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明月不曾照+番外(11)
王启年看着范闲的时候觉得胃疼,少年笑得一脸真诚的样子他就觉得要完蛋,直暗呼救命,小范公子咱们明明只有鉴察院查资料的交情,还未深入交流你怎么就这么自来熟。
“王大人。吃了吗?”
“这吃……没吃,没吃,大人可是要带王某去蹭……”
“没吃就晚会儿吃,先忙正事。”
但王启年看着范闲,觉得他这样子怎么样也不像是要去干正事的样子,他就没见过夜间活动还穿的衣着光鲜流着金线,甚至还熏了香的。
“王大人轻功不错,那日在鉴察院一看到我跑的甚是利索。”
王启年尴尬的笑了两声,一弯腰一拱手直呼不敢当不敢当,略懂略懂而已。
范闲又属于本能地反应觉得他轻功好,是没有任何拐弯,直接打了个直球,给了王启年致命一击。
“我现在要去二皇子府,他有个侍卫叫谢必安,你帮我引开。”
王启年差点儿当场给范闲跪下,吓得一拍手恨不得马上晕过去,他以为最多是去检察院偷个东西,那他一把老骨头努力一下还可以,谁想到这厮虎胆包天竟然敢闯皇子府,还拉他垫背,谁不知道谢必安剑术无双,快剑霜寒十四州。
“大人,大人!这使不得啊!我家中还有妻女,我夫人她虽然是出了名的凶悍,但也是拿我当顶梁柱的,还有小女……”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大人!这不是钱的问题,您把王某当什么人了,属实是这需要从长……”
“加两头猪。”
“大人,我给您带路去二皇子府,您以后有事直接招呼王某,不用拿王某当人看。”
范闲真的觉得自己有时候本能地可以抓住盲点,比如他第一眼就觉得王启年靠谱且爱财。
在风月美人之下,钱财这等俗物,当散则散。
两人一路摸黑到了府上,一路摸黑,跟着范闲几乎是没走任何岔路就看到了一豆灯火犹亮的屋子,皇子府很大,但范闲知道肯定是这里,他觉得在有关李承泽的事情上,这直觉总是特别准。
王启年蒙着脸露出谨慎且惊恐的眼神,范闲小心捧着一串有大又晶莹的葡萄,然后腾出一只手,一用力把王启年推了出去。
大人!你再心急也好歹通知我一声啊!
王启年一个踉跄的差点儿平趴在地上,他咽了口水,缓缓往前挪了一步,踢了一块儿石头打到台阶上,转而就是一阵剑气铺面而来,王启年不敢多犹豫,转身就开始跟兔子一样蹬腿就跑,后面谢必安追着冷峻着脸不说话,每一步都带着杀意。
范闲害怕地拍拍胸口,心想还好带了王启年过来,默默给王启年祈祷一瞬便乐呵呵地挪到了李承泽的窗前。
他知道谢必安很快就回来,也不敢多犹豫,不能敲窗,生怕惹着李承泽叫人,只能默念一声:得罪了我的二殿下,希望你没穿好衣服。
然后一个利落的翻身破了窗户翻身而进,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葡萄落了一地,李承泽捧着红楼蹲在桌子旁边,微微张着口,就算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也那么好看。
李承泽属实是吓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就在他屋子里看到范闲,动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就被范闲两步向前捂住了他的嘴。
力道有点儿大,李承泽本来就蹲的不稳,这一下子就直接被扑倒在了地上,而范闲单腿屈膝跪在他腿间,一手放松了力道压着他唇,一手稳稳地举着葡萄,姿势十分诡异。
“别怕是我,别喊,我来和你说说话,不干别的。”
李承泽都快疯了,为什么这货每次都在他吃葡萄的时候吓他,是和他有上辈子没了的仇还是和葡萄过不去。
“答应了你就点点头,我带了葡萄,挑了好久的。”
都这样了,除了点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李承泽翻了个白眼,点点头。
范闲乖乖的起身,把手拿开扶到他肩膀上,借给他一点儿力道,让人坐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把葡萄递到李承泽手里,范闲这才仔细瞧他,灯光晕黄又足够暧昧,范闲倒吸一口气。
您还真没好好穿衣服啊。
