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侵入同人)【穴酒/开瓢】狱友七宗罪(7)
小说简介:Sin One: Lust穴井户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抬眼看向躺椅上的人,每一次的结果都在意料之中。皮质靠背上还留有残存的沙砾,金黄,细腻,像一层薄雾,离那个人浅粉色的发丝极近,只需轻微的一阵风就能沁入鬓角,染成浑浊的棕灰。[不,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场景。]点击展开
鸣瓢秋人,是他的室友。
他火急火燎地翻下床,拖鞋都来不及踩就冲出房间,料理台正冒出滚滚黑烟,顶着一头粉毛的男人在前面手忙脚乱。
“对……对不起!我准备煮速食面来着,结果不小心忘了看锅把水烧干了!”听到背后的响动,鸣瓢秋人扭过头双手合十,挤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会把这里收拾干净的,小津你别生气嘛!”
富久田保津叹了口气,赤着脚踩过地板,把燃气阀门关掉,再把锅里糊成一团的不明物体倒进垃圾桶,“我来做饭吧,你在客厅等我就行了。”
翠绿色的毛豆和粉白的虾仁在锅里翻滚,被热力熏蒸显现出更纯粹的颜色,他从冰箱里端出一盆隔夜的米饭,扣进锅里,用铲子搅散。金黄的蛋液在碗边拉出细丝,裹在米粒上凝固,被重新塑造外形。食物香气掩盖了焦糊的气味,一并掩盖了刚才的梦境。窗外暴雨倾盆,天色漆黑如同墨汁,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夜晚,只有一道道闪电撕破天空,连绵的雷声永无止息。
[或许是天气让自己产生了应激反应。]富久田保津翻动锅铲,一边想,[这样平和的日子到底过去多久了?]
他盛出满满的两碗,关了火,端着走到客厅。
房间的装修是他们都喜欢的风格,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靠墙的地方立了一面大镜子,房东说这是为了增加房间的纵深,反正也方便日常穿衣整理,于是他们也没把它搬走,好端端地留在原地。
客厅里亮着灯,鸣瓢秋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厚厚的一叠文件,看到他过来,把手里的纸全都塞到靠垫后面走到饭桌旁边。富久田保津把碗递给他,听到他小声地说谢谢,然后两个人没再说话,就着外面的电闪雷鸣默默吃饭。
吃完了饭,鸣瓢秋人自告奋勇去刷碗,富久田保津拿开沙发上的靠垫露出下面的白纸,还有牛皮纸的文件袋,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旧案重审”。他一张张往下翻,各种血肉模糊的照片从眼前过了一遍,所有的证词与论述旁边都有详细的标注,是鸣瓢秋人的笔迹。
富久田保津把文件重新放好,走回厨房,鸣瓢秋人站在水槽前刷碗。他依旧很瘦,从宽大的居家T下能看出窄窄的腰线。碗洗好了,他把它们放回橱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还是决定去调查科实习吗。”他盯着室友的后背,问道。
“是啊,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可被你先发现了。”鸣瓢秋人并不为自己的秘密被对方偷看了而生气,在毛巾上擦了擦手,转过身来,“我还是喜欢寻找真相的感觉,对不起啦小津,这是我的决定。”
“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吗?追查拙劣的罪犯,和更拙劣的同伙一起?一遍一遍推理漏洞百出的证词,调查早就变成垃圾的尸体?”
富久田保津感到愤怒,那种令人生厌的失控感又把他包拢,正如他无法阻止鸣瓢秋人遇见绫子一样,他也无法阻止鸣瓢秋人再一次走上成为刑警的道路,这三个月来他一直诱导鸣瓢秋人感受掌控别人的乐趣,听取内心的渴望成为蛊惑人心的杀手——不,那些愚蠢的名为人的生物只是咩咩叫的绵羊,他们才是圈外的牧羊人,只需居高临下地探望。
“就为了你可笑的正义感?”富久田保津冷笑出声,“真是浪费了天生的好脑子。”
“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得多,小津。”鸣瓢秋人没有被另一个人的情绪感染,走过来站在富久田保津面前,对方比他快高出一个头来,于是他只能仰起脸,毫不退让地直视那双金色的眼瞳;
“可我们为了什么而活着?”
