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白玉堂]风吹衣(56)

作者:李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汴京的瓜大又圆 标签: 七五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关键字:主角:白玉堂,陆采莼 ┃ 配角:庞煜,欧阳春,展昭,以及开封府其他人 ┃ 其它:三侠五义,公案小说,武侠 点击展开

她道:“五哥,真庆幸这一路能与你一道走……你可知……我师叔……他走时对我讲,以后与你同行,这世上的路要好走许多……”

白玉堂万想不到欧阳春竟还跟陆采莼讲过这样的话,但细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他问道:“你师叔还同你讲过甚么?”

陆采莼却似未听见他讲的话,自己说了下去:“那时,师叔陡然说要回儋州……当真吓了我一跳……一想到随他回去后,就只能整日闷坐在屋子里……你不知,我阿爷的那旧宅,屋中尽是朽木的气味……被热气一蒸,当真是讲不出的怪味道……你若是闻一次,日后都不想再闻到……”

“我也不尽是厌弃宅中气味,”陆采莼低头盯着黑洞洞的坛口,她的声音忽低了下去,似是迟疑,又似是羞怯,“还有一件,便是想到,从此恐怕难见到你了……实在是不好受……”

白玉堂听闻,心中一惊,但继而却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缓慢地蔓延开来。

当日,从展昭宅中出来,陆采莼也忽发奇想,抱了一坛子酒回去喝,喝到最后,几乎也是眼前这个德性。东拉西扯地讲闲话,几乎不给人插嘴的空当,漫天地胡侃。

白玉堂也从她那里听到了奇怪的话,诸如她曾极恼白玉堂把自己抓回陷空岛,与他同舟往汴京去时,甚至想过在他饭中撒沙子,但转念一想,觉得是小人行径,便作罢了;又如欧阳春曾被鱼刺卡过好几回喉咙,咳得一张脸涨成紫色,事后却仍是深嗜鲜鱼;或是展昭每日归家,会雷打不动地取下巨阙剑擦拭;再如展昭家中的娅嬛,会把丁濛吃剩的糕点果子用手帕包起来,自己躲在灶旁偷偷地吃……

她一边讲,辅以近乎滑稽的手势,白玉堂一边不能自抑地笑,笑到手抖得都把不住酒坛,酒水洒了一衣襟。

事隔不过几月,她醉后讲的话,却令人难过了起来。即便是向他这样吐露心事,也教人难过得很。

白玉堂抬起手,悬在她低垂的脑袋上,犹豫着,最终还是轻轻落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

第三十九章

翌日,陆采莼醒来,意料之中又是头疼欲裂。碧桃大清早是被她身上的酒气熏醒的,她翻身下床便赶紧奔到炊房去,替她煮醒酒汤,谁料灶台上不知甚么时候已被不知甚么人放上了一碗醒酒汤。

碧桃不敢动,生怕这是备给别人的。但忽见了白玉堂向炊房中走过来,便手捧着醒酒汤,奔出去问他道:“五爷,这汤是哪来的?”

白玉堂瞥了一眼,道:“问这么多干甚?端给你莼姊就是了。”

碧桃了然,就捧着碗,朝房中去了。

半晌过后,陆采莼从揉着太阳穴,攒着眉从房中走出来,远远望见白玉堂坐在抄手游廊檐下,双腿叠在一起,伸直了,搁在长凳上,抄手抱着雁翎刀,眼睛正望着厢房这边。

见陆采莼走过来,他从长凳上立起,迈开腿向她走过去。

陆采莼见他走来,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白玉堂朝她伸出手。陆采莼低头瞥过伸来的手,迟疑了一下,问道:“五哥……这是……”

白玉堂无奈于她的不开窍,便道:“你可知道你昨夜里讲了甚么?”

“我讲了甚么?”陆采莼凝神回想片刻,嘴中又把这句话反复喃喃了几遍,忽想到自己似乎对白玉堂道过,不愿去儋州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他,顿时面上一红,直烧到了耳根。

她连连摆手道:“不是……五哥你听我讲……我不是醉了么……我讲的都是胡话……你……我……”

白玉堂哂笑一声,拉过她挡在面前的手,道:“谁管你是不是讲醉话——现在赶紧跟小爷去查那个甚么襄阳的事。”

陆采莼的手被他不松不紧地攥在手里,动也不敢动,只能被他拖着往外走了好几步。直到迎面撞见了颜查散,陆采莼这才回过神来。

颜查散上下打量了他俩一番,目光瞥过白玉堂握住的陆采莼的手,轻咳一声,道:“二位这是要去巡街了么?”

