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卿景)朽木开出花(86)
徐长卿有点无奈地笑着,视线从这根草上又转回到景天身上,而对方仿佛不在意地chuī着口哨,唇上还泛着红润的光,但那一旁紧贴着衣摆的手却十分诚实地出卖了他,他仍旧是旧日那性子——改了一点,又没改太多。
他啊……
“白豆腐,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又突然响起的愉悦的曲子,在那点点的光斑中破碎着,散开。
不知为何,他在这一片的光中看见了一位陌生的少女亲吻着像是他的男子,那嘴角的弧度似曾相识。
而后,他有些神志不清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否定什么,还是在将什么驱除他的脑海。
然,一片火光,燃起。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应该算是糖吧……话说这杂剧的内容是徐长卿前两世改编的,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了,而且紫萱也不可能让人来扮演她的情郎吧……
写着写着,就想……想……大庭广众之下,卿景二人是不可能那样的哈哈哈。
话说……我怎么又变了文风了……
☆、杂剧(完)
曲终人散伊人愁,白日青天旧时怨。
“你真愿意还俗,娶我?”
紫衣的女子在那一片红色中愉快地笑着,朱唇张张合合,便是定下了又一个终生,而转眼间便换了嫁装,与这还俗的道士跪拜了天地。
听说过和尚吃肉喝酒,亦要加一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说法,而道士呢?在这城里久负盛名的年轻的道士——又是受了什么蛊惑才被她所迷惑,褪去了那洁白的一身,心甘情愿地染上尘世的爱欲。
是你六根不净,是你欲望横生,是上天派下的苦难,为这转世的善人给予这情的考验。
无论如何,流言总是不经意就扩散,闲谈他人的话——更何况是一位有名望的人——他们的兴致越发高涨,最初不过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到最后,最后,在躺在一张chuáng的妻子忽然对着他的脸庞念出陌生的呼唤时,而淹没了一切。
“你在看着谁?”
“我在看着谁?”
这是同一个问题吗?亦或是有不同的答案?
台后琵琶的声音逐渐悲凉起来,像是在为这台上相互恩爱着的两人的争吵而悲切着,不必要的责问,必要的答案,然后撕裂,斩断了那牵连着的红线。
白衣人不明白,他也没有得到女子的解释,而是在女子愤怒地离开之后,在这暗淡的huáng昏中失神落魄地打开了柜子,取出了当年女子落下的金huáng面具;他悲凉地看着,那诡秘的线条上是隐秘的感情,隐藏在时光中,落得了满地的红。
咿咿呀呀地,故作低沉的女声唱起了白衣人的心思。
你怎可一言不发就离开?你怎可不信任我的忠诚?是情来到太快,而如在路边买下的簪子,只是得你一句夸赞,所能得到的只是片刻相聚的光yīn。
白衣人将这张面具,紧紧地捏在了手中,他不经地想到,这与那陌生的名字是否有所联系,却在女子无情地遗落下之后,内心涌现了一阵悲伤。
而后。幕后响起了间隙的曲子,如不断翻涌的làngcháo。
“……郎君你何来?问君归期,问君期许。昔日一见呀,花灯幕下的两人,面具成双,光影成线,月老相连,又绕多圈,圈住何人之手,不断线,却又不续前缘,却是回头一眼……”
一首词后,便又是那女声念起蒹葭,而莫名让人感觉泪雨泣下。
唐雪见便是哭了满脸眼泪的人之一,她小声地跟花楹抱怨着男子的无情,明明是一个人。
明明是一个人。
徐长卿心里一跳,他突然想到了这一句话。
而此刻,景天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刚才在想什么?
“白豆腐?”景天偷袭般猛地掐了过来,不久前学会的飞龙探云手真是用得炉火纯青,不过还是白豆腐技高一筹,在敌人到达战场前就先绕后攻击了敌军,让敌人队形大散,虽还有个样子,但总归是软绵绵地着了地,更像是爱抚一样。
而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景天被狡猾的白豆腐反手一击后,笑得晕晕的,直接就倒在了他的身上,扒着他的肩膀,笑个不停。
像是被点了笑xué一样,但徐长卿很清楚自己刚刚只是擦了一下对方的后背而已,他不由得内心有点好笑。
“景天。”他打算先讲一讲刚才的问题,但这个开头很快就被景天随意地打断了。
“这不重要,白豆腐你是想刚才我问的事情吗?这样想罢,难道一定要买豆花的问清楚客人喜欢喝咸豆花还是甜豆花才好吗?虽然我呢,两样都不怎么喜欢吧,但两种都会吃吃看,偶尔的尝试也不错嘛!如果你不能诚实地说出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