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绝代双骄/鱼玉]蛊+番外(28)
突然,只听一声尖叫。红衣少女竟从那绳索上直直跌了下去!
江玉郎不露声色,悠然又倒了一杯酒。
那戏班子的主人面色惨变,强笑道:“这不算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来,小姑娘,站起来再给爷们露两手瞧瞧!”
这时,人群中惊叫已变成低俗下流的喧笑。有人笑道:“喂,别看了,这小妞儿今日心不在焉,只怕已在想汉子了!”
“小姑娘,想谁呀,是在想我?”
白凌霄就在这时一跃而出,厉声道:“若有谁敢向这位姑娘说一句无礼的话,我就割下他的舌头!”
李明生应声跳出,恨声呼道:“老子就挖了他的眼睛!”
江玉郎扬起嘴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出救美的戏倒是有趣,是英雄是狗熊却有待考量。
人群很快安静下来。恶人,总是有人怕的。
戏班主人——一个红光满面的强壮老人作揖走出,躬身笑道:“多谢两位少爷仗义。”
白凌霄反手扔出一个大银稞,瞟着那红衣少女笑道:“这不算什么。”
李明生道:“大爷赏你们的银子也够买几十坛酒了,爷们为什么赏你银子,你总该明白。”
戏班主人面色一变,回头叫来那红衣姑娘,道:“红珠丫头,还不向少爷们道谢?”
红衣少女垂首走来,轻声道:“多谢少爷……”
白凌霄倨傲的脸上露出笑容,李明生抢先拉住她的手笑道:“小姑娘,大爷们喜欢你,不如陪我们去喝几杯?”
戏班主人想必是那红衣少女的亲人,强笑道:“她年纪还小,过两年再让她陪大爷们喝酒。”
李明生怪笑道:“过两年?大爷们已经等不及了!”他手掌用力,将红衣少女拽到身后。
红衣少女骇得啼哭起来。一个戏班子里的少年冲了过来,伸手欲拉回女孩,大声道:“你们放开她!”
李明生冷冷道:“放开她?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他铁掌一扬,把那少年抽了个趔趄。
江玉郎看到此处,不禁叹了口气,摇头给酒杯里又注满清酒。可怜人,大祸临头却不知顺遂天意。不能反抗的事情,负隅顽抗毫无意义。
“谁也不能将她带走!”
清亮喝声凭空响起,一个少年大步走了出来。
同时“叮”地一声,安坐楼上的江玉郎手中的酒杯不觉猝然下落,掉到桌上滴溜溜打转。酒液四溅,在他衣襟上浸出湿痕,宛若相思珠泪。
李明生反手把满面泪痕的红衣少女推向白凌霄,狞笑道:“你这脏小子,想找死么!”
他扬起手掌,直直朝那少年脸上抽了过去。
江玉郎下意识按着桌子站了起来,气息提在胸口。此人若真是他所想之人,李明生怕是永远沾不到他的脸颊的。
果然,李明生的手不知怎么竟被那少年抓住,手掌轻轻一挥,他足有几百斤重的身子就摔了出去,人群中一片哗然。
白凌霄怒道:“好个小贼!李兄,我来给你报仇!”
江玉郎负手立在酒楼之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时隔许久,但他依旧立即认出了那人的功夫和那语声。不会有人能忘记他。
小鱼儿,果然是你。
“不好了!杀人了!”
人群四散奔逃,江玉郎回神一看,白凌霄竟已倒了下去。淡绿衣衫上,染满了鲜血画成的桃花。
纵是知道那秘籍的厉害,江玉郎还是忍不住轻轻倒抽一口冷气。小鱼儿的功夫果然精进不少。
那红衣少女已欣喜若狂地奔向小鱼儿。江玉郎眼神一沉,这少女似乎跟他很是熟悉,莫非小鱼儿这些时日都是跟随这戏班子么?
小鱼儿将她娇弱的身子向戏班主人怀里稳稳一送,回首奔出。这里已经没有他藏身的地方。
江玉郎目光一冷,一撑栏杆,身子急急倒翻而出,朗声喝道:
“且慢!”
小鱼儿正要回头逃出,忽闻一声呼喝,竟让他生生顿住脚步。
一条人影衣袂纷飞,自一旁小楼跃下,翩然落在他身前,正巧挡住了他的去路,森然道:“阁下妄自出手杀人,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那俊秀少年轻衫飘飘,面白如玉,神色却冷若冰霜。小鱼儿身子一震,这人,这语声,正是江玉郎无疑!
