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卿景)朽木开出花(84)
“好,不过下次别这么近。”
虽说他们已经确立起关系了,但如此却是让某个心猿意马的人更是心神dàng漾,故意地偏过头,藏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压抑着的火焰。
“哦~~~”景天却舔了舔嘴唇,那完美的唇上闪耀着光泽,“白豆腐,你真该多补一补了。”
就这样,他摸了摸白豆腐的头,然后跳开跑掉了,而“可怜”的白豆腐却要付清茶钱,真是可歌可叹。
一边的龙葵默默地在心中为自己哥哥哀悼片刻。
此刻,那杂剧还未开场,而好戏已在笼中,等候着出炉时刻。
“锵锵锵!”
作者有话要说:走在逐渐崩坏的边缘,画面一起来真的好好玩啊!咔咔咔咳咳咳……
☆、杂剧(二)
她咿咿呀呀地唱着,不过旧年今日,几人泪湿。
到了那台下,景天才发现这方台子不过六七个人的宽度,红色的幕布,周边却围了足足有几十个村民,有的白发苍苍的,也有的年轻力壮,还有的是垂髫小童,都或站或坐着等待着这一幕好戏的开锣。
他们到的时间刚刚好,这一出杂剧要上台了。
按这规矩,开场的是“艳段”,与正剧无关,纯粹是活跃气氛的,也因此景天看得津津有味的,结尾儿还激动地拍了手。
这一段儿讲的是一出捉jian记,滑稽的动作加上可笑的特殊的面具——听得旁边的老妪说道还从未见过在杂剧中有过面具这一出的,但身为渝州人,景天是知晓一二,不过这样看过来却是与那不同,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了——这也不大要紧,看戏最好,其余的不过是意外乐趣。
突然,正剧开演了。
首先,上场的是一个化着像是愁苦脸色的女人,一身黑色的长裙,怀里抱着一个包囊,似乎是做成了一个婴儿的样子,然后舞台中央升起了一块布,挡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将舞台一分为二,然后从红色帘子的幕后又走出来一位俏丽女子,身着紫色长裙,画得雪白的脸庞上眉眼一点美人痣,煞是艳丽至极,而妆容之盛,倒不似人反像是个女鬼一般。
紫衣的女子一出来,在那布的一边站好,另一边的黑衣女子便唱了起来,幕台后响起的曲儿旋律悲凉。
“……旧日怅然,新郎……”
景天定眼看了一会儿,觉得样式虽然新鲜但他这个人最爱看的还是欢欢乐乐的喜剧,而不是这么悲凉的,约莫是失了兴趣。
他便回头,打算跟白豆腐聊会天,说说话,谈谈感情,而这一回头他看到的却是白豆腐有些皱眉的表情,貌似入神般看着这一幕。
是什么吸引了白豆腐呢?景天疑惑地想着,又环视了一圈其他的同伴。
龙葵揪着自己的衣摆,也非常入神地看着,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打量着台上的伶人;而唐雪见坐在唯一一个抢到的位置上,拉着花楹的手有些昏昏欲睡,看来是不太喜欢这么愁苦的杂剧;最后是茂茂,他聚jīng会神地看着,但作为十分熟悉他的老大而言,景天相当确定这时候的茂茂一定在走神,并且很大可能是在想着好吃的jī屁股了。
这杂剧也忒无趣了。
不过,景天也知晓有如此多的人聚集在此,那么这一出戏自有——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悠长的越曲中温柔的女声缓缓念出这一首古老的诗歌,仿佛在情人的耳边轻吟,仿佛满是爱意绵绵,仿佛——他曾在那里听过,似曾相识。
徐长卿有些恍惚地想着,那一片蒲苇的岸边,是谁在跟谁轻轻地念着,温和地告诉着她这一首。
但他的生命中,却从未出现过这一幕,或许……蓦然,他的眼神锐利了起来,锋利得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随时等待着饮血。
这是一出好戏。
他轻轻地笑了笑,余光中看见他的爱人背对着大树,苦恼地思考着,也许是在思考着台上讲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在为了这悲凉的曲儿苦着脸。
这是给他的一出戏。
他便明白了过来,然不动声色,只是继续观看着这一出。
一阵撕拉的二胡声点缀起了中间暂停的空白,一人忽然从旁边慢慢踱步而来,身着一身白衣,未加多少脂粉的脸上是一片纯白,如那晨间的天空,白云飘飘,如光般温暖而令人不觉折服那气质。
景天仔细地瞧了瞧,似乎与刚才的紫衣女子有着——就是同一个人,他笃定地想,莫名就转头瞥了旁边端正站好的白豆腐一眼。
他很认真地看着这杂剧,不经意间眉头又皱起,放松,皱起,在考虑什么吗?
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吗?除了那男角儿是一身白衣服,跟白豆腐的白却截然不同,他的白是一种……不谙世事的白,而白豆腐则是内心的纯白,是的,景天这样肯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