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明月不曾照+番外(16)
这话刚落,李承泽才长舒一口气,缓解了所有虚无缥缈的紧张,整个心都直直的沉到了地上,前所未有的稳妥。
他把烫好的肉放到范闲面前的小碟子里,冲人单眼一眨微微一耸肩怪可爱的,范闲隔着水蒸气感觉到他那藏不住的示好。
你说李承泽没吃相也是真的,他向来在这小事上也只顾着自己来,但这样子把嘴巴塞的有些鼓鼓的,捧着个小碟子一撩衣摆蹲着往前凑的样子,说是不符合皇子的姿态,但到了范闲的眼里就是怎么样都漂亮。
他一边借着李承泽的脸下饭,一边看人被烫到,一皱眉一撇嘴吐了下舌头,小心翼翼地多吹了两下才继续吃。
范闲赶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李承泽自然而然地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另一只手还捧着碗盏,侧头把口中的水硬生生咽下去,仰着脖颈看着范闲。
“嗯?”
范闲这才后知后觉的去闻,发现自己刚才递过去的是酒,这闻起来度数还不低,也不知道李承泽会不会喝酒,那么一满盏他一口灌了下去,会不会头晕。
李承泽还真不会喝酒,两三杯就倒的酒量,他烫酒就是个摆设,给范闲喝的,上一辈子小范诗仙斗酒百篇一看就是好酒,这只要是范闲喜欢的他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但现在面上还没有什么变化,范闲想了想觉得那一声嗯都怪好玩的,就又倒了一杯给他递过去,李承泽还是想也没想就喝了个干净。
哦对,他还有那种,如果醉了以后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好毛病,而且甚至一度的会解放本性,但不是变得疯狂而是变乖。
两三杯下去,李承泽真的有点儿懵了,他正好也吃的差不多了,便一扔筷子往后撑手一仰,饕餮的半迷起眼,冲着范闲假笑了一下。
范闲有些承受不住的捂住了胸口,觉得被电了一下,眼角飞红的样子这连假笑都那么好看。
他想起来还带了葡萄硬糖可以解腻,便赶紧去翻小包裹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往李承泽身边一推。
“我做了糖,只是形状不太好看,下次做的更好看。”
李承泽看了一眼精致的瓷罐,又挑眼看了一眼范闲,迷迷糊糊地觉得不真切。
“我手没腾出空。”
明明手都在后面撑着,还说没空,摆明了就是求投喂的小心思小模样,范闲也不兜着直接伸手取了一颗抵到他唇前,李承泽冲人一挑眉乖乖的借着他的手指含了下去。
柔软的唇触碰到指尖,范闲都愣了一下,本能点过他红润的下唇,而李承泽开心的吃着糖也默许了所有动作,满意的点点头。
“葡萄味的,甜。”
范闲看这猫一脸又娇又艳的小表情,眸子半眯着像是被很好的取悦到,心都快化了。
于是他借着晕黄的灯光向前,单膝跪到修长的腿中间,俯身单手撑到李承泽腰侧,虽然还隔着一点距离,但灯光朦胧的打到身上又把影子投到墙上,李承泽便像整个人被他罩到了怀里,暧昧中都透漏着两厢情愿的情愫。
“二殿下分我一口。”
范闲压低了声音贴近他耳畔,温热的呼吸打到脸上,李承泽有些怕痒的缩缩脖子,想了想直接把糖嚼碎了咽了下去。
“吃没了。”
范闲险些被逗笑了,那在他眼前摇曳了很久的细腰终于就在手边,他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扣住,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精瘦又柔软,全身都是硬骨头这里竟然是软的,上下抚摸两下简直爱不释手。
“我嘴里还有些葡萄味道,你……”
李承泽这话没说完便被打断,范闲从前半句话就听出了他什么意思,便直接采取了实际行动,先上前衔住了他下唇细细研磨,又带着巧妙的力道撬开,唇齿相接又温柔又不容反抗的就这么逗弄着他,确实有淡淡的葡萄味,但范闲觉得那是李承泽自己带的葡萄酒香,和吃的糖没有关系,他本身就比糖好吃的多。
李承泽被他按住腰不能动,结结实实的被亲了一顿,到了最后手都发软撑不住地,一下仰面就往地上倒,却被身上的人贴心的护住了头,仍是吻住的姿势,就那么抱着他也不顾任何挣扎与否,一只手扣首一只手顺着腰线上下留恋,范闲真的亲了个痛快,只人影交缠看不真切,衣料摩擦声的暧昧声响却足以让人面红耳赤,到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呼吸被搅乱,连舌根都有些发麻,扯出恋恋不舍的银线,又在急促的呼吸中被打断,沿着充血红润的唇贴下。