巨大的电流通过柔软的金属,在某个临界点转化为纯粹的热,银色的金属发出为不可察的哀鸣,变软,融化,眼泪一般滴落。
所有的灯火骤然熄灭,深沉的黑暗从窗户涌进小小的公寓。闪电以九秒一次的频率照亮对峙的两个剪影。
在光亮的间隙中也分不清谁先扬起了拳头,他们借着转瞬即逝的闪光捶打对方的脸颊,踹向彼此的腹部,如果把雷声比作快门声,房屋中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张张定格的黑白照片,上一张他们在厨房扭打,下一张就变成了客厅的餐桌上。
所有的杯盘碗碟都在地板上发出哀鸣,整洁的房间如同风暴过境,他们在一闪而过的白光中恶狠狠地对视,谁也说服不了谁,眼神一样的锐利,把彼此扎得血迹斑斑。
终于富久田保津还是借着身高优势,用胳膊把鸣瓢秋人的上肢牢牢锁住,手腕抵在他的咽喉,把怀中人一路拖过破碎的玻璃与瓷片,满是水渍的地板,来到那一面巨大的镜子面前。正好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伤痕累累的两个人,憎恶如仇敌,却看起来亲密似兄弟。
脸颊贴上冰凉的镜面,火辣辣的伤口反而舒服了不少,鸣瓢秋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被另一个人死死地压在镜子上面,两只手腕被牢牢掐住,举高了按在头顶。
身上的T恤因为刚才的打斗早就破开了一道大口子,富久田保津索性用空出来的手把它撕开,胸前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镜面带来极大的刺激,震颤沿着脊椎一路下行,鸣瓢秋人几乎瞬间就半硬起来,挣扎着想要脱离对方的压制。可剧烈的温差让他一时找不回手脚的控制,只能任由富久田保津推挤,那两点因为摩擦变得又红又肿,他难受极了,偏偏身后的人还把一条腿挤进两个膝盖之间,仗着身高优势往上抬,正好抵在所有感觉的根源,几乎把他顶离地面。
这下鸣瓢秋人只能像一条被拖上岸的鱼,能做的只有张开嘴大口呼吸,他感到自己更多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富久田保津探手过来握住他的老二,顶着镜面一下一下的捋。
皮肤相接的地方像是着了火,顶端却探进了冰窟,鸣瓢秋人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哭腔的喊声,灭顶的快感把他淹没,另一个人的器官在他腿间磨蹭,刮得细腻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他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贴在后背的胸膛起伏如风箱,另一颗心脏的跳动隔着两层皮肉传过来,想要和他胸膛中的这颗同步,想要和它连在一起。
顶点来临的突然而快速,可一根手指顽劣地抵住顶端,逼得他眼角都烧红,鸣瓢秋人听到另一个人的低语,就在耳边响起;
“好好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在闪电刺目的光亮中,鸣瓢秋人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镜中重叠的身影;
他看到自己那双沾满渴望的眼睛,看到自己年轻光洁的下巴,看到自己苍白瘦削的肩膀;他还看到那双眼睛里藏着的骄傲与正直,藏着少年人对理想向往的光。
可就在黑暗降临的前一秒,在即将消逝的亮光里鸣瓢秋人看到了一个影子——另一个自己,在遥不可及的黯影中,颓丧,绝望,胡子拉碴,绿色的眼眸中混沌一片。
在无数个夜晚从单向镜中看到的自己。
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挣脱了另一个人的控制,一切都轻而易举,仿佛对方在一瞬间放弃了对他的钳制;
鸣瓢秋人一拳锤在面前的镜子上,整面镜子发出爆裂的脆响,银色的碎片反射出无数道闪电,其中最锋利的一道被他握在手心。
洞穿心脏发出的声音就像远处的风声,鸣瓢秋人站在原地,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人胸口插着镜片,在血泊中抽搐。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鸣瓢秋人听到濒死之人的遗言,最后一道闪电划过,地上的碎片映出千万个自己。
TBC
第五章 Sin Five:Wrath
谁也不知道第一团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富久田保津站在楼顶向下眺望,火焰已经开始舔舐较低的楼层,沿着霓虹灯牌和手脚架向上攀爬,形成火红的帷幕,想必再过不久整栋大楼就会像一根蜡烛一样燃烧起来,点亮城市的夜空。
他听见痛苦的惨叫,隔着脚下的水泥板传来。
[头顶上被凿开的洞口一定很疼吧,皮肤能感受到钻头旋转的气流,只需要贴近一点就能撕裂柔软的皮肉。但是要凿穿坚硬的颅骨没那么容易,必须狠狠地把钻头抵在上面才行,直到听见咯啦咯啦的响声,像是摇动木箱中的核桃。然后阻力突然减小,戳进柔软的脑组织,把灰白的胶质搅得稀碎,反正那些愚蠢的大脑早就混沌一片……最后再重复一次咯啦啦的响声,标志着作品的完成,灰白的流质和血液混在一起从洞口涌出来,树莓酱里混着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