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明月不曾照+番外(34)
“你消息知道的有点儿快,在我身边安排眼线了?”
被人抓住了的李承泽也不慌,直接大大方方承认,往嘴里丢了个葡萄,上下摆了两下手。
“哎呀,这不是情理之中吗?我哪里都有眼线,李承乾那边儿今天画了几副画我都清楚。”
范闲看着他一脸骄傲的小表情嘴角抽搐,只能落下一句,好,不愧是你。
便过去吻他,李承泽也懒散的勾了他肩膀,春宵永远是世界上最绮丽的一抹景色。
这种闲适与恣意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等到范闲接到进宫的旨意时,才记得又到了家宴。
他听了所有人的意见,不去北齐,怀着私心想,去了就要个李承泽分开,就这吃人的京都,把他自己留在这里指不定会不会狼给吃了。
行,范闲是个恋爱脑,自动把李承泽是个虎的事又给忘了,要是留李承泽自己作,估计是别人被他玩的渣都不剩。
沉浸在爱情里的范闲笑得跟个哈士奇一样听着李承泽和李承乾斗嘴,在李承泽问他觉得谁对的时候,果断说了一句当然是您对,别人说的都是屁话。
那李承乾的脸当时就黑了,差点儿掀了桌子。
你俩捆绑也不用这么秀我吧?二哥你招的是门客还是给咱家招了个驸马?
本来三兄弟其乐融融的样子挺好,在庆帝穿着飘逸的睡衣登场的时候,气氛就变得诡异。
范闲这次也不问他家宴合不合适的问题,都是儿子也不用装,就算不是儿子那他也是驸马,总归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确实是一家人。
而现在比较重要的问题是,他怎么拒绝去北齐还能顺便拒绝掉指婚,但是内库还得咬住不放。
做人太贪心不是过错,他的出发点只有一个。
但范闲没想到,庆帝根本没有问他去北齐这件事,也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他指婚的问题,同样的家宴连菜都是一样的,但他却成了一个陪客,明显针对的主角换了人。
换成了李承泽,当庆帝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李承泽的肩膀,把正在吃饭的孩子吓了个够呛。
“你跟我过来一趟。”他扫了一眼三个人各不相同的脸色,伸手点了点范闲和李承乾,“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也听着。”
在这他人地盘,自然没有还手的能力,李承泽放下碗筷起身,冲着面色紧张的范闲,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垂着手乖乖地走了。
谁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是范闲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声音――坏了。
第十七章 拾柒•忍你一辈子
范闲顾不得看李承乾的表情是纳罕还是幸灾乐祸,紧跟着起身就往外走,却在门口被侯公公拦下。
“小范大人,陛下说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您隔着一扇门也能听得清。”
他几下张望都不得法,侯公公最是体恤圣意,把他挡着严严实实,弄得范闲实在着急了去拨弄他,却见这老公公像是带着难为的哭腔劝解,但一伸手便有宫典带着一众侍卫围了上来,站在范闲面前,阻拦的意味十分明显。
范闲只得作罢,瞥眼瞧了李承乾一眼,太子殿下还是端着手,皱着眉头像是有些迷茫地样子。
李承乾不清楚事情状况,只知道姑姑离宫前带着笑意宽慰他,不要怕,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非你所为,我替你做了些打算。
李云睿这话真的没骗他,牛栏街庄墨韩北齐这一系列事确实不是李承乾的始端,但现下说出来却像是她做了点儿手脚,把事情都栽赃到了谁的身上。
一手好棋,李承乾有被感动到。
但他当时以为这只是随口的安慰,可结合现在的情况却让他堕入了云雾却又忍不住惊喜,莫不是姑姑真的下了手笔,那他二哥可是要栽个跟头了。
稍微一想,也便不是那么高兴,李云睿跟他说话总是藏一半露一半,说是保护却向来也未有真正的交心,他是缺乏爱又有些依赖的架势,但也看得出什么是防备。
其实心知肚明,李云睿没有真的信过他。
这事发突然,范闲也瞧不出李承乾的纰漏,只得重新盯着紧闭着的书房门。
刚开始说的是什么,其实范闲听不清,房门关的紧,平和的谈话他自然听不太到,只能暗恨自己不是个九品上的高手。
书房里的李承泽还是跪着,他先规规矩矩地行完礼,就低下了头懒得理睬庆帝有些灼人的目光,而庆帝也没有让他起来,像是故意晾了一刻,四周只有书卷反动的声音,显得更加静谧。
这是庆帝的老手段了,用这样的沉默施加压力,换做以前的李承泽是很怕,每次都是伏在地上咬着牙不打颤,次次都会出一身冷汗,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出了差错被责怪,被降低期望值。
但现在他胆子肥了,有魄力了,看的开了,心里门儿清哪里有什么期望值,对一块磨刀石怎么可能寄予期望,期望他耐损度高可以磨好多次刀吗?
