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白玉堂]风吹衣(49)

作者:李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汴京的瓜大又圆 标签: 七五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关键字:主角:白玉堂,陆采莼 ┃ 配角:庞煜,欧阳春,展昭,以及开封府其他人 ┃ 其它:三侠五义,公案小说,武侠 点击展开

颜查散问道:“扈官长竟有儿女么?”

易师爷道:“单单一个独子,听闻也不过七岁,如今不知流落到何处了。”

颜查散问道:“师爷可认得出那孩子模样?”

易师爷摇首道:“扈家少爷长养在深宅里,几乎不曾露过面,小人也认不出,故多时也不曾找到扈老爷的遗孤。”

颜查散又问道:“扈官长和那三人的尸身,如今可还在?”

易师爷苦笑道:“乡下人不知规矩,又没有棺材铺子给做棺材,便架柴火上烧化了。”

颜查散一听,便知觉其中隐情甚多。一介县官的尸身便如此潦草地烧作了灰,任再是不知规矩的乡野村夫,也不会如此莽撞。颜查散不禁问道:“这位扈官长,平时为人如何?”

易师爷摆手道:“小人不敢妄言。”

颜查散把住他摆动的手,道:“师爷不讲,下官心中也清楚——下官是包龙图包拯荐举而来的,是他老人家的学生,忝列师门,为的便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师爷尽管对下官讲,下官好歹也能断个是非。”

易师爷这才道:“扈老爷万般好,只一样不好,便是要征用百姓的钱财,去修堤坝。修堤坝大家都是情愿的,可若用自家的钱财,毕竟心中委屈。那上头拨的钱款,竟还不够请土木匠来修缮堤坝么?”

颜查散一听,便大致知道了其中曲折,这姓扈的官长显是贪墨了上头拨来的钱款,但堤坝不得不修,便搜刮民脂民膏,聊作财款。县中百姓必然不服,这也是扈家遭难,为何百姓反映甚是冷淡的缘故。

第三十四章

颜查散又随意问了县中状况,知那堤坝曾在水灾后修缮了两次,首次修缮后,没过两日,堤坝又垮掉了,只得再修一次,还好如今水患退去,堤坝明面上并没有垮掉第二次。县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们见百姓受灾严重,饿殍遍地,纷纷自己开了家中粮仓,接济众人,凤台县才勉强渡过此劫。颜查散听罢,心中暗替扈泰平惭愧。

话问完,饭也吃完,颜查散起身告别。易师爷把他送到空宅前面,这才颤巍巍告辞而归。雨墨听得屋外动静,忙奔出迎接颜查散,大略地将屋中情景讲与他听了,原来真是一座空宅,屋中物件半件也不剩,空荡荡的尽是给人搜刮去了。

进去见了白玉堂。白玉堂也道:“实在无法,只能铺柴火与稻草,聊充床榻,且应付了一夜,再作打算。”颜查散一路上也昌风餐露宿,如今也不计较。

由于天气已半入深秋,夜中露冷,白玉堂便在宅中生了一簇火,大家向火而眠,翌日起来,口鼻中皆干燥不畅。雨墨觉察了,匆匆奔出去,打水回来饮用净面。

白玉堂问颜查散有甚么打算。颜查散把昨日傍晚在易师爷那里打听到的消息简略地说给了白玉堂一听,道:“颜某思索了半夜,如今有两件事要理会。一件是先知县扈官长之死,另一件是县中百废待兴,须与父老商议了,再行施法。这第一件,颜某总觉得当中蹊跷甚多,师爷与唐氏大娘口径不一,但确认的是,这扈官长在百姓当中声望不高,若先理会他的事,恐与民众不和。所以还望白少侠与陆姑娘暗中打探一番。先把握了证据,再行刑惩。”

雨墨问道:“相公,那衙门烧作了灰烬,也不理睬了么?”

颜查散道:“遭罹水患,县中无力修缮衙门,便暂且将这空宅当做公堂,审理事务。”

易师爷把颜查散来上任一事说与众公差听了,翌日午时,便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颜查散把事宜简略地讲了,又命人把告示贴在各处,昭告百姓上任之事。

易师爷见宅中空无一物,那地上还堆着碳火,旁边铺着稻草,不由大感惭愧,忙叫了几个衙役,叮叮咚咚砍了木头回来,架起了三张简陋的床榻,自己转身回去,抱了一卷棉絮来,替颜查散铺了。衙役似也听闻颜查散是包拯的门生,对他恭敬有加,也纷纷去家中卷了棉絮,送到宅中来。

面对如此盛情,颜查散心中感动自不必说。

两日光阴转瞬即过。颜查散翻阅了县志,又登门拜访了县中长者,把县中状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县中百姓口口相传,说是来了个正儿八经的青天大老爷。

