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锦玉同人)难料+番外(49)
“那是……那是昙花吗?”
旭凤也跟在后面,语气不好地说道,“是昙花。”却心里闹着别扭,不肯说是因为锦觅喜欢昙花,他才挑了好的品种在府中栽培,想着日后移栽到锦觅的院子里。“花匠无能,把好好的花都养死了,我让他们拿去丢掉。”
锦觅怜惜地轻抚上那干枯的花瓣,“真是可惜了……太子若喜欢昙花,我们府中花房中倒是有很多,都是父亲和母亲为我四处寻来的珍稀品种,回头我让下人送来几株可好?”又想起这不靠谱的花匠,连忙说,“连同那花匠也一并借给太子殿下几日,可别这次也把花糟蹋了,怎么样?”
久久没有听见旭凤作答,锦觅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那一双阴鸷的眸子,她一愣,不知道自己这又是说了什么错话。却被眼前之人抓住手臂狠狠一拽,她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锦觅刚刚稳住身形,却被如火钳一般炙热的手狠狠捏住了下巴,她惊恐地抬头,却发现自己离旭凤的面上极近,连他脸上的每一分怒火,每一分狠厉都看得清清楚楚。
“洛锦觅,你是不是觉得你们洛国公府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是你们脚下的蝼蚁,开心了就可以随意施舍,不开心就可以肆意践踏!”
“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是委屈了你,糟践了你!”
“郡主!”“郡主!”
锦觅两位贴身丫鬟见此场景更是惊恐万分,却哪里敢上手去动这位太子殿下,只能跪下来不住地磕头,“殿下,求您放了我们郡主吧。”
旭凤恍若未闻,手中的劲道却又加重了几分,锦觅拼命地挣扎着,却还是被迫屈辱地抬起头。她透过泪眼能看到旁边来往的宫人都停了下来,吃惊地望着这边,听到自己两个丫鬟在脚边不断的哀求声。
她从小到大,何曾遭受过这样的羞辱?又是疼痛,又是屈辱,锦觅眼角掉下一滴泪,滑过脸庞,正好打在了旭凤的手上。
破碎在指尖的泪水倒是让旭凤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望着眼前泪眼朦胧的锦觅,他手中的力道轻了一些,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冷到骨子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想通过你,让我以后放了洛国公府,”旭凤一声嗤笑,“痴人说梦。”
锦觅听了这话,惊诧地睁大双眼,刚刚渗出的泪水在睫毛上,似落不落,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的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竟取悦了旭凤,血海深仇引发的怒火没有削减万分,他却因为锦觅无力反抗,柔弱无助的样子青白生出几分兴奋来。旭凤的目光落在锦觅双唇之上,那里已经被她咬出丝丝血迹,染在苍白的唇上,极为可怜,又惹人怜爱。
他忍不住低头,向那唇间吻去,就在此时,两人之间竟出现一道灵力光波,那光波不停颤动着,像是施法者孤注一掷,用了全部的力气,将旭凤狠狠地弹开。
旭凤被那光波震得后退两步,以为是锦觅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推开,很是气急败坏。“你!”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锦觅,抬起手来,却看见那两个丫头扑了过去,小身板颤抖着却坚定地挡在锦觅面前。
旭凤愤愤地垂下手,冲着周围看傻了的宫人们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就摔袖转身离去。
两个丫鬟方才因恐惧而僵直的身躯这才稍稍松懈,赶紧回身去看郡主,其中一位丫鬟从小就跟在锦觅身边,私下待郡主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此时看锦觅发丝凌乱,嘴角似有血痕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地抱住她,“郡主……郡主我们不嫁了好吗,我们不嫁了……”
这还未曾成婚,就已经是这般情状,要是郡主嫁到太子府中来,还不知道要被搓磨成什么样子。她看着锦觅从小被公主驸马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时受过哪怕一点点的委屈,如今竟然……
“傻丫头,”锦觅此时渐渐回神,望着挂在她身上的丫鬟,苦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说什么嫁不嫁的……你忘了娘亲以前怎么说大哥的了?夫妻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两个丫鬟都是流着泪摇头,锦觅挣扎着起身,嘱咐他们,“回到家中,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别让父亲母亲伤心……”这样说着,她又自嘲一笑,“我又忘了,从小到大,我哪一件事情能瞒得过母亲了。”
锦觅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灯火下温柔地望着她,捧着瓷碗,把元宵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
“觅儿,小心一点,别烫到了。”
她以为自皇帝赐婚那日起,她就不会再哭了。
直到大滴大滴的泪水坠落,渐渐打湿了身前的衣襟。
【五】
润玉心神不宁地在洛湘府喝完那盏茶,便匆匆告辞。回璇玑宫前,到底还是放不下心,转身一个人又下到了凡间
此时凡间不过黄昏,他隐了身形,轻轻走到锦觅床边,不知为何,她今日竟这般早眠,可是哪里有些不舒服了?