李明生已经挣扎站起,狂呼道:“玉郎,就是他杀了白兄!还和这杀人凶手啰嗦什么,快宰了他!”
江玉郎目光闪动,扬声道:“且容在下来领教领教!”
小鱼儿立即会意,身形一纵,已在几丈之外。江玉郎足尖轻点,追了过去。
二人一先一后,沿江岸奔出数里。晚风习习,颇为清凉,一轮皓皓玉盘悬于江上,笑看这人世间悲欢离合。
两人不由自主同时停下。相视良久,竟是无言以对。
江玉郎沉默半晌,扔过一方丝帕,道:“你先擦擦脸罢。”
小鱼儿故意要掩饰身份,虽然不至把脸上功夫做得太过,但是着实还是稍微抹了几把泥,这也是李明生等人没有认出他的原因。
他轻咳一声,方举了那帕子在颊旁,已嗅得女子芳香几缕。小鱼儿本已忘却在江岸瞧见他同江玥的亲密之态,此时蓦地想起,动作一顿,立刻不客气地丢回帕子,似是无意地哼道:“看来你过得倒不错。”
江玉郎悠悠笑道:“自然不劳鱼兄挂心。现在我的吃穿用度多掌于玥儿之手,毕竟是女子,细致入微。”
小鱼儿微抿着唇,并不出声,只是盯着江玉郎。江玉郎被看得脊背发瘆,话锋一转,干笑道:“还不知鱼兄过得如何?”
他口中虽如此问,心底却明镜一般透彻。小鱼儿和他许久未见,自己依靠从那位温柔可人的花公子手里白白得来的素女丹仙子香勉强将毒素压下,面前的人却无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
江玉郎想到此处,心下更是杂乱如麻。前几日自己毒发,小鱼儿想必更是受苦。不知他现在是否康愈?
一念之间,一道闪电惊雷划过脑海。
自己何时开始如此关心他了?
不该不该,应当拍掌称快才是,江玉郎对自己语重心长道,仍抹不去那一丝感同身受的担忧之意。
小鱼儿下一句话立即打散了他正酝酿翻滚着的愧疚。他眸光含笑,懒洋洋道:“怎么,江兄可是思念担忧小弟?瞧瞧这眼睛都哭红了。”
江玉郎面不改色,心里恨不得戳着那人心口喊你去死,口中却咯咯笑道:“不错,小弟时时在想,鱼兄近来怎样了呀,会不会忽得了羊癫疯,坐板疮?小弟当真是忧心如焚……哈哈,忧心如焚。”
小鱼儿嗤笑,小混蛋依旧牙尖嘴利。他后来居上地反击,笑嘻嘻道:“是么?小弟本当江兄这样的人定无病无痛,谁知今日一见,江兄却像是得了病。”
江玉郎笑道:“哦?小弟有什么病,我竟自己不知道?还请鱼兄指点一二。”
小鱼儿点点他的胸口,笑道:“口是心非的相思病,不是么?”
江玉郎气得飞红了脸,虽要装出淡漠无谓之态,仍是终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江小鱼,你……你……好不要脸!”
小鱼儿神采飞扬,大笑道:“江玉郎,我告诉过你,你若想和我斗,还差得远哩。”
江玉郎咬一咬牙,沉下心来,忽也笑了。小鱼儿在江上渔火高映下终显出被蛊毒折磨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长年察言观色的他自然尽收眼底。
“鱼兄好口才,只是这口是心非的名头,只怕要还给你。不疼么?”
小鱼儿正心口发疼,一颗心骤然突突地跳,想必是靠近面前这祸首才导致的。更多热潮痛意涌上,绵软又锋利地铺展,顺着血脉筋络一路狂涨,烧得他脑袋有些不清楚。
目光定焦在清秀之人的身上,却依旧强撑无事地大笑道:“我有个毛病,愈疼便愈爱笑,你可知道?”
江玉郎暗中跺足。他不过想听他服软一句,竟得不到回应。这滑不留手的鱼却有一副硬骨头,这也是他早知的。
罢罢罢。自己恰好也靠着丹药压抑的毒性此刻亦有些上涨……他们两个毕竟是同病相怜。既然都是男子,也无忌讳隔阂。
不及细思,他已前跨一步,扑入对方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玉郎酸完鱼儿酸,多吃醋有益健康~
有关和谐抱抱什么的XD鱼玉斗嘴那段部分取自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