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Great Expectations\远大理想(26)
忍者之神口干舌燥。
斑开始宽衣解带。他的动作不急不缓,毫无拘束,他无暇的赤足踩在被海水浸软了的沙滩上,趾缝里沾上细沙,脚背被浪花舔舐。他除下外袍丢在一边,浅色的内衫下肩背依稀可见,他接着脱掉内衫,后颈、肩膀、背部、腰肢,它们接连露出来,优美而矫健,雄鹿奔跑或者猎豹捕食时的线条也无法胜过他身躯的力道与美感,他仍然在继续,裤子滑落至脚踝,修长的双腿露出的同时,内裤也被扯掉了。
他在柱间两步之外,彻底地袒露了自己。
那具身体带着击虎搏豹的危险野性,有冰上浮阳一样刺得人眼底生疼的苍白色调,和自然界里最刚强的雄性所能拥有的一切苍莽美色。海风正在爱抚他,揉玩过他的肌肉,在他的肩头跳舞,甚至探入到腿间幽趣之地,暧暧地擦过。柱间嫉妒那阵风,他也嫉妒这沙滩、这海浪,这与他共同拥有了宇智波斑的天地四方。
他一定是快要疯了。
但疯狂又如何,宇智波斑不需要一个稳健平庸的男人,能满足他的只有和他一样的狂徒。他们要打破陈规,对抗世俗,随便萌生一个理想,就是永世的和平;要执妄不变,做尽愚行,若是产生欲望,就任由那欲望燃尽此生。
柱间向他走过去。
而斑也行动了,他远离柱间,走进海洋,渐往深处,消失到水中。
他的挚友是个恶鬼,柱间早就知道。
冰冷的海水让柱间逐渐冷静下来。他和斑一起泅游于海里,穿过湍急的暗流,潜入深深的海底,他们很快到达了当地渔民所指示的石碑所在,三块横竖不一的大石上结满贝类和海藻,伫立在昏昧的海沟中。
柱间靠近它们,拂开上面驳杂的生物,他的查克拉让他在无光之地也可以清楚视物,那石碑上刻着的的确是与宇智波石碑类似的铭文,柱间没有写轮眼,无法解读,就只通灵出特制的卷轴拓印下那些文字。
斑悬浮在最底下那块横倒的石碑上方,触摸着它。
柱间接近他,他深知继续观看斑的身体除了给自己增加忍耐的煎熬之外毫无益处,就也专注地去看那石碑。随即他发现他终于找到了能看得懂的东西。
那上面刻着一幅长长的画卷,最开端是巨大的树木上生长着红月般的果实,有个长发女子向果实伸出手;随后女人驾临人间,世人都在拜服,她向他们伸展广袖,额上张开猩红的眼,投射于月,无数藤蔓般的东西延伸出去,缚住每一个人;最后大地上变得一无所有,只余红月高悬。
斑的手指一寸寸从画面上摩挲而过。
“卯之女神。”他在水里说,吐息形成一个泡沫。
“什么?”
“从远古时代开始,人们就一直在争斗。他们供奉神树,某一日,它结下千年一遇的果实。一名叫做大筒木辉夜的女子吃下果实,获得神力,成为了最初拥有查克拉的人。”斑慢慢地说,“后来,她以一己之力结束纷争,为人间带来和平,被尊称为卯之女神。”
“柱间,猜猜看。她获得这样强大的力量之后,有使和平维持下去吗?”
柱间并不犹豫,答道,“没有。”他更近地凝视石碑,“这画卷上,她是要将世人毁灭吗?”
