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番外(9)
阿诚挑了挑眉,瞪圆了眼睛看乐倩文。
女孩又急又气,想追又不情愿,一跺脚走了。
“那是谁?”
“以前的朋友。”
阿诚送了乐倩文,自己回住处去,半路一个小鬼偷钱,叫店铺伙计追得满街跑,一头撞进阿诚怀里。阿诚提溜起那小鬼,把他交给了追来的人,收获了这位小梁上君子的白眼。
他回到家,吃过饭上了书房,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找出一个纸团,破损的厉害,他小心的展开,就着电灯细看。
是那张传单,血干了,尽是黑紫色的污痕。依稀辨认了几个字:
惨淡江山里,何以歌危城。
阿诚端详片刻,将它点燃了。
阿诚开着车往城外去。今天是明楼到北平的日子,很多人去为他接风,偏偏自己不在场。昨晚北平商会日本名誉代理人山田先生的小舅子不慎在醉酒后落入护城河里,淹死了。本来是个很平常的事情,城外有不少做皮肉生意的流莺。这人游手好闲,喝了酒尽了兴,回来的时候在护城河上非要高歌一曲,围栏有一段曾经被客船撞了个缺口,用木栏修补,不结实,这位一脚踩空,一声不响就沉底了。
日本人不听这套,觉得定是有抗日分子从中参与。袁规作为正科长不能不去迎接明楼,这个调查任务就落在阿诚身上,叫他借车去城外查勘。
是,抗日分子都闲坏了,放着自己大哥不去接去杀一个日本嫖客。
阿诚嘟囔了一路,气得直按喇叭。
想到明楼和自己已经身在一处,他就归心似箭。
等到他忙完,到底还是天色渐晚。阿诚裹着一身的寒风和刚下起来的雪迈进门。明楼已经回来了,他照着阿诚给他的地址找到了地方,现在正和二顺整理那几个箱子。阿诚进了院子,他便立刻察觉了,随即直起腰来朝阿诚望过去。
两人隔了中庭互相望着,一时间谁都有些恍惚。廊上明亮,明楼站在光里,率先醒悟过来,他冲阿诚笑了笑: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冷吗?”
“冷,下雪了,一下雪就冷。”
不过没关系,阿诚在心里想,今天我回家了。
TBC
阿诚表示我再捡东西剁手,我不捡
獴表示我就传个情报顺便挣个外快你何必呢
乐倩文确有其人,但百度上关于她的事情很少,希望大家能知道同仁堂有个抗日的大小姐
第十章 此心安处
自从大姐去世后,阿诚和明楼比从前要沉默许多。
两个沉默的男人别后重聚,显得并没有什么激荡的情感似的。他们安静的吃饭,喝茶,聊寒冷的北平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气氛算不上热烈,却有种让人无法进驻的融洽。
“北平的条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劣。”明楼喝了口茶,屋子里算不上太暖和,茶水凉得很快。“我今天看街上关门的店铺很多。”
“恩,和上海是不能比的。能吃饱就不错了。”阿诚取来烧在屋外煤炉上的热水,换掉了明楼手上的温茶:“炉子再怎么烧屋里也会冷,今晚你先和我挤一挤,西厢房不暖和……也不安全。”
明楼笼着热茶杯捂手:“你这屋子还不打扫吗?”
阿诚在书架后面翻东西,闻言也不回头:“再等等,最近忙,脏的地方避开就行,还不碍事。”
“一个人住了,要干净些,尽快吧。”
“我明白。”
阿诚直起腰走回到明楼面前,手里拿了个汤婆子。明楼不明所以:
“你这是做什么?”
