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白玉堂]风吹衣(55)

作者:李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汴京的瓜大又圆 标签: 七五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关键字:主角:白玉堂,陆采莼 ┃ 配角:庞煜,欧阳春,展昭,以及开封府其他人 ┃ 其它:三侠五义,公案小说,武侠 点击展开

陆采莼扑身上去夺,只可惜她脑中已不大清明,脚下蹒跚,被白玉堂轻易躲开去了。

陆采莼不依不饶,嚷嚷着:“这么大人了,抢……抢人家东西……是甚么做派?”

白玉堂一面躲她,一面又提防着她脚步不稳,一个跟头栽下屋顶去。他伸出一臂,虚拦着她,问她道:“我问你一事,你若是答得上来,这酒便还你,不然,这酒便是我的了。”

陆采莼闻言,果然住了脚步,身子晃两晃,还是立稳了,下颌一扬,问他:“甚……甚么事?快问!”

白玉堂道:“上回在汴京,你可还记得自己醉后做了甚么?”

“做了甚么?”陆采莼拧着眉,把手掌根揉了揉太阳穴,道,“能做甚么……不……不就是困了想睡么?”

白玉堂摇头道:“不对。你讲错了,这酒归我了。”

陆采莼咬牙道:“我当是甚么要紧……要紧事,你不过就是想讹我酒罢了!快还回来!”言罢,又闪身扑了上去。

白玉堂左闪右躲,道:“抢甚么抢?愿赌服输。”言罢,提起酒坛,那酒一线倾泻下来,竟给他淋漓倒下了屋檐,浇在厢房前阶除上。

“你!”陆采莼伸臂一探,白玉堂未躲,那酒坛便被她抢到了手中。掂了掂手中酒坛,又凑到耳边去晃了一晃,陆采莼沮丧地发觉,那酒竟给白玉堂倒了个精光。

她气急,直瞪白玉堂。白玉堂瞧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今覆酒难收,陆采莼又觉醉得身子发软,也懒得跟白玉堂计较了,只抱着空酒坛,哀叹一声,重新坐在了屋脊上。

白玉堂见她没有缠闹的心思,便也走上前,和她并排坐着。

陆采莼抱着空酒坛,目光直直盯着天际的月亮,半晌,才长叹一口气地道:“五哥,你说人活着怎么这么难啊?”

白玉堂问道:“你有甚么烦心事尽管跟我讲——”陆采莼闻言,心中本是大为感动,却不料他下一句却是:“我保证不笑你。”

陆采莼把手去搡他,嗔道:“那我还得多谢五哥的不笑之恩是么?”

言罢,她望着月亮,轻声道:“我烦心的,还不就是眼前那么几件事——”

“自从把唐大娘接到宅中来后,我总觉得……她有事在瞒着我。便如那次……那次她托我写信,末了却把我劝了出去,屏门……要寻甚么东西——也不知她到底要寻甚么。”陆采莼叹一声,“她一个妇人家,带着……一个龆年的童子,遇上了的甚么事……甚么事值得她藏着掖着?”

白玉堂问道:“她后来不是把包袱给你寄么?你没偷偷拆开了看?”

陆采莼拍着空酒坛,激起悾悾的响声,她叫道:“你六妹我是……是这种人么?”

白玉堂失笑,安抚她道:“六妹品行端正,这种偷摸之事必定不会做。”

“你还算……还算懂我。”陆采莼扬嘴角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白玉堂肩头。白玉堂躲避不及,便任她结实地拍了两下,又看在她醉态可掬的份上,暗自谅宥了她。

“还有庞家二公子——五哥,我可曾……曾跟你提过他?”

在此之前,白玉堂只见过两次庞煜。一次是开封府衙门里,他对气焰嚣张的庞灿着实维护,但对着自己与陆采莼二人时,又彬彬有礼;再一次便是在倚皇宫的摘星楼里,他把与妻子梅鹤的雅座腾让给自己和陆采莼。仅凭这两次,白玉堂对庞煜虽谈不上好感,却也并无憎恶之情。

今日一聚,虽然庞煜是庞太师之子,但白玉堂心中倒是对他生了些钦佩之情。陡听陆采莼提到庞煜,他不禁问道:“你要讲他甚么?”

陆采莼凝眉道:“我先前……闯庞府时,听闻……听那庞灿讲,庞二公子拦着那小侯爷,教他不要赈济灾民……说是甚么……流民帮不上庞府的忙……大致是这个话……”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今儿见那庞二公子,当真和梅姊姊一样,是神仙般的人物……他怎就……拦着那小侯爷,不让他做善事?”

