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火影]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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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什么呢?
我在训练营待了很久,日复一日的各种锻炼让时间不再重要,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我不是在训练营出生的。
所有记忆始于初见教官的那一刻,那位教官只现身那么一次,而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说,立刻杀了你旁边的人。
我手上的血,我的血、别人的血,再也没真正洗干净过。
再更早前的一切被磨得只剩那些斑驳的色彩,和一定不属于我的温柔声调,画面中毫无成形的轮廓,声音也组不成有意义的话语。
我看到的是什么?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有过怎样的生活?
无数的问题化为锋锐的苦无,一个个刺向我的头颅,凿穿颅骨,戳破脑膜,直达柔软的大脑用力搅动,比外界物理伤害甚至幻术的精神攻击还剧烈的痛楚使我只能停止思考。
大蛇丸没得到回答——主要是我根本不明白他想要怎样的答案——也不生气,放开我后在我头上揉了两把。
他离开好一阵子,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我以为他又回来了,不料一直没等到人进来,拖着一长串水迹的脚步去开门查看,门外无人,只有地上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以及一碗附盖的拉面。
衣服是我的,我惯常穿的那套,应该也是我被带来时身上穿着的,衣服中间包着我的面具,有一道被补强过的裂痕,补得很完美,要不是和它朝夕相处好几年,我或许不会察觉。
没有我的刀。
我也不觉得会有,衣服还留着而且叠好洗好回到我手里,已经很让我惊讶了。
在这里没见过旁人,就大蛇丸一个,难道是他洗完摺的?
还附送了外带食物?
没怀疑是他煮的,拉面的碗上写着店名,一乐。
去厕所冲掉的残留液体,用火属性查克拉弄干身体,穿上久违的忍者服,安全感回复许多。
如果我的刀也在就更好了。
坐在床缘捧着拉面,很诡异地依旧保持刚出锅的热烫,热腾腾的蒸气往上窜,模糊所见的景象,虽然暗蒙蒙的洞壁模糊前和模糊后的差别只在棱棱角角的表面看起来变得光滑。
混有豚骨香味的热气熏着脸,很快凝出水珠,我眨眨眼,聚积在睫毛上的细小水滴应势而落,在浓厚的汤中打出一朵很像泥地被雨水滴出的那种水洼。
眼下有个难题,大蛇丸给了一碗面,可是没给筷子。
这是,另一个考验?
第5章
最后我用水遁凝结两根筷子粗细的不变形水柱解决进食问题,这水遁不是我发明的,原本的应用是水苦无水千本之类用水仿出忍具的攻击手段,我纯粹加大查克拉量弄出比较粗的千本。
空碗洗干净放一边,一时不晓得要做什么,视力尚未完全恢复照理说还是躺回水缸比较好,明明一直泡在里面时泡个三天三夜也不觉得怎样,一旦出来洗过澡冲掉那些略带黏性的液体后,总有再沉回去很脏的莫名洁癖感。
洁癖这种东西,对于忍者而言是奢侈的,我不清楚可以生活在阳光下的一般忍者的情况,至少对我这种忍者来说,为了出任务潜在泥水中一整天是常态,洗澡原就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的享受,我会知道这词汇源自于矢尾曾经用来形容过奈绪,从没想过会突然可以应用在自己身上。
看看水缸里平静无波的浅蓝色液体,又转头看看房门,目光来回游移几趟,不是在犹豫,我脑袋并没在评估优劣反而一片空白,大概是用潜意识在判断哪个更顺眼,我凭着说不出的直觉做出选择,可能只是我刚好在想下决定的那刻头刚好转到我的『选择』,如果那一秒我看的是另一个,也许现在的『选择』反倒是放弃的选项。