范闲觉得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这人衣领有些凌乱了,有些憋红的脸仔细一看红晕都撒到了锁骨,但李承泽眼神依然明亮像是能一眼忘到他心里,范闲忍不住伸手环住了他,硬生生地压下所有的生理与心理冲动,暗自怒斥自己好几句不能趁人之危,埋首到白皙纤细的脖颈间平稳了呼吸才闷闷开口。
“我们早就见过对不对。”
这话让李承泽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睁着眼看着屋顶,本能地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我不知道。”
这话里竟然难得是脆弱又是羡慕的味道,范闲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李承泽继续开口。
“能忘了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想不起来最好。”
范闲亲亲他发红发烫的侧脸,带着低哑的嗓音像是想要窥探李承泽最深处的秘密。
“你有什么不想记起的东西吗?”
把眼睫低垂下去,李承泽敛了眼里所有的情绪,他尽量的把声音表现得正常又平缓,但整个身子的微颤却被范闲感觉到了个仔细。
“有很多,最不愿意的,有人说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
范闲吓得赶紧起身看他的样子,却发现有泪顺着眼角滑下,隐没于鬓角但就那么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即使是喝的醉,李承泽也觉得这样不对,他急急忙忙地直起身遮掩着想往后撤,又被范闲一把扣入了怀里。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他那藏起来地痛苦范闲觉得自己也曾经参与过,可他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去哄他,憋了半响只能说了一句。
“我什么也没看见,睡吧。”
其实只要是范闲说什么对李承泽来说都算是安慰,得了这句允许,他陡然放松了所有僵硬,沉沉的磕上了眼。
范闲抱着他一刻以后,觉得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又舒缓,便知道人已经睡熟了,就起身把他横抱起,范闲是第一次这么抱他,随手往上掂了掂觉得这一身硬骨头真是轻,瘦到恰到好处,圈在怀里刚刚舒服,惹人神往。
虽然心里满是杂念,但范闲还是强忍着给他脱了外袍又把头发散成高马尾的样子让他睡的舒服。
这一套下来,范闲觉得自己真的比太监还太监。
再抚了一遍在梦里也蹙起的眉头,轻轻地把新写的红楼放到他枕边,范闲整个动作温和又温柔,端的似是最贴心的长情。
他踏着还未出现的朝阳回了府,躺在床上的一刻清楚的知道又要梦一个现实。
这种梦只在和李承泽说了什么或者接触了什么的时候才会出现,刚巧这次也是。
范闲看着熟悉的二皇子府,随着自己的身体提脚踹门走了进去,谢必安拿着剑想要拦着,却被李承泽叫住,对方带着温和的笑意问他终于从北齐回来了?
而梦里的他却像是一身火气,直接上去把人掐着脖子摔到了地上,在他挣扎着起身之前,抬脚踩住了他肩膀,带着怒意问他,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谢必安在后面拿着剑就要冲上来,却被李承泽一个手势劝下,他躺在地上也不恼,反而伸手扣上了身上的靴子想挪开一点儿,指节纤细指骨明显,没什么力道自然移不开,几下以后李承泽就放弃了。
“小范大人这不都知道了吗?”
怒急反笑,范闲听到自己的话里都是说不尽的讥讽。
“李承泽你好谋算,戏子一般的演技。”
这话于皇子来说,是明显的折辱,但李承泽只是愣了一下,却接着他的话头开口。
“不一样,戏子演戏是为了一口饭,我是为了这一条命。”
范闲觉得一腔的怒意无处发泄,只能咬着牙移开,看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身上的灰尘,仍然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不出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