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若没有人来昊正五道闯关,他便会留在小院内陪我。
玉离经和云忘归也会时常来串门,并时不时从外面给我带回许多新鲜的小玩意儿。玉凤台的凤儒也隔三差五就会替我把一次脉,希望将我身上的死气转为生气,使我真正的活过来,就连昊正无上殿的皇儒尊驾也对我的身体情况十分上心。
“女大不中留啊!”玉逍遥又一次来看我时在我身旁不住地唉声叹气,“虽然奉天很好,但你这么偏心真的好吗?”
“当然好啊。”我无视他哀怨的眼神,夹起一块鸡腿放到君奉天的碗中,对他甜甜笑道,“奉天,吃鸡腿。”
“嗯。”君奉天同样无视了玉逍遥越发哀怨的眼神,啃鸡腿啃得十分认真。
“哼!”玉逍遥愤愤地啃着另一只鸡腿,化悲愤为食欲,桌上的食物有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后来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君奉天开始忙了起来,玉逍遥来的次数也少了,德风古道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却无一例外地都瞒着我。
到了晚上,我躺在君奉天的怀里,搂着他的腰闷声问道:“奉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你别多想。”他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叹息道,“只是……地冥的情况越发严重了,他根本不愿意接受玄尊早已死去的事实。”
“地冥……是哥哥曾经说过的那个末日十七吗?”过去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现,仍旧不能完美的连接在一起。
“嗯。”他不再多说,“睡吧,这些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好。”我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追随着哥哥的脚步想加入云海仙门,却被拦在了天王罪罚阵之外,那时的我也如哥哥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对于阻拦我的天王罪罚阵我选择了攻击它。但我显然高估了自己,在我被护阵的天王扫落悬崖时,千钧一发之刻是哥哥赶到崖边抓住了我的手,但那时他也不过刚拜入仙门不久,只能抓住我僵持在了崖边。
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
英俊潇洒的黑发青年,利落飘逸地从天而降。
他伸手将我和哥哥一起拉了上来,看着他嘴角含笑的模样,我不由红了脸。
我缓缓睁开眼睛,不出所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他又出去了。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听说天邪八部众接连苏醒,原先被封印的八岐邪神的龙头也被释放了两个,最关键的是,听说地冥死了。
再然后,玉逍遥也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一点也不信的,地冥那么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还有我哥,他虽然逗比了点,但智商和武力绝对没得说,怎么可能会被越骄子偷袭害死呢?但其他人显然并不这么想,他们都认为我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玉箫啊,虽然玉逍遥那臭小子不在了,但你还有我们,法儒也还在,所以你可一定要坚强啊。”皇儒拉着我,说得分外语重心长,然而他安慰我时却把自己的眼泪都给说出来了。
我只得又转头安慰起他来。
后来陆知槐曾经来看望过我,那时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有一头铂金色长发,长得十分好看又分外温柔的年轻人,他自称疏影浮生·奇梦人。
她与我在屋内谈了许久,我就知道事情不像我听到的那么简单,但我也答应她替她保密。他们在离开前,奇梦人还送了我一瓶安梦香,据他所说,这瓶香能帮助我尽快找回失落的记忆。
时间一点点过去,但不管外界如何天翻地覆,德风古道内始终风平浪静,但我仍旧可以从玉离经故作轻松的神色下看到他的忧虑,只怕处理天邪众和龙首之事并不顺利。
某日我忽然从午睡中惊醒,发现本该在外的君奉天竟然坐在我的床边安静地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但神色却是无比的平静与温柔。
我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忽然之间泪流满面。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似乎想替我擦去泪水,但却终究只是徒劳。
我看到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声音,然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望天峰上,君奉天为阻云鲸毁灭德风古道,中毒加上被人偷袭,只得身化天剑一阻云鲸之祸,尸骨无存。
当晚我又做梦了,梦里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年少时暗恋的酸涩,见到他时的欢喜,以及死时对兄长、离经和他的不舍。
我都想起来了。
似乎担心我会因此做出什么傻事,玉离经和云忘归交替陪在我身边,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我不想他们太过担心,便也没告诉他们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只装作仍旧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了一份陆知槐和奇梦人送来的礼物,那是一个硕大的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竟然还用绸带打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我当着德风古道众人的面打开了那个硕大的盒子,发现里面被五花大绑着一个还在昏迷中但长得与君奉天一模一样的男人,他身边的卡牌写着他的身份。
鬼狱皇少,帝龙胤。
我:“……”
众人:“……”
☆、第51章 成亲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德风古道内一片喜气洋洋。
法儒成亲,儒门的仁宇明圣、一笔春秋、文风谷以及奕德熙天这东西南北四大支脉皆派了代表前来,除了文风谷的掌门还在闭关无法到场之外,其他支脉来的皆是掌门。仁宇明圣的敬天怀,一笔春秋的庭三帖,奕德熙天的慕灵风,而文风谷则是副掌门莫凭萧。
陆知槐来到时,发现竟然连盛世归圆的乐寻远等人也在。
来宾还真是龙蛇混杂,不过谅他们也不敢在今天挑事儿,否则非被儒门众人打爆不可。
她将精心挑选的礼物递给了见到她而走过来的玉离经,揶揄道:“离经,你那么尊敬法儒尊驾,如今法儒尊驾都成亲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喝到你的喜酒呀?”
“这事儿不急。”玉离经接过她手中的盒子后故作严肃的想了想,“我还是个孩子呢。”
“……”陆知槐感觉被噎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嗯,几百岁的孩子。”
玉离经哈哈大笑,然后领她走进了款待宾客的地方。
只见庭院之内觥筹交错,宾客尽欢,但除了天迹,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敢去给君奉天灌酒,非常君则在一旁看热闹。
一页书正坐在凉亭内闭目养神,凤儒和剑儒站在一起不知谈论着什么,剑儒身后还站着邃无端与剑咫尺,两人之间似乎终于兄弟相认,心结尽去,邃无端还替剑咫尺端了杯茶过来。
而另一旁的人她完全不认识,看其服饰应该是佛道两教的人。
玉离经也忙着招呼其他新来的宾客去了,陆知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尚在打量不远处一身喜服的君奉天,一个人影却也在她身边悠然坐了下来。
“姑娘,介意我也坐在这里吗?”说是这么说,那人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客气。
陆知槐转过头,发现坐到她身边的是一个十分好看的年轻男人。
他有一头铂金色的长发,眉心一点晶钻,五官秀雅而精致,嘴角含笑且温柔。他身上的衣物带着浓浓的西洋风,手中还握着一支造型奇异的权杖,整个人显得分外神秘。
“我说介意的话你会换个位置吗?”陆知槐问道。
“当然……不会。”那人笑道,“我看来看去,貌似场中也只有姑娘身边还有位置了。”
陆知槐默默扫了一眼那些空着的座位,沉默了。
他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在下疏影浮生·奇梦人,敢问姑娘芳名?”
陆知槐面无表情:“醉生梦死·洪世贤。”
奇梦人:“……”
他咳了两声:“姑娘说笑了,我明明听到玉主事叫你知槐,又有人称呼你陆姑娘,想必姑娘应该是叫做陆知槐?”
陆知槐侧头打量他,满脸都写着“你知道那你还问”的表情。
奇梦人眨了眨眼睛:“在下哪里得罪姑娘了吗?你似乎不是很喜欢我。”
“你这样有意思吗?奇梦人?”她冷笑一声,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或者说,地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