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火影]鳞(7)
我的认人能力无庸置疑,轻易看出这张脸属于总教官,就是现身时需要用无声且恭敬的态度迎接的那位。
在训练营的时期,他很少出现,具体几次我不记得。
虽称为总教官,却从未履行过教官之职,各式各样的训练都由矢尾末绪那样的教官给予,但各式各样的任务均由他下达,不论是毕业前的练手任务亦或毕业后的正式任务,我个人认为两者没差别,和村里的普通忍者不一样,我吃喝拉撒全由村子负责,自然不同普通忍者那般完成任务有钱拿,村子的财产怎么会有『私产』呢?
和印象中的总教官比对,除了脸一样,身形也差不多——这才有问题。
我大概三年前停止发育,可我确定这五年来都没见过总教官,也就是说上一次见的时候我年纪小身高矮,看他自然觉得伟岸,然而这男人居然依旧如我所能回想那样高大,不对劲。
我稍微挪几步让他身边的卷轴离开视线死角,依卷轴长度看,他在这里有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不过我对外界最后的日期记忆扣掉他被记录第一笔资料的日期,九个月。
如果他真的是总教官,解释了『无光』之名会挂在大蛇丸嘴边的原因,往前推九个月,我接任务的频率没有下降,所以管理无光的人除了总教官另有他人。
推论仅仅在我脑中一转,没留下太多痕迹,不管管理者是谁,于我而言影响接近零,并不会因为换个管理人就没有任务要出了。
再说我也不用直面管理者,任务的准备与结束的后续处理向来是日班,即为背棺材的那位负责,我只负责躺进棺材、被运输、夜晚杀人、躺回棺材、回村。
平静一阵了的脑袋忽然又剧烈疼痛,彷佛被放入钵内研磨,这样的痛法,我曾经受过。
被选入训练营的孩子年纪都很小,小孩子总有不听话不受控的时候,最有效率的方式是用疼痛换取驯服。
教官们或许有办法用适当的痛苦从俘虏口中获取讯息,同样的手段在幼童身上太重会致死,训练营提倡互相竞争互相残杀,此为优胜劣汰的一环,却不希望伤亡来自让我们增进实力的训练过程。
解法是在我们脑中植入控制符咒,特殊结印启动咒术,引发恰好在个体所能承受边缘的头痛,随着身体素质强大痛楚也会提升,让人痛到不由自主跪下又不会由于超过承受能力而伤残。
我浑身发冷,差点顺应一直以来的反应机制进入浅层昏迷,抬眼扫向那男人的手部,他正结着古怪的印。
照理说,捆绑的方法限制了结印动作,然而启动我脑内符咒的手印非常特别,手背对手背结成的变体亥印。
我对着男人单膝跪下,面朝地板。
头痛如潮水退去,一些比刚才略逊的痛拍回来,根据经验,后遗症四、五次后才会完全消失,每次都比先前的减弱。
正想放松肌肉,我蓦地察觉没得放松,不需要,我根本没紧绷,完全是教官们教导的『装死』状态。
在大蛇丸面前不需要掩饰身体对痛苦的自然反应,原来我还没忘记。
「你……」男人的声音气吁吁地,「杀了他们。」
我杀人通常用刀,现在刀不在,这里用忍术不方便,那就只能徒手了。
所幸每个都被绑着,没得挣扎没得反抗,很省力,脖子一个个掰断了事。
大蛇丸发现自己的实验品死光了会不会生气?
我垂着头站回男人身前,等待下一个指令。
「放我下来。」
绳子解不开、扯不断,我用小型雷遁.雷球炸断总教官手腕交叉处的结,撑住他软下来的身子,再分别炸断绑住他脚的绳子。
第三个命令马上下达,「带我回村。」
总教官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和他的体型不太相符,犹如灌满风的人形布袋。
我将他背到身上,用原本束缚他的绳子固定好以空出双手,往门外走。
大蛇丸现在是刚好不在吗?
