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明月不曾照+番外(17)
“从滕梓荆命丧牛栏街,你做过多少龌龊事你自己知道,现在收手,我留你一条命。”
李承泽停下手上的动作,歪头摇了两下,他背脊挺的笔直,眼神一瞥竟都是杀机必现,看不出一点儿可怜也看不出一点儿颓废,光打到他的脸上,眉眼间还有春风一度的温和,却又有坚冰不消融的凛冽,明明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沾了满身别人血。
范闲像是清楚是这种回答,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身后李承泽提高了音调仍是嗓音低沉却透着笑意朗朗。
“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身在这个位置就得有这个打算,小范大人,这辈子我们就是要对着干了,下辈子再做别的指望啊。”
范闲觉得这话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李承泽在安慰自己,但是范闲在梦里回了一句话,就这句话终于硬生生地把他吓醒。
他听到梦里的自己清清楚楚的说。
“没有别的指望,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范闲醒了,他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他这辈子没有忘记什么事,但上辈子的事却都没有想起来,零星想起的这些都是他和李承泽的曾经,还不完整却足够痛苦。
但至少今晚还有别的收获,知道了牛栏街和滕梓荆的危险,那既然知道了他就一定可以避免掉。
不能去问李承泽,这都是李承泽的疤,范闲觉得他必须自己完全想起来,因为这都是有关李承泽的,那是他一眼就心痛的人,是好是坏,是苦是甜他都必须和他一起担着,绝对不允许他自己承受。
他心底突然有一席话默念出来,像是要说给李承泽听,也像是给自己许的誓。
我想知道你全部的挣扎,也想给你所有的真心。
若这真的是重来一回,那想必也定是只为了给你驱散无尽的黑暗,你只需要吃着葡萄烫着火锅乐呵,总有我给你破开黎明。
范闲正想的出神,门外滕梓荆的声音就响起,范闲赶紧起床,急急忙忙出门一把扣住他肩膀。
“老滕。你听我说,我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梦又不是什么大事,滕梓荆纳闷儿的盯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妖。
“你听我说,我梦到我和二皇子了,我俩在梦里……”
“停,我不想知道你俩在梦里发生了什么。”
滕梓荆马上伸手做推诿状,整个脸上都写着“大可不必”四个字。
谁都知道你对二皇子有多少心思,巴不得天天和人家风花雪月,谁知道你在梦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故事发生了。
当初信誓旦旦叫我兄弟说有福同享的人是你,现在不顾及我胃口大小拼了命要塞我狗粮的也是你。
兄弟,我是个正经的人,我真不想知道在梦里你和二皇子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故事,你要是真有心不如写下来出本书公开出版,让整个大庆都见证一下你小范大人可歌可泣的天赐良缘。
看看庆帝能不能被你俩气出心脏病。
第九章 玖•保他
范闲看到滕梓荆这副样子,纳闷儿他这个木头脑子又想到哪里去了,决定直接切入正题。
“你听我说,那个梦里有我和二皇子,还有你。”
“玩不起!我拿你当兄弟。”
滕梓荆这边都惊呆了,心想我一直以为你不走寻常路,只知道你是不羁没想到还这么放荡啊,这他妈的你做个两个人的梦顶多说你是浪漫,这三个人那开起来慢肯定是不行了,但看样子挺刺激的,浪那是真的浪啊。
范闲一时没脑子没跟上,一不留意滕梓荆就已经把车轱辘辗到他脸上了,他愣了愣刚开始准备说话,就又看到滕梓荆冲他摆手往下压了两下。
“你听我说,你实在按捺不住你可以出书,记得把我名字给改改,这个你在鉴察院有人,后台硬应该能过审。”
说实话,范闲是很不纯洁的,昨晚在二皇子府就差点儿没忍住直接把李承泽给上了,现在虽然冲击力比较大,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没想到啊滕梓荆,你懂得挺多啊。
“兄弟,你这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儿小众啊,我都险些跟不上。”
滕梓荆一脸我就不信你能做什么正经梦的怀疑表情看着他。
“你听我说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范闲终于敛了气息,一脸严肃又认真的开口,转身随意坐在了台阶上,一副老子被你气死了,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滕梓荆做回正常人还是很快的,马上把开到郊外的车重新给拐回了正轨,坐到范闲身边示意他继续讲。
你最好讲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不然我今天就把你锤到地里。
“其实你也没出现真身,我只是在我和二皇子的谈话里梦到了你。”
滕梓荆一阵莫名的感动,心想还行啊不错啊,谈恋爱都能想着兄弟,这种做什么都记得兄弟的仗义性格,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算我没看走眼……
“听我们谈话的意思,你好像早就死了。”
这下子滕梓荆是真的很想把范闲就地埋了。
好好的你做个梦,风花雪月着你侬我侬,凭什么要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而且这种大逆不道的梦,你自己偷偷藏着就行了怎么就还跟受害者说一遍呢,你不就是想秀一波你终于在梦里都和二皇子聊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了吗?