他走近时才注意到锦觅下巴处一片浅色的青紫,应该是敷过药,空气中有淡淡的药香。润玉蹙了眉,伸了手却不敢去碰。这丫头,可是又蹦蹦跳跳的不知道磕碰在了哪里?
他本想用灵力帮她治疗,但又想起水神的话,叹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觅儿手中抱着一张什么,像是一张信笺。
他小心翼翼想把它取出,那信笺在抽离锦觅手指间的一瞬间竟掉出什么东西来,润玉俯身去捡,才发现是自己送给锦觅的那片龙鳞。
展开手中的信,只见那纸上分明写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再看到锦觅脸上的泪痕,润玉叹息一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说到底都是他不好,扰乱了觅儿的命格,让她白白生出这些伤悲来。润玉轻轻抚着她的头,指尖渐渐生出光晕……
对不起觅儿,或许我只能把你的记忆抹去,此后也不会再来干预你历劫……我会在璇玑宫等你回来。
“润玉哥哥!”那光晕还未完全散去,便被鲤儿打断,润玉赶紧挥出一道灵力,免的吵醒了觅儿或惊到了屋外的人。
“鲤儿,你怎么来了,”润玉皱眉望着锦觅,刚才那一道失忆咒其实还未开始,就这样被打断了。可接下来鲤儿说出的话,一瞬间惊得他魂魄皆失。
“润玉哥哥,彦佑……彦佑哥哥让我来这找你,有人要杀娘亲。”
锦觅昏昏沉沉地从梦中醒来,抬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有些发热。她声音沙哑着唤丫鬟们过来,却无人应答。
她只能自己挣扎着坐起,却发现那信笺和龙鳞被自己不知怎么掉到了地上,连忙弯腰拾起,轻轻把那信笺上的尘土吹干净,把龙鳞重新放回腰间的荷包里。
她披了外衣,慢慢走到屋外,却不知怎么的,那些守在丫鬟和嬷嬷都睡着了,她推了好久都没有推醒,锦觅无奈,想起今日之事,自己一个人向长公主寝殿走去。
一来,她在东宫被旭凤所伤的消息恐怕早就传到了母亲那里,她想过去宽慰几句。二来,今日旭凤说的那些话,让她很是不解,又事关整个国公府,她想去知会父母一声。
锦觅浑浑噩噩地走到母亲寝殿门口,却发现没有人,却看到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锦觅想着,告诉父亲也好,便慢慢踱到门外,她的头晕晕乎乎的,竟没有发现,书房外居然没有丫鬟小厮守着。
她方想要推开门,就听见父亲在屋内低声说着什么,
“有一件事,我和你们母亲今日瞒着你们妹妹,却必须要提前告诉你们了。”
锦觅被这话惊了一下,陡然清醒过来,扣门的指尖犹豫停顿,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当年镇国公谋逆一案,其实是我伪造了证据,害得镇国公父子死在狱中,满门上下皆被屠戮流放……太子,被送出宫外。”
“而梅贵妃……并非自尽,而是你们母亲,亲手灌下的鸩酒,含冤而终。”
“当初二皇子遇到的三次刺杀……都是我派人去做的。”
窗外一道惊雷劈过,锦觅浑身剧烈一颤,猛的捂住了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屋外,大雨倾盆而下。
“父亲!您是糊涂了吗?那镇国公府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我们洛国公府一向只忠于圣上,何必去淌那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