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同人）不死鸟(12)

以Saruman一贯风格，不可能对他们的行动毫无察觉，Thranduil的动作几乎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然而在黑道上摸爬滚打几千年的Greenwood首领深知自己的任务本来就是硬碰硬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真正进攻的不是他，是Elrond。早前听过Saruman正在手下培养一支强悍的军团，后来传言越加清晰，原是那老东西彻底摒弃原则。这些年来精灵这边的黑道用的人大多军旅出身，不过是单纯顾及一方生意，鲜少烧杀抢掠。然而Saruman的所谓精兵无不前科累累，若斗殴赌博也罢了，他却网罗各路毒枭、强奸犯、连环杀手乃至恐怖分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搞过自杀式恐怖袭击的。Thranduil对此嗤之以鼻，然而不得不佩服的是，Saruman竟能将这帮乌合之众训练得有组织有纪律。

首先开枪的是Legolas。Greenwood未来的首领并没有费心放任何冷枪暗箭，甚至没有在枪口上加消音器，踢馆踢得正大光明。Thranduil在后面看着Legolas左手握着Gil-galad

的枪，右手握着他的枪，一边一个爆了两个警卫的头。接着炸弹炸开那扇不怎么结实的门，Greenwood的精灵井然有序地贯入。一进门就有人拦截，Thranduil没多想就扣动扳机，却发现不过自己手中不过两声枪响，这才想起Legolas的枪不带连发。他有点焦躁，尤其是看着Legolas左手的那把年头已久的冲锋手枪，分外焦躁。这种焦躁在他的手下变成了重击，他一定是觉得光开枪不够爽，在走廊的拐弯处甚至举起枪托来砸碎了一个强兽人的脑袋。Thranduil知道Elrond打算直接揪出Saruman，所以他得把多数人引到低层。他们特意避过了电梯，从紧急通道上到二楼，拉开门就见有人把守，前排的精灵开枪扫倒一片。

Elrond从二楼西侧破窗而入。他们先前研究过这栋楼的结构，Saruman的心腹全被安排在十七层以上，顶楼有直升机，这意味着他必须得马上找到Saruman。二楼恐怕是仓库，Elrond和Elladan坐电梯上到十七楼，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放弃了电梯改用步行。大楼结构简单，每层不过四间房，有两间格外大，想必是给强兽人们聚众用的。Thranduil和Glorfindel在楼下的攻势显然卓有成效，十七楼以上的敌人远没有他想象的多。那天Elrond难得换下了宽厚的长袍，穿起了能勾勒出身形的衬衫长裤和外套。出电梯前他在电梯里仰了仰头，像是在活动筋骨。Elladan站在旁边默默地笑，Elrond不紧不慢一句“我学打架的时候你连颗精子都不是”让他迅速敛起笑容。开第一枪的时候他觉得感慨万千，他将敌人抵在墙上朝腹部开了三枪，抬头时他习惯性咬着牙，却对上对方惊恐的表情。他觉得很残酷——原来无论是穷凶极恶的敌人还是自己敬爱了多年的首领，在死前一秒的表情都大同小异。他害怕看到那样的表情，所以又朝敌人的脸上开了一枪，脑浆混着血瞬间涂满墙壁。

心脏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在甲状腺素的催促下逐渐加快了跳动。太久不用，猛一受刺激才发现连跳动频率都要忘的一干二净，这种复苏的感觉让他五脏六腑闷闷的疼。扫过十七楼以后他们发现这里没有要找的人，于是又往上找去。紧急通道的楼梯陡峭而幽深，仿佛永远走不到头。

血顺着Thranduil的侧腹向下缓慢地流着，精灵的体质使血液迅速干涸了，凝固在伤口表面。然而那刻子弹仍然埋在他的体内，让他不敢用力呼吸。幸好Glorfindel已经赶来，他告诉他Elrond已经到了二十三层，确认是Saruman藏身之处，不久Aragorn也赶上去同他会和。Saruman知道自己是攻击对象，早在高层布下庞大人力，Elrond本是潜入，不敢带太多人，即使有Aragorn的支持也觉得难以突围。现如今Legolas和一部分人都被困在了十三楼，而Thranduil和另外一些精灵则停在十五层。Glorfindel说他得马上赶去顶楼控制住直升飞机，然而Legolas那边不知还要多久。于是Thranduil道：“我去找他。”Glorfindel欲言又止看一眼他侧腹伤口，换来Thranduil一句“死不了”。Glorfindel不想提某场仗里某人肩膀中弹却死活不愿意撤退差点断送一只手臂，然而既然对方态度强硬他就不说什么，自由他去。几句嘱咐以后金色卷发的精灵重新抄起冲锋枪进了西侧紧急通道，Thranduil给枪换了弹夹，往二十三楼赶去。

Elrond终于从外套里侧抽出很久不用的短刀。从他会打架到现在他一直钟情于冷兵器，这种握在手里的东西不像子弹脱离枪口就成断线风筝，它更像是肢体的延伸。这与Glorfindel抱着冲锋枪狂扫的风格大相径庭，年长的金发精灵也毫不避讳地嘲笑过他，而他屡次无视之。他喜欢那种近距离的搏斗，触及敌人体温，嗅及四溅鲜血，闻及刀入皮肉。最肮脏最恐怖的东西无限凑近了看反而不见其真面目，不像扫射，一览众山小的波澜壮阔太令他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