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明月不曾照+番外(37)
这话哄到了李承泽心里,他满意的点点头,但低头垂眼咬了一口包子,这副乖巧的样子让范闲真的觉得把他委屈到了。
恨不得真给他烫个火锅。这么想着范闲靠着李承泽坐下,一边看着人吃包子一边开絮叨。
“我想早点儿过来,但那天杀的老苟逼就是不同意,只能等到入了夜把门口侍卫放倒了才溜了进来。”
明明前世是庆帝巴不得他来看李承泽,还未等开口便放了行,现在估摸着看出了两人有什么亲密的合作,竟然是拒绝的干脆。
估计这老东西前世其实是指望他进来把李承泽打一顿?
还好他夜闯二皇子府给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这一路顺着前世的记忆摸过来也有惊无险。
李承泽把最后一块包子扔进嘴里咽下去,转头看着范闲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意料之中,他没打算给我留活路。”
他知道范闲会救他,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谁知道今天这一面是不是最后一面,李承泽习惯的把所有的事都做最周密的打算,他冲着范闲交代。
“若有万一,还得麻烦你照顾好母妃她们。”
这话范闲不喜欢听,他自然有的是办法救李承泽,但仔细一想却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就今晚带着李承泽一路逃出去也不是没可能,但那就意味着他很久都不能正名只能躲藏着过日子。
带着五竹叔扛着大狙去弄死庆帝是肯定的,但是现在又不是最合适的时机,总是没谋划好指不定有什么差错。
“你想要那把龙椅吗?”
“想,我也要活命,他想让我争,那我就争给他看。”李承泽说着撑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抬头看月亮,“但不是我自己争到的,别人无故送我,没意思,我还是更想当个闲散王爷。”
范闲走到他身后,抱着他把他揽到怀里,埋头在他肩膀上蹭蹭,闷声言语。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有办法。”
李承泽想问他是什么办法,还没等开口就被人捏着下巴吻住,也是浅尝辄止以后,范闲与他抵额,再次郑重地道了一句,我有办法。
而后也不等李承泽说什么,便翻窗而去,走了几步回首看着李承泽还站在窗边。
但也没有过多追问,李承泽只是担心却是信他,只冲着人伸五指挥了挥,说了句一路小心。
自然要小心,我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和你一起走,肯定会办的稳妥。
范闲连夜赶去了监察院,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所有的想法,那是陈萍萍第一次对他有些气恼,可范闲只是看着叶轻眉养的花,梗着脖子仰着头毫不退让,一直倔强到陈萍萍叹气松了口。
其实范闲本来是个很小心的人,聪明又会摸清楚局势,从来不会感情用事,做什么看着挺随意但其实都是稳步向前,唯有这一件事是要进火坑,但他自己却突然没有那么在乎。
他心里有万般情愫,几番努力都是为了来弥补前世未了的遗憾,这心里本是一片荒芜,等到今生遇到了个人,就长风一吹便野草连天。
压抑着的是他以前,现在他控制不住。哪怕知道这是看似要把自己折进去,他也受的住。
范闲还记得他以前随口说过一句话:人生在世遇到一个人不容易。
可他现在想再补一句:两世轮回,遇到同一个人那是天赐的造化。
他没有理由错过这个造化。
这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一大早范闲就去见了庆帝,两人书房里说了什么外人一概不知,只知道范闲后来捧着去北齐和退婚的圣旨走了出来,亲自去放了李承泽。
李承泽不知道范闲做了什么,反正等他回了二皇子府以后,发现自己的门客都已经没有了,但府里那些心知肚明的眼线也都消失了,再让谢必安去打听什么,发现自己在朝上的人脉也都干净了。
他多年的谋算,多年的被算计,都一并消失了,整个人都像是被架空,但吃穿用度一个不少,也没人限制他的自由,甚至庆帝还赐了他一间藏书阁,这感觉,真的像他成了一个闲散王爷。
可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李承泽不信,他转脸去看身后笑得一脸阳光的范闲,还没等问什么便被对方推着往前走,进屋火锅什么的样样俱全。