斑赞同,“看起来是这样。”
柱间心念电转。他已经得到了不少线索,这回的发现如最后一块拼图,整合了他脑海中零落的设想,浮现出完整的梗概,“我想,你的月之眼是一个骗局。它真实的目的,应当是召唤这位卯之女神临世,而世人会因此面临灭亡。”
斑笑了笑,幽暗海水之中,不知名的生物在他身畔游走,柱间难以捕捉更微妙的情绪,只听到他低柔的嗓音。
“是啊,真遗憾。”
稍后他们回到岸上,斑用火遁弄干全身,穿好衣物。柱间整理他拓印的碑文,以备日后做进一步的探明。
斑突然说,“我要回木叶。”
柱间抬眼望他。
“佐助。”斑微微蹙眉,“就在刚刚,我安置在他心脏上的符咒被人击穿了。依方位和距离来看,是在木叶。”
柱间立刻掏出一把带着术式的匕首。他虽将村子托付给鸣人,但也做了足够的应急措施,譬如说借用了弟弟的术飞雷神。
柱间和斑瞬移赶到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在木叶众人包围之中,呈现出很奇怪的状态。他的胸口被螺旋丸洞穿,血流满整个身躯,但他双臂垂落,从不放松的剑跌在泥土里,没有任何反抗或防御的姿势。
他的眼睛是艳烈的永恒万花筒,但须佐能乎或者加具土命都没有现踪。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震惊得睚眦欲裂的漩涡鸣人面前,静静地望着他。
他的神智十分清醒。
当那只乌鸦从鸣人的身体里飞出来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第17章
漩涡鸣人站在斑的面前。
“佐助还在医院里。”他颤抖地、低沉地说,“那个术,别天神……”
斑抱着双臂靠在廊柱上,面色沉沉。
鸣人贴在身侧的双手,被冻结般并拢着,汗从指缝间渗出来,“开解之法……有吗?”
斑微一挑眉,“他忠诚于木叶,你不喜欢?”
少年垂着眉眼,他的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
“佐助会很难过,他会……会在心里哭。”他喃喃地说,“他只剩下自己了,这样夺走,太过分了。”
斑片刻没有说话。
这又是一个萧凉的秋日清晨,雨声飒飒。院中腐叶驳杂烂泥,沟渠中污水横流,一片颓唐景象。
鸣人手心里的汗珠滑下指尖,啪的一声落在木地板上。
斑回答他,“没有。”
鸣人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穿过斜风细雨,走回木叶的病院里去的。他大半个身体都湿透了,但浑然没有感觉,他呆呆地走到佐助的病房前面,隔着一块玻璃,看着里面睡着的少年。
宇智波佐助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这次重创使得他连年战斗的旧伤和疲乏一起爆发,他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他的黑头发如鸦羽,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脸埋在被角下边,颊上难得有一抹红晕。
鸣人心里空得难受,又堵得发慌。
佐助动了一动,鸣人不及考虑,身体自动反应,直接冲了进去,他到床边时,佐助正好睁开眼睛,纯净无瑕的黑瞳仁,环绕一圈睫毛,因为初醒和生病,有一点雾气氤氲的感觉。
鸣人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
佐助把眼珠转过来,看看他,又环顾了一下周围。他的目光是柔和的,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接着他坐起来,扯掉打点滴的针头,卸下固定身体以免他磕碰伤口的支架,掀开被子下床。
他动作很快,鸣人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站起身,才上前去拦,“佐助,你的伤……”
佐助踉跄了一下,撑住身体站稳了。他不看鸣人,也不回话,绕过他往门边走。一动就牵扯到伤口,就自己用掌按住,鸣人要来扶他,他侧身躲开了。
“你想去哪里?”鸣人问,又急忙补充,“我不拦你,我陪你去好吗?”
佐助仍然不置一词。他抵着心口的伤,一步一步挪出病房,沿着走廊往前走。两边长长白墙,夹着他单薄身形,越发衬得他遍体苍白,唯有一张脸烧得通红。
鸣人跟在旁边,几乎措手无策,任凭满头大汗,心中火燎,却说不出半个字。
楼梯处有上忍守卫,看到佐助,抬手就要扣他肩膀,鸣人脑袋里嗡的一响,失控大喊,“不要碰他!”
上忍被他一震,愣住了。鸣人回过神来,喘了口气,“抱歉。”他道了歉,但又强调,“不过,不要碰他。谁都不可以。”
佐助慢慢地下楼去了,他实在是走得艰难,不得已撑着扶手,低声喘息。鸣人再次追上去,伸手想碰他,不等触到,又自己收了回来,只站在他身侧,轻轻道,“休息一下好了,佐助,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