总之,我站起身,踩着幸好没因为实验品生活衰退的无声步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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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和我前几天看到的没什么两样,阴暗少光,石壁悬挂着要灭不灭的蜡烛,每当以为会熄灭的刹那又颤颤巍巍地继续燃烧,比不小心失手没被一击毙命的目标还会苟延残喘。
廊道并非笔直,带有大大小小的弧度,宽度倒是一致,挺符合我那大蛇丸让通灵兽挖洞的猜测,两端皆被吞入连我的视线都穿不透的黑暗,房间比我上次注意到的多,不过我那时仅是匆匆一瞥,很认真地数着我的房间,没有仔细看清楚环境。
蓦地惊觉自己不晓得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确认,我停在出房间右转第三间的门前。
想了几秒,我推开门。
房内的摆设眼熟又陌生,毕竟过去几天,和我离开时不太一样,何况我看熟的是另一种角度的视野。
房间比我印象中的更加亮堂,与我相处了很长时间的罐子空了,大蛇丸站在手术台旁边,专注地为看不清脸的人体注射诡异的针剂,从药剂的包装袋流进有个旋钮在侧边控制流量的针筒,再透过针尖进入细细的软管,连接到台子上那人开着口子的腹腔,包装袋、针筒、软管各附不同的封印术式,每一段路线中针剂呈现的颜色都不一样,而且色彩均谜,无法用三言两语概括形容。
屈指弹着包装袋,像是不满意药剂流速,大蛇丸吩咐道:「门关上。」
我依言关门,往前几步,不远不近地站着,足够我看仔细手术台的情景。
实验体是男的,昏迷不醒,四肢偶尔抽动,想必是身体本能对疼痛的反射,起伏着的胸膛昭示生命之火尚未消散,不过那微弱的幅度似乎在说那点火和墙上的蜡烛同样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我这样起了这样的想法没几秒,他的手猛地僵住,紧接着松开,整个人如同死尸。
不是如同,他的确死了,干脆俐落,不若那些顽强抵抗必然宿命的蜡烛。
大蛇丸取下挂在利于一边的架子上以便滴流的包装袋,不甚在意地扔到实验品的肚子上,出乎我意料地还弹了弹。
他结印,手术台下方的石地转变为柔软的泥地,四只支撑的脚下陷,随着地面性质改变加速沉没,吞噬对大蛇丸不再有用的尸体,两手解开石地回归,他面前一干二净毫无痕迹。
我从没想过,被土遁吞掉的东西会跑去哪里,该不会这房间的正下方埋了成堆的尸体,而我用强悍的恢复力一次次逃离去跟他们作伴的结局。
只是,我又能拖延多久呢?
我盯着『坟场』的时间有点长,连大蛇丸已经站到我旁边我都没察觉,是他撩开我颈侧的头发,翻开鳃缝我才回神。
虽然三忍的实力无庸置疑,但我的警觉心是不是太微弱了点,松懈过久没训练没任务,如今会不会随便来个下忍都能轻而易举杀了我?
「无光的忍者警惕心就这点?」大蛇丸在我有些懊恼的心上又插把刀,「我以前遇到的艇厉害啊。」他还握着刀柄转了转。
他好像很喜欢我的鳃,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被翻来覆去摸了个遍,只有鳃得到最多次光顾。
这不,又舔上来了。
湿湿黏黏滑滑,然后,带着刺痛。
……刺痛?
我转头看向大蛇丸,他长得完全脱离人类范畴的舌头垂在唇边,卷着一管正常形状未经改造的针筒,针筒栓塞压到底,一滴和刚被地板吃掉的那位接受注射液体一样颜色的水滴悬在针尖。
「如我所说,」舌头外吐不妨碍他咬字清晰,说着,他的舌头卷着针筒缩回去,「警惕心实在太差了。」
直到倒在地上,视野遭黑暗绑架,我都注视着他笑意第一次达到眼底的金眸。
第6章
青鳞,快起床,外公来了,你昨天不是吵着要跟外公出去玩的吗。
你的尾巴是紫色的,为什么叫青鳞?
你想去岸上玩?不行,你太小了,过几年再说吧。
从此刻起,你叫荷御。
过来练习用人类的腿走路,再偷懒你就别上岸玩!
游泳要看路,你看隔壁的珊瑚礁被你撞断一角了,过来擦药,尾巴不好好照顾以后颜色不一样很丑的。
你还记得你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吗?
青鳞!青鳞!你在哪里?青鳞!
你哥哥就是皮,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出去逛街,不带你哥!
青鳞青鳞,你看我在外面找到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