白玉堂寻常时候,就在县中与衙役一同巡街,也时时敲打询问些扈泰平丧生一个事,但各人说法都有不同。有人讲扈泰平一家人是染了瘟疫死了,这才烧了他的尸身;又有些说是扈家遭了贼盗,被贼盗伤了性命。众说纷纭,却没个能正经对上衙门所呈状况的。

陆采莼是两日后的夜半归来的。马蹄哒哒,马背前坐了碧桃,陆采莼单手扯住缰绳,另一只手揽住碧桃,在官道上徘徊了半晌。衙门烧作了焦灰,颜查散与白玉堂等不知去向,她还忧心了片刻。后下马向人家里问了,才打马到临时衙门处,见了屋中灯火明亮,这才放下心来。

迎面先是见了白玉堂。陆采莼滚鞍下马,又把碧桃抱下来,一声兴高采烈的“五哥”还没叫出口,白玉堂却把食指竖了,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陆采莼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他的意思闭口未言。

白玉堂没先问碧桃为何又跟着陆采莼回来了,只左瞅右瞅,不见人,这才悄声对陆采莼道:“六妹你先别忙着与我们相认,且随意寻一处人家宿了,也别讲自己和我们有任何牵扯。”

陆采莼奇道:“五哥这是?”

白玉堂道:“话不便在此地讲,六妹你且寻一个隐蔽处,先把马系住了,我再来讲与你听。”

陆采莼望前去,把马系在林中,白玉堂慢慢跟上来,把近日所见所闻讲与了陆采莼听,道:先知县死得异常蹊跷,且县中百姓既不对此讳莫如深,却也不肯实言以告,只是把一些不找边际的话来哄骗。如今先知县的尸身已备烧作了灰,官邸里也是一片狼藉,我先前去了府邸中数次,只有一点可疑,就是宅中值钱的东西尽数不见。墙上有钉眼,必然挂过字画一类的物什,字画烧没了还有情可原,但府中瓶罐、床柜,皆数不知去向,连残片碎瓦都不剩,想是曾有人拾走了。可那烧焦的废墟,我看却不想是有人挪动过的样子。”

陆采莼闻言,忖道:“我听了这一遭,觉得还是五哥与颜公子在衙门前遇上的那个唐姓的妇人,不曾有欺骗之言。她讲扈县官先是死了,后来衙门才遭火灾,应是不错的。官邸走水,若与扈县官之死,是同时发生,那府邸中必不如五哥描述的那般干净,至少也是器物碎渣遍地。显然是先有人在县官死之后,洗劫了府邸,此后才放火烧了宅子。”

白玉堂颔首以示意有道理。

陆采莼道:“不知那位唐家大娘是住在何处。要想侦破此事,还得向她询问。”

白玉堂给她指了方向,陆采莼先是卸下了马鞍,抛进了一旁的湖水当中,笑道:“谁知这凤台县里是不是有第二个颜公子,认出了咱们的马鞍,可就糟了。”牵过碧桃的手,引了缰绳,正要向白玉堂告别。白玉堂却仿佛才看见碧桃一般,发出“咦”的一声。

碧桃笑道:“俺方才是隐了身么,竟叫五爷如今才发现俺?”

白玉堂问道:“你怎又随着六妹回来了——”他又侧过脸问陆采莼,“这丫头怎么又随你回来了?”

陆采莼叹了一口气,道:“回到乡中,碧桃除了姊姊,已举目无亲。她一个人,即便是手中有银钱,也无法独身在乡中讨生活。我们安葬了碧柳的骨灰,也就一同来了凤台县。毕竟这边熟人多,前后也好有个照应。”

白玉堂颔首道:“这也不错。”他又对碧桃道:“你跟随着莼姊,万事也注意些,不要露出了马脚,坏了你莼姊的事。”

碧桃道:“俺又不傻,自是有计较。”

两人向白玉堂道别,陆采莼依照白玉堂指的方向,不久便在月色当中,辨认出唐氏的草庐来。

那确是一座不大的草庐,但容纳数人,却也不嫌拥挤。庐前自垦了许些菜畦,瓜果翠碧,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银辉。

唐氏正在园中锄草,身边跟着个垂髫童子。她听见草丛窸窣声,抬首见来了人,半夜时分,毕竟可疑,不敢上去迎,只在篱笆后问道:“来者是何人?”

陆采莼瞧得出她孤儿寡母,戒心重,便温软了语气,道:“大娘,我与阿妹是邻县来的,邻县房屋田地被洪水毁了个七七八八,咱们姊妹俩已无处可去,这才向贵地来,想先讨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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