得轻松而愉快。我终于明白,一个真正懂我、深爱我的女人,能带给我多大的幸福和安宁。而在她的身旁,我可以放下一切的面具,一切的伪装,不用考虑下一场要演的戏,要打的仗,恢复最纯真的自我,仿佛回到童年母亲的怀里,是那么的安全、放松和喜悦。
我走得了无遗憾,此生最幸福的时刻,我已经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朝,嫣婉及良时。
役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当复来归,是我对她的承诺。只是,做出这个承诺时,我没有指望活着走下南天门。可最后,我活着走下了南天门,却再也没有活着来到茉莉的面前。
第13章
(一)
两天后,大雾如期而至,而我们的总攻也按计划开始了。在浓雾的掩护下,突击队的行动还算顺利,我们沿着汽油桶组成的甬道,顺利地突破一防,来到半山石。在炸开主坑道时,有了点小小意外,日军在此设置的暗堡已经给我们造成了伤亡。
但是又能怎样,情况危急,我们只有攻击,以巩固我们的方寸之地,同时不顾一切,往前闯。在主坑道炸开后,我们在黑暗中下着死手,而每当我的手电光指到哪里,死神也就跟到哪里。仗着我们是突袭;仗着我们的好武器,□□、巴祖卡和喷火器;仗着我们无数次的推演和周密的考虑,我们进入主通道后就一直占着日军的便宜,同时我们还顺利地破坏了堡内的所有通讯、照明、电力设施,我们来到了主堡。
我们位于树堡的下方,这里是对我们最为不利的地形。这里的坑道几乎是垂直的,很陡的金属梯级东一折西一折地直折了上去,我们看不见的日军就在我们看不见地上头守着,火力并不强。但守这么个地方并不需要多强的火力。
多亏了我们的好狗肉,我突发灵感地想到了狗肉与竹内养的那条狗酷似兄弟,于是让狗肉打了前锋。乘着日军对狗肉的错愕和迟疑,我们终于攻上了主堡的最顶层,并清理了每一个房间残余的日军,现在我们终于占据了这个南天门上的妖怪。
可我心中已经开始感到有一丝的不安。虽然到目前为止,还算是一切顺利,我们按计划占据了主堡,成为灌入竹内肚子里的□□。而且第一梯队的一百多人也与突击队顺利会合,麦师傅带着他的电台来到我们中间。但是,我感到不安,因为几十分钟前,师炮群就应该对半山石至山顶覆盖射击;而且,早就应该发起的攻击并没有如同的今晨的大雾一样,如期而至。
(二)
我带着烦啦巡防固垒,一路踢踢这个,捅捅那个,做此假模假式或者真章,那是必须的事情,我必须让所有的部下都看到我的脸,看到我脸上的镇定和信心。我在做着必须的稳定军心。
可是,随后烦啦的质问,让我决定先立足于现有的一切条件,不再对我不能控制的东西抱有任何幻想,作为指挥官,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向所有人大声嚷嚷:“收集弹药!收集弹药!吃的,药,水!所有能用的东西。”
是的,我的预感没错。接下来,我就必须忙着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和不该出的问题。
先是张立宪同学一脸成熟地来告诉我,由于何书光同学的莽撞和纵火成性,在他的一把火之下,我们现在除了自带的干粮,已不剩任何日军的存粮。这个最爱惹事的何书光同学,和我们相处的日子还是太短暂,虽然他与我团炮灰们不再敌对,但还没有真正融合,他对我也还没有做到完全的信任和服从。
绝对的信任和绝对的服从,是需要时间和战火来凝聚的,但我们已没有了时间,不能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开始打仗。
接着,便是阿译长官,带着全民协助和第二梯队仅存的十几个人马,从楼下的坑道冲了上来。当我知道,第二梯队,所有的人,仅剩眼前这可数的十几个时,我不得不对阿译拳脚相向。要知道,第二梯队,就是剔除了参加突击队的和我团老弱病残之后的所有人,我好不容易拉出来的一个团,就在今天,又全没了。
阿译沉默地挨着揍,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我每打他一下,就像是打在我自己心上,我心中的痛苦、狂怒、郁闷和悲凉,已是无法宣泄。直到阿译哭着喊出:“没有进攻啊!”直到丧门星和烦啦把失控的我拉开……
没有进攻,我心中不祥的预感已成为现实。收到虞师那封“两天,定攻上山头。”的电文时,这件事就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我们又一次成为了筹码。
(三)
我找见个留声机,这又是一项我可利用的武器。现在我可以很方便地去激怒竹内,那个愚蠢的日军联队长。现在我们没有多少食物和水,如果他对我们围而不打,那将是对我们最为不利的局面,因为我们耗不起。
可是,有了这个留声机,我就可以很方便地肆无忌惮地挑衅竹内,同时也给我的同袍们打气。我必须挑起日本人的战意,好乘我们现在还有体力,多消耗一些敌人的有生力量。
好在对着话筒喊话,聊聊天,摆活,唠嗑,摆龙门阵,扯淡,侃大山,交交心窝子。这些在我来说,是容易之极,早就熟能生巧的活计,把竹内气得七窍生烟已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很想把这南天门最具话语权的话筒暂时的移交给我的弟兄们,也让他们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