李承泽不由得暗自在心里吐槽这皇帝虚伪的样子,再装骨肉情深有什么用,反正从你这里讨不到好处,那索性你摆你的脸色,我发我的呆,好事坏事随便招呼,靠你发挥父爱我还不如烧香拜佛。
庆帝看不到李承泽的脸色,自然也揣摩不出他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心理活动,只当和以前一样的流程,觉得差不多吓住了便缓缓开嗓。
“你做了些什么事啊?”
李承泽当时第一反应是:坏了,不会我在府里骂你是老苟逼的那些话被传出来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当时李承泽也是佩服自己竟然这么放得开,这时候了还敢想些有的没的来逗乐。
他做的事他自己心里明白,件件桩桩拎出来,哪个不让他掉一层皮。
“陛下,儿臣惶恐,不知何事。”
这人像是害怕地俯在地上,倒也没发抖,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背脊却挺的笔直。
把手头上的信件放下,庆帝抬起脸看着他这个二儿子。
小时候的模样记不清了,只记得喜欢书又闲散,他没时间关注这孩子的成长,只知道被打磨以后是最聪明的,最心思深的,也是最像他的。
不过又是最早被放弃的,他只想要一块儿磨刀石,可明显李承泽越线了。
“把头抬起来。”
李承泽不是不害怕,这种恐惧是骨子里的本能反应,他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指尖也有些憋不住在颤抖,却咬牙强忍着抬头迎上了庆帝的目光。
“私通北齐,有谋逆之心。倒是本事不小。”
“望陛下圣裁,儿臣惶恐,绝无此等……”
庆帝并不等他说完,便从桌上捉了被捆在一起的一沓书信,带着力道重重的摔到了他身上。本身就是会武的人,这次力气也是没兜着,一下子抽到了身上就像是印了鞭痕,硬生生把李承泽打的险些撑不住倒地上。
“你自己看。”
李承泽堪堪稳住身子,浑身涌上一股寒意,便是伸手去拿那些信竟都险些抓不住。
那些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清楚,是他所有和李云睿的书信,一瞬间李承泽皱了眉,是哭笑都不得,也没想到这女人手段到这地步,这何时的差错他不知,这多大的仇他不懂,但眼下确实是他姑姑要他的命了。
从李承泽背着李云睿的那一刻起,李云睿日后就不会想留他了,李承泽接受这点危险,但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装作震惊的样子草草翻了几下书信,而后抬头便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透出一股惊恐与无助无辜,像是被谁暗算到的样子。
“陛下,这些东西儿臣从未见到过,姑姑向来与太子殿下交好,许是有什么误会。”
多么完美的理由,多么有说服力的话,但李承泽也知道不过是垂死的挣扎,果然庆帝看着他一歪头,语调如同唠家常一样抛了一句话。
“你城外养的兵,已经由燕小乙和宫典带人去查看了。”
李承泽指间的颤抖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就突然停止了,他抬头看着庆帝。
那谋算极深,控了棋盘的帝王冷冷的盯着他,任由他挣扎着表演完,就像在看着一个笑话。
前世那般,他活的就像个笑话。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困于方寸朝堂,接触的都是豺狼虎豹,李承泽做的最会的事情之一就是揣摩人心,尤其是揣摩庆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