范闲看到滕梓荆陡然起身,一拳就快招呼到他身上了,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真的,可我提前梦到了,在牛栏街。”
偶尔范闲真的觉得有些梦里的提示必要又精确,比如这个地点都标的很清晰,生怕他找错了地方。
但范闲知道他自要来京都就从来不太平,万事都像是被放在了路上了,一共有多少坑都是确定的,逃避着绕过去了,那它也不会消失,而是说不定什么就时候就突然出现在你前方的未知中让你栽个彻底。
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却做好万全的准备,把这些坑彻底给他填平了。
所以牛栏街他必须去,隐约也知道会是高手布阵,左右天下高手就那么多,按照正常九品这种凤毛麟角就不会安排在他这个还没出头的人身上,八品左右的,那他带上足够的帮手就可以。
但也不是那么外表般平静,那是有关他朋友的生死,那是关于他爱人的转折,就这一件件的事情让上辈子苦楚那么多,全部都自然而然的错过,想到这里就感觉如惊涛骇浪翻滚着一遍遍冲刷四肢五骸,若他真的重来一次,都有了这种预感就不会让噩梦重演。
范闲虽然还未全部想起前世种种,但是接受了这个设定就只差慢慢回忆,想起一步走一步,稳妥着向前。
“牛栏街避不开,你最近带着嫂子和我侄儿先来范府住下,等牛栏街过了再看日后的打算。”
滕梓荆看着范闲,少年猛地抬眼,眼底像是有永不熄灭的火,一腔无所畏惧的执拗,一身心有所爱的执念,这么无所顾忌的燃烧着自己的灵魂像是要给谁取暖,是想彻彻底底的归寂于爱人的怀抱。
这个样子的范闲,是滕梓荆从未见过的认真但也能明显的看着藏不住的恐惧,再无需多言,他也就在那一刻明白了只能信任他。
但身为朋友属实也不忍心他陷入了自己无解的梦魇,只能起身笑着拍拍手,抱剑像是犹豫了两下。
“那你得给我准备一点儿木料还有什么木匠用的东西。”
范闲没弄清楚这是什么路数,就听到滕梓荆又补了一句。
“我得给他做些兵器,小木剑小枪什么的让他解闷儿。”
哎行不愧是你,你儿子才刚会走呢你就把武功给他整上了,直接把人家的幸福童年都填满,就这架势,那你儿子这以后的能力肯定嗷嗷好。
范闲想了一下他可怜的小侄子,给滕梓荆摆了个大拇指,行,山水终有回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看是谁先来送死。
这头给想好了路,总是觉得明朗,那边李承泽宿醉一晚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儿懵。
屋子里已经被收拾了干净,他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单衣又撩了撩头发,有些迷茫地把枕头从身后扯了回来,抱进了怀里,开始思考人生。
这一切朦胧又真实,他记不清楚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范闲问了他些什么,但他觉得那个情迷意乱的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一个吻重新带回了本就消散不了的全部热枕,他终于忍不住重新疯魔又重新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