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白玉堂]风吹衣(70)

作者:李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汴京的瓜大又圆 标签: 七五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关键字:主角:白玉堂,陆采莼 ┃ 配角:庞煜,欧阳春,展昭,以及开封府其他人 ┃ 其它:三侠五义,公案小说,武侠 点击展开

白玉堂问道:“那展昭夫人丁氏的死,也是你指使的?”

“展昭?丁氏?”庞煜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是事后才知的。平素若是无事,我都是交给灿儿管的。鸿渐阁另做的一些事,我并不清楚。为此,我甚恼灿儿,把他赶去了关外。”

“那便是庞三郎做的?”

庞煜还是摇头,不知他是否认,还是不愿说。

白玉堂也不逼他,问道:“你是为何要纠集这么一群人,组建鸿渐阁?”

庞煜望向他手中卷轴,不答他话,而是问道:“这副卷轴里记的可是我大哥?”

白玉堂颔首。庞煜笑道:“便是了。我要保他。”

不等白玉堂问,庞煜道:“襄阳王曾到京城里觐见,在摘星楼里宴请了许些人。我这阿兄,心比天高,却只能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安乐侯,他时常不忿,襄阳王便是看出了这点。阿兄背得些圣人言语,但才气并不高,襄阳王看中的是庞府的家财。我也是后来才知,阿兄已暗中给襄阳王送去了不少粮草马匹。他已与襄阳王共济一舟,一旦给圣上知晓,任是阿妹如何斡旋,也是保不住他的。”

“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投奔襄阳王,尽己之力襄助他,助他夺得这天下;另一条便是在他起事之前刺杀他,趁着他不曾把这卷轴广告众人,”庞煜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我顾惜阿妹,又可怜自己这一颗心,想着仁义是不能了,但还想全那忠孝,这才起了鸿渐阁。”

白玉堂问道:“你这样告诉我,不怕我把庞炯也送进这牢狱来?”

庞煜轻笑一声,望着他道:“你可会?”

白玉堂不作答,也只是望着他。庞煜道:“那我求你,白少侠。我这一条命是为了阿兄舍出去了,我不敢算计你我二人的交情厚薄,只望你放我阿兄一条性命。”

白玉堂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亮了,点火烧了手中卷轴。火星从燃起的卷轴上扑扑地落,他望着庞煜,问道:“为何杀秦之海?”

庞煜道:“白少侠既瞧过这卷轴,应该也知秦之海早暗中投靠了襄阳王。他在任成都知府期间,听到了鸿渐阁的消息,灿儿本使了个计策,暂且瞒住了。但不杀他,留着始终是个隐患。谁想到却给你们顺藤摸瓜找了过来,还抓住了鸣木——也就是李桐。”

白玉堂道:“你便将计就计,让李桐引得开封府知道襄阳之事?”

庞煜道:“鸣木在江上不敌北侠,假作吞药自尽,实则遁水而走,回到汴梁,他嫌自己惹上了麻烦,无脸再在鸿渐阁做事,与我讲了一声,要回兄弟醋坊当中隐于市坊。但你们却在京城广撒请帖,说那张数要迎亲,他只得又回来问我这一遭事。事已至此,只能让他去探,若是假娶亲,悄悄回来便是;真娶亲,就自投开封府的罗网,与他们周旋。但想不到竟给你们抓住了。”

白玉堂问:“此后一步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庞煜道:“鸣木聪明,之后的事都走得很顺。”

白玉堂问:“那李桐也是你们指使着自尽的?”

庞煜轻轻叹了一口气。

二人沉默片刻,庞煜接着道:“鸿渐阁之事是藏不住了,唯恐襄阳王知晓,我只能令他们放出话来,传鸿渐阁接四方行刺的生意,好容易瞒过去了,没引起襄阳王身边的人起疑。”

白玉堂问:“你既说鸿渐阁众士是要行刺襄阳王——为何迟迟不动手?”

庞煜道:“不是不想动手,而是襄阳王此人藏得太深,狡兔三窟,阿兄与他一直也只是书信往来,便是灿儿也寻不到他,根本无从下手。找了许久,也只挖出个在渊馆的消息来。”

话都问得差不多了,来龙去脉也都一清二楚。白玉堂沉默片刻,他又问:“那碧柳案,到底是庞炯做的,你们替他掩过去了,还是另有他人?”

庞煜道:“我只能告诉你,碧柳确是钱安所杀,与阿兄无丝毫关系。”

白玉堂问:“那也就是说,碧柳案还另有隐情?”

庞煜摇头:“白少侠莫要问了。”

白玉堂仍是不肯放过:“是梅夫人指使的?”

庞煜却岔开了话头:“算着日子,灿儿马上要从关外回来了。他是个不好管教的,你也曾见过他在开封府与展护卫交手——平时也就只听我和阿鹤的话,我如今只怕他回来闯下甚么祸事。白少侠从这里出去后,万万记得要叮嘱阿鹤看住灿儿……”

白玉堂应了一声,他问:“你可还有事求我的?”

庞煜道:“白少侠肯帮我这些事,于我已是莫大的恩情了,不敢再奢求其他。”他望了望门口,又道:“陆姑娘还侯在门外罢?别让她等太久了。”

第四十九章

白玉堂从监牢中出来,陆采莼见他面无表情,不由担心地问他道:“五哥,庞二公子与你讲了甚么?他可愿意从牢中出来?”

白玉堂并不答她,只是道:“先出去再讲。”

两人走出御史台狱,回到卢方的宅子里换下了夜行衣。白玉堂这才把在狱中庞煜说给他的话尽数讲给陆采莼听了,只是省去了碧柳案一截。陆采莼听罢怔了半晌,两人便相对在院中坐着,半夜无话。

临近天明时,陆采莼对白玉堂道:“五哥,咱们还是去一趟庞府,探一探梅姊姊罢。”白玉堂忖度片刻,还是颔首应允了。

刚走出宅院,便见得王朝与马汉飞奔而来,满面喜色,对陆白二人道:“襄阳已破,已逮住那奸王,不日卢大哥他们便要回朝来了!消息是半月前寄来的,恐怕他们已走到半途了!”

陆白二人一听,落在他们耳中的,非是叛乱已定,而是庞煜将死罢了。心中并无多少喜意,白玉堂只是问道:“我那四位哥哥可还好?”

王朝笑道:“卢大哥一众人身怀绝技,怎会有事?他们早早地向包大人报过平安了。”

陆采莼看一眼白玉堂,道:“五哥,咱们还是赶紧先去……”后半截话她不曾讲出口,白玉堂却知她是忧心梅鹤,便向王朝告辞,两人匆匆望庞府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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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王败落之事传到庞府里,比到开封府要早许多。自从庞煜认罪,被羁入御史台狱后,庞炯便像是失了魂一样,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内,几乎不吃不喝,任是谁来劝,都被他赶出屋子来。

襄阳王被擒,给庞煜送信来的是梅鹤。她手中攥着那封书信,推开了庞炯的房门。

庞炯本在榻上昏睡,披头散发,面色憔悴,半睁眼见了梅鹤,只把手抬起来,望她挥了两挥,示意她莫来烦扰自己。

梅鹤把书信掷在他榻上,漠声道:“襄阳王败了。”

庞炯怔了一瞬,把脸埋在锦绣被褥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玉枕文帐,雕梁画墙,春未至,雪霁后半指宽的斜晖从窗缝里流进来,把屋中的昏暗裁出一道明的罅隙。

梅鹤望着犹自恸哭的庞炯,冷笑一声,道:“二郎替你挡了祸,你该大笑才是,该吃酒啖肉,自在潇洒,安安稳稳被宫中姊妹关照一辈子。多少人享不到的清福,叫你一人享,作甚么哭?”

庞炯仍大哭不止,引得立在屋外侍奉的莺莺燕燕都探了头,进来瞅屋里的光景。

家丁前去唤来庞太师。太师见庞炯哭得凄惨,又见梅鹤冷立一旁,并不出声劝慰,嫌恶了神情,朝梅鹤挥手道:“你来只惹得他伤心,怎不晓得躲远些?”

梅鹤斜乜庞太师,退开一步,正要转身出门去,却听得身后庞太师安抚庞炯道:“炯儿,改日为父和烟儿说去,向圣上把你安乐侯的爵位讨回来,到时候便是为父不在了,你也有享不尽的金银,穿不完的绫罗……这襄阳王被擒,是好事,押回京城来,只要这奸王同他党羽一死,这世上便无人知晓你先前所为之事……”

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梅鹤气得浑身颤抖,阖上眼,仍挡不住眼泪溢出来。往日之事历历在目,庞炯的嚣张、庞母的冷眼、太师的疏离,她忍气吞声这些年,直到庞太师大骂庞煜,将所有罪行全推在了他身上,只为了保这一个软弱自矜的长子。

襄阳王起事那日,庞煜便知大劫将至,如今能以一人之身,消全家之灾,于他而言,已是大幸。他把令传下去,解散了鸿渐阁。

“千里浮云连翅羽,一朝散作浮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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