他原本就不是天天切我,想来木叶也不会放三忍这种战力的忍者长时间无所事事——不用战斗的任务就是无所事事,他三忍的名称又不是在实验室传出来的。
不清楚那诡异药剂的药效让我昏迷几天,他大概真的不在这里。
我探索过的房间就四个,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前进,没深想为何我有一瞬好奇大蛇丸的动向。
×
山洞不深,我一开始走的方向不对,但也没走太远就到底,折返往外比另一头多跑几米就到出口。
廊道唯有一条,房间大概十个出头,想来是没开始用多久。
我想起那间空房,也许没有陷阱,只是大蛇丸还没来得及用到。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总教官全程安静地趴在我背上,一言不发,我都做好每个房间踹进去破坏掉的准备,要不是转弯时的眼角余光让我瞧见他的眼睛睁着,我还以为他晕过去了。
如果没想毁坏大蛇丸的实验,为什么要我杀了那些和他曾同处一室的人?
秘密基地的出口外是一片树林,天空云很多,不晓得是处于下沉还上升阶段的月亮远远坠着,形体牢牢隐藏在云幕之后,透着浅薄光晕。
我等了一会儿,打算借树影的移动推方位。
有点困难,风很大,影子一直在晃,我想了想转回去面对基地入口,洞口的阴影不会被风吹跑,找出东方。
我不知道我人在哪里,云层太厚遮挡了星辰,这不是太大的问题,除非我在水之国,不然我都是要往东走的。
水之国在其他四国的东方,大不了跑到底再看要往北还往南。
可以判断出来的是,树木如此繁盛,我不在风之国。
大蛇丸是木叶的忍者,基于国籍推论我会在火之国境内,可我就是觉得大蛇丸不是会将秘密实验室放在所属忍村附近的人。
现在有个麻烦的点,为了能在最黑暗的环境也能视物,我的眼睛早就被改造成见不得阳光,白天需要找地方躲起来,独自行动时倒无所谓,挖个坑躺进去就行,但背上的总教官可不是无光忍者,我躲太阳的时候他怎么办。
「你在等什么?」总教官出声责问,「不趁大蛇丸不在赶快走,你叛村了吗?」
我沉默以对,往东方迈步,太阳的问题就到时候再说吧。
第8章
跪在地上,我用最快的速度刨坑,过了十分钟那坑我躺下去连脸都遮不住,眼看天再半小时就要亮了,我想加速却没办法,因为我如今只剩左手能动,右手勉强用布条草草绑着,要是没绑我半截前臂就要掉下来了,如果有储物卷轴在身,我会干脆弄断还相连的部分。
原本最有效率的躲太阳方法该是用土遁.心中斩首或土遁.黄泉沼直接把自己拖进土里,然而,右手几乎分离,我不会单手结印,要掉不掉的部分比装饰品还不如,至少装饰品好看。
放眼望去也没什么山洞之类的地方能让我躲到太阳下山,我认命地继续挖地,无视已经裂甲肉崩的手指,紧赶慢赶,总算在第一束阳光冒出水平线之前将自已埋了进去,还草草做了点伪装,只是在有点经验的忍者眼中都会觉得这块地有问题。
在土腥气环绕中闭上眼,照常以毅力忽视全身上下的创伤与不断痉挛的胃,稀薄空气里的湿度有点高,经验告诉我倾盆大雨即将降临,大概再过两、三个小时,我会从埋在土里变成浸在泥里。
我非常怀念大蛇丸让我泡的那个浅蓝色液体,止饥疗伤两不落,泡泡又是一尾活鱼,可惜我此时此刻只有泥土相伴,右手早就没了知觉,不知道是我的右手错过能接回的时限,永远短上一截,或是我会先无人知晓地死去。
如果是后者,我倒省了别人帮我挖坟的工夫。
「你这次可真狼狈。」
末绪站得直挺挺,身姿挺拔,居高临下,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我的额头——用缝针。
我眨眨眼,抬手抹掉淌到脖子的血,痒痒的。
我居然进来得毫无察觉,没有经过『动念』就沉入潜意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代表我对自身意识的掌控薄弱。
当初为了锻炼我们的疼痛承受力,末绪一边跟别的教官聊天,一边踩碎我们的腿骨然后接回去,休养到麻麻痒痒的愈合阶段再踩碎,造成创伤的过程中若是昏迷,醒来会面对更残酷的刑罚,反覆好几次,直到我们被踩的时候能眉毛都不动一分一毫才结束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