她嘴上仍是不停,又道:“还有,他来凤台县中……真的只为了向先知县收甚么账么?他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下到县中来,向一个甚么……知县讨账,实在是讲不通。若说是游山玩水,为梅姊姊求琴,但你瞧梅姊姊对他真是……体贴入微。庞二公子腿脚不便,梅姊姊怎会……想着千里迢迢来凤台……给自己铸个甚么琴?”

陆采莼后讲的这些疑惑,白玉堂也不是没有。但他私心是不愿往坏里想庞梅夫妻二人的,便道:“看来你对他二人疑心颇深?”

陆采莼忙摇首道:“不是我不愿信他们——只是……凤台实在是多事之秋。先是死了个知县,后来又有甚么襄阳来的人……到县中招募壮丁……这后脚,又来了他们夫妻二人……我实在……”言罢,她觉得脑中混沌,便猛地摆了摆头。

白玉堂问道:“襄阳?”

陆采莼把始末简略地跟他讲了。白玉堂道:“我原先巡街时,该是见过这一伙无赖的,但却不知那来招募壮丁的,竟是襄阳来的人。”

陆采莼道:“此事……明儿……明儿我和五哥一起去查。”

讲完了这一通话,陆采莼心中终于好受些。她垂头,盯着空坛子黑黢黢的坛肚子里,似是赌咒一般,很轻声地道:“无论如何……不管是甚么事……我都要保住唐大娘和阿锦。”

“无论如何?”白玉堂问道,“这是甚么意思?”

陆采莼道:“你想……颜公子要护的肯定是易师爷他们……而宅中人来往走动,谁知唐大娘带着先知县遗孤的消息不会走漏出去……你瞧,唐大娘平时总蒙面包头的……总不能……总不能是避风沙罢。”

“不过也不怕,”陆采莼昂着头道,“反正……理在我们这边……甚么父债子偿,都是见鬼的玩意儿!他们敢来,我就敢跟他们对峙!”

白玉堂忽觉得她这些话讲得不寻常,像是有极深的怨气在里面,便用话去试探她,问道:“唐大娘向颜公子告密,是犯了众怒。若她能知扈县官所作所为罄竹难书,自知理亏,忍气吞声还好……”

白玉堂话音未落,陆采莼已叫道:“甚么……忍气吞声!张卓和方源私自杀人,就该罚!惹了众怒便是罪么?易师爷与张方二人……一丘之貉,这整个县中拿了先知县家财物的……皆是一丘之貉!唐大娘把事告知颜公子,那是她当做的!她不过是动了县中其他人的利罢了!那些人有甚么可偏袒的!人多就该偏袒么?先是良民,后做了恶事,便该偏袒么?”

她一边说,竟一边哭了起来,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啪嗒砸在手背和酒坛上。

白玉堂问她:“你可有手帕?”

陆采莼一面抽噎,一面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他,问道:“你……你要手帕做甚?”

白玉堂把手帕揉在手中,一手掰过陆采莼的脸,替她揩颊上的泪痕。陆采莼挣了几下,挣不过,便任他在自己脸上胡乱擦拭。

“颜公子不明面上处置此事,必有大局上的顾虑。眼下最当做的,该是尽早将唐大娘与扈锦送往他乡,”待陆采莼止了抽咽,白玉堂才收回手,把手帕攥在手里,道,“只是你——你在此事上积怨怎如此之深?是心里还藏着其他的事么?”

陆采莼垂着脑袋,半晌才道:“我不愿讲。”

“无妨。”白玉堂也不硬逼她,只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坐着。

“五哥,”陆采莼忽又开了口,“你会不会私心……觉得我不懂事?像师叔……也像我,这样……本来在江湖上飘荡,也没个正经事做……丧在师叔手下的恶贼也不算少,而我却偏觉得张卓方源做的事不地道……我是不是看师叔是一套,看他人,又是另一套?”

白玉堂也不知该如何答她,安慰的话早已讲过,但仍难除她心中疑惑。白玉堂此前从未疑过自己做过的事妥不妥当,他是陷空岛的五员外,护一方百姓,手上也曾沾过血。他身处事中,自有自的一套准则,却不曾细想过,自己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或许这世间,便是有这么多在情不在理的事,任谁也定不下一道绳墨。

陆采莼醉里未听见他讲话,便自顾自地道:“倒也不用答我——我自个儿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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