“有什么事先吃完,好好休息到晚上再说。”范闲凑过去看了看李承泽额头的伤,这药果真奇效,那道伤痕已经大好无碍,“等你休息好了,我今晚带你去看灯会。”
李承泽十四岁以前在宫里,十四岁以后在朝堂,他从来没有过闲适的去看过什么灯会,只曾经在书上瞧见过,只心生羡慕也是一瞬间的事,所以现在范闲的这个话让他跃跃欲试,属实期待,但又不清楚流程。
“要清街吗?必安……”
“不,不用清街,来来来吃肉吃肉,我陪你去看看人,这是你当正常王爷的第一步,就跟李弘成那样。”
李承泽不太情愿的点点头,但看在新鲜的份上也是答应了。
“我不喜欢人,到人多的时候你得护着我。”
“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二殿下。”
那场灯会李承泽很开心,他没有看到过这么热闹的场景,虽然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嬉闹,但却又觉得不是那么难受。
在这人潮中,没人知道他是大庆的二皇子,也没人把他当作特别,在有些拥挤的人群里,范闲大大方方的攥了他的手,在每一个摊位之前停留,看见感兴趣的东西就买下抱到怀里,跟普通人出来逛街一样,也算是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
这种开心一直持续到了回府,范闲理所当然的要留宿,轰走了谢必安,关上门就要把李承泽往床上压。
李承泽自然是从善如流的躺了,却在范闲亲到一半的时候屈膝抬腿抵到他胸口把人推开。
“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范闲顺势捉了他小腿放到嘴角蹭了一下,知道还是躲不过,便把编好的理由拿出来哄他。
“只是叫了陈院长去当说客,揣摩圣意说情,他还是还在行。”
李承泽冲他眨眨眼,伸手勾住了他脖颈往下一带,贴到耳边小声哼哼。
“这么简单?我不信。”
这可真是太酥了,范闲凑过去吻他,心想果然狐狸不好骗。
这事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却也不是很复杂。
是范闲独自去请求庆帝去放了李承泽,冠冕堂皇,给了合适的理由说什么皇家体面不体面的,只让他当个王爷算了。
庆帝一开始当然不同意,但范闲给得代价是彻底放弃了内库领了退婚,也保证不会接手监察院。
顺便还夸了海口说庆帝留在朝中凭他差遣,字字都是忠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显得特别听话。
这就让庆帝有些动摇了。
因为虽然事情出了差错,但李承乾也属实是有些不成器,刀还没被磨好,磨刀石就废了,他正在迫切寻找下一块,几个儿子比来比去,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范闲。
有能力有手段好像和太子还有仇,挺不错的,但再一想范闲的关系网太丰富了,这磨刀石太硬太狠,庆帝都觉得有些有心无力地控制不住,更别说李承乾,这一磨都搞不清楚是谁给谁历练了。
可他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了,庆帝有些纳罕的战术后仰,皱着眉头在思考他是吃错了什么药。
见时机差不多了,范闲第一次拱手跪下,抛出最后一击。
“只希望陛下能放了二殿下,臣实在是对二殿下一见如故,这知己难得,臣不能没有他,也不得不救他。”
哦,原来不是吃错了药,是自己二儿子还有些用。
那有些意味深长又探究的目光打到范闲身上,一瞬间整个殿里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静谧到连呼吸都显得刺耳,范闲本来很稳的心突然变得惴惴不安,难得的紧张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牙关紧咬,一句老苟逼你棺材反光还滑盖,坟头长草还破败,差点儿呼之欲出。
在范闲正要问候太后的时候,庆帝终于出声救了自己的母亲。
“他也是朕的儿子,朕也是痛心,那朕就看你多多照顾他了。”
范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骂他虚伪,天天装来装去的也不嫌累,一副慈父的作态自己演着也不恶心。
没人比活了两世的范闲更了解庆帝这种心思,于他而言,李承泽只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