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同人)【宽辛】蛇与毒(228)

这样的元仲辛,不仅是王宽,就连元伯鳍和梁竹他们看了