许是入夜要睡了,李承泽穿的并不严谨,里面便服睡衣松松垮垮,露着修长的脖颈,往下还是明显的锁骨撒着昏黄的光像是盛着水,外面宽宽的罩了一件红色的外袍连着金色的云纹显得又娇贵又明艳。
冷静冷静冷静,范闲你是有素质的人你不是畜生,稳住稳住稳住,别吓着他别吓着,以后上以后上,不急不急以后上个够。
几番心理暗示以后范闲才从容了脸色,转而又看到李承泽在这凉夜就赤着一双白皙的足踏在地上,转而有些心疼,也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扣住了脚踝扯近,这脚踝骨骼凸起,盈盈一握,骨头格外硬却像是易折,一触手果然冰凉。
李承泽挣扎了两下没有用,他看看手里的葡萄又看看范闲给他暖脚的动作,有些皱眉,像是没明白这是什么章程。
“这么冷的天不穿鞋做什么,看我什么?你吃啊,我挑好的。”
李承泽把葡萄随意放在桌子上,他很快稳了下来,语气如平常一样散散地低哑,每次都像是存了算计却一派无辜。
“范公子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范闲有些哽住了,他怎么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想见你,想你了?
这么直白肉麻的话他说的出口,就怕污了李承泽耳朵。
正不知道说什么,又看了李承泽桌子上放的红楼,显然被翻阅了好多遍了,他这才恍惚想起来,自己因为忙了别的事,就没把下册写出来。
“这个红楼,这个我记着,你想看我马上就给你写出来。”
这货又信口开什么海,上辈子就说写,到死也没见着下本,也是,这么忙的周旋于朝堂,又怎么会记得提笔补两下风月。
“不急,你慢慢写,好书不怕晚。”
“那你还有想听的故事吗?和尚和猴的故事听不听?可有意思了我慢慢给你讲,只讲给你听,你现在想听诗吗?我那首诗看见你就想念。”
李承泽心里就纳闷儿这货怎么现在一套套的说什么鬼话,把他当什么耍?行左右躲不过,这诗不听这人还不停了,李承泽再次认栽。
“念吧。”
范闲就那么盯着他的脸,灯光摇曳着打在脸上,光斑阴影都恰到好处地衬得人有些精致地阴郁。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李承泽这首倒是没听过,只觉得诗美,抬着精巧的下巴看着范闲,不管几次还是觉得这个人哪里都好,垂下眼心情都有些愉悦。
“好诗。”
“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
这话让李承泽敛了所有笑意,他向后单手一撑,显得身姿修长又漂亮,不甚在意地丢了个葡萄向自己的嘴里。
“我自小在京都长大,你要攀关系换个理由。”
眼见着范闲像是迷茫着不说话,李承泽怕他又问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又不好送客,只能僵硬的扯出了个别的问题。
“你诗作的好,瞧着我的名字能作诗两句吗?”
范闲其实还没想过什么来,听到这话几乎本能地念出了两句。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话刚说完,范闲就后悔了,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个耳光跪下认错。这两句在李承泽耳朵里不亚于一首荤诗,他也是听过风月没有尝过风月的人,总的来说还是养的又精细又纯,这自己想了两辈子的人赤裸裸地说了两句,让他直接险些兜不住的尴尬。
门外有声音响起,成,现在李承泽终于找到送客的理由了。
“谢必安!进来把范闲给我扔出去。”
被推门而入的谢必安剑架脖子上一路逼到府门,然后一脚踹出去的时候,范闲就觉得这李承泽的脾气太娇了,简直是皇家养出的公主脾气,可爱可怜又矜贵。
打落身上的灰尘,范闲看着紧闭的府门,开始想今晚格外诱人的李承泽。
范闲觉得不过数年却像活了很久,他遇到过不少人,也走了千山万水,见过魔鬼人心与玲珑算计,这一路惊险但也平淡无奇,却在遇到李承泽的那一刻像打破了什么琉璃盏,有些深埋的记忆在隐隐破土,然后满腔的情谊就倾泄而出灌满了四肢五骸,又如众川赴海一样沉积在内心最深处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