“突然冷了怕你不适应,明天经社科和商务委员会都要开会,头痛了可遭罪。”说话间他已经麻利的把那陶瓷容器擦干净了:“今晚拿它当枕头吧。”
“没那么娇气,一切照常就可以,”明楼看了眼擦过汤婆子后脏污了的抹布,伸手又把汤婆子接了过来:“先放这里吧。”
二顺从外面走进来,朝阿诚欠了欠腰:“先生,咱屋暖和上来了,您看要没事儿,我就不在院子里看炉子了。”
“嗯,你去吧,休息前我叫你,再把炉子里的煤垫一垫。”
二顺应了一句,走了。
明楼的目光在二顺身收回来,转手在案几上拿了本书看。
“哦,”阿诚会意,解释道:“院子南面有个小书阁,现在腾出来给他住了。”
明楼点点头,注意力还在书本上,他用指节轻叩了叩书页:
“我倒是没想到,你看起这样的书来了。”
他手里拿的,是一本《高卢战记》,很旧的版本,拉丁文。阿诚心说坏了,自己昨天陪乐倩文去绸缎庄,路过睿王府,看见有一落魄学究卖书。他上去看了两眼,没想到竟能看到非常老派一版的拉丁文书,当即便买了回来。昨晚想着今天要见到明楼,一时高兴,把什么都忘了,书也没有收起来。
乐小姐,你为抗战做贡献的时候到了。
“哦,是倩文放在我这里的。”
“哦?倩文?”
叫得倒是蛮亲热的。明楼在心里想。乐倩文的拉丁语怎么样明楼并不知道,但阿诚话中真假,他也无心问了。自他见到阿诚后就一直徘徊心中的话一下子到了嘴边,可目光触到阿诚那双带着点忐忑的眼睛,还是顶着胸中郁气咽了回去。
“哦,就是乐家的大小姐,我和你在信中说过的,我们的事情......”
“我问你这个了吗?”明楼把书丢回案几上,茶杯一震,漾出一点热茶来,正溅在明楼的手背上:“你念书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说过你?我怎么说的?”
阿诚对明楼突来的火气有点搞不清,他眼见那点热茶在明楼的手背烫出了个红印,下意识的想过去看看。
“站好。”
明楼指了指阿诚迈过来的那条腿,阿诚顿了顿,顺从的退了回去。他站的很直,仿佛依旧是明楼干练而知礼的秘书。他专注的看着明楼,再次等待他的训斥。
他好像瘦了一些,精神也不是很好。阿诚看着明楼的怒容,不知怎么就走神地想。家里的生意在阿诚来北平后几乎完全扔给明楼了,再加上新政府的事情,没人照应,他一定非常累,非常的压抑。
所以他发脾气了。他不和我发脾气,还能和谁发呢?
明楼没想到阿诚真的能在自己问话的时候魂游天外,他等不到阿诚的回答,看他在那出神的样子,恍然般的想:我在干什么呢?
我在嫉妒。
明楼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把手朝阿诚递了递:“你倒这茶怕是有预谋的。”
“那你可冤枉我了。”
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呢,阿诚笑着过去,看了看明楼的手:“不严重。”
他也不坐下,就着这个俯身的姿势看明楼,笑嘻嘻的问他:
“怎么,你在上海凄风楚雨的,我美人在怀,嫉妒啦?”
明楼瞪着这个人,没规矩,又可气......眼睛又圆。
见好就收,阿诚并不逼急了他,回身把那本书从案几上拿起来,老书本装订本就散,洒了点茶水就更软榻了,心疼得他小声“诶呦”,但也不敢当着明楼的面晾起来,只好轻手轻脚得放到书架上面去了。
“其实是我的,怕被你骂才推给乐小姐的。这可是孤本了,我当年在法国都没找到。内容倒是次要的。”
结果还是要被骂。
他解释完,回头看明楼还在出神,便去拿水壶给汤婆子灌水,一时间屋中无人说话。
“是嫉妒了。”
热水倒进瓷坛里发出“哗哗”的嘈杂声,阿诚没听清,他停不下手中的活计,只是问:
“你说什么?”
“小心烫。”
阿诚放下水壶,直起身朝明楼望去。水壶在门厅外,所以两人隔了一些距离,阿诚站得地方灯光照不明晰,显得整个人都浸在黑暗里。明楼坐在正厅的沙发上,太亮了,他觉得自己突然被暗处的阿诚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