白玉堂道:“正是。”

“本来下官……不该打扰二位巡街,”颜查散沉吟片刻,眼神移开,望别处道,“扈夫人娘家那边回信来了。信刚刚被雨墨收到了,才转交给唐大娘不久。”

陆采莼终于失笑,她轻轻一挣,把手收回来,看一眼颜查散,又望白玉堂道:“既然如此,五哥,咱们便先去理会唐大娘的事罢。”

白玉堂抱臂道:“行,走罢。”话音刚落,他转身便望宅中走去。陆采莼向颜查散告辞,忙匆匆跟上他。

颜查散交代了唐氏的事,转身一边望外走,一边嘴中念叨:“今儿怎没见易师爷来衙门里?”

一路上,白玉堂都不曾怎么讲话。身后不见了颜查散,陆采莼这才一步跨上前,伸手牵住了他,快步走到他身边,手上攥紧了,仰脸望白玉堂弯起嘴角一笑:“五哥……你不会生气了罢?”

一个栗暴敲在她额头上,白玉堂忍俊不禁,道:“真是怕了你。”

替陆白二人开门的是阿锦。进到唐氏屋内,绕过屏风,见她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张信笺,另一只手正抹着眼泪。见陆白二人前来,唐氏忙立起身,把信送到陆采莼面前,道:“夫人娘家回信了,陆姑娘你瞧瞧。”

陆采莼接过信,飞快地扫了一眼,大概知道是那边报平安,兼有催唐大娘赶紧把阿锦带回去云云的话。白玉堂想了一遭,问道:“竟回信回得这么快么?这才不过几日?”

唐氏道:“许是马快,夫人娘家离凤台不远,若是快马,两昼夜来回——似也不难。”她面上流露出欣喜之色,显然是在喜自己能早日离开凤台县。

既然唐氏如此讲了,陆白二人便不再追问。

陆采莼道:“愈早动身愈好,不若明儿我便送大娘与阿锦回扈夫人娘家去罢。”

唐氏颔首道:“奴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又要劳烦陆姑娘一趟了。”

陆采莼连连摆手:“不麻烦。”

白玉堂略一想,既然那边离凤台并不远,陆采莼此行也算轻便,他便也不担心,只道:“我留在凤台县,以免颜公子身边无人。顺便也各处暗访襄阳之事。”

陆采莼想了想,道:“这样正好。”

余下半日,陆采莼先是去了驿站,向庞煜梅鹤道了自己要远行的事,暂不能向梅鹤学琴了,这才回来陪着唐氏收拾行李。

到了第二日,临走时,陆采莼把碧桃想留在县中的话向颜查散交待了,颜查散应许下来。门前泊着载人的牛车,陆采莼扶唐氏与阿锦上车,待他们在车舆里坐稳,自己才转到车前,脚一蹬,纵身跃上驭位。

白玉堂走到她身边,嘱咐道:“诸事小心。”

陆采莼笑道:“五哥放心罢,送人的小事我还应付得过来——此前不是还送过碧桃么,不也平安一个来回?”

驾着牛车,渐渐出了市坊,上了官道。天阔云低,地广树矮,唐氏揭开了芦帘,静静凝望着窗外的景色。清风吹拂,悲凉从心头升起,她紧紧搂住了坐在一旁的阿锦,下颌轻轻搁在他头顶上,声音低得只有她和阿锦听见:“锦儿,阿娘一定能护住你的。”

牛车歇在了路边的驿站旁,那天已眼见的黑了。前几日秋雨下个不停,直到今日,那穹顶上的阴云还未散开,不知甚么时候又会下起雨来。把颜查散的手谕交给驿长,陆采莼把唐氏和阿锦从牛车上接下来,送他们回房中安置。本来是打算三个人住,进了房中,却见不小的里屋中,只摆了一张窄床。

驿长问道:“三位若是同住一间,恐怕这榻忒小了。”

陆采莼问道:“可否从另外的屋子中再搬一张床榻进来。他们二人独睡一间,我这心中还是不甚踏实。”

驿长不讲话,却也不动,显然是颇为不情愿。

唐氏见驿长的面色不妙,便对陆采莼道:“陆姑娘,此事也不必强求。”

陆采莼见状,也不好硬留,便对唐氏道:“大娘,你带阿锦住这屋,我住你们边上那屋。有事来寻我便是。”

驿站除了寥寥几个驿臣之外,便只有陆采莼三人。用过晚饭后,各人回屋中安歇。

夜来风雨声,似泼似倾。窗外听见都是急促的雨声,泼泼地溅在屋檐下,风尖锐地刮过窗棂,便是人躲在屋内,也听得出风声里刺骨的寒凉。夜色浓如墨,便是点一豆灯,也只能瞧见一隅的情状。陆采莼已和衣半卧进了被褥了,脸侧过去,吹灭了灯烛。她阖上双眼,在窗外嘈杂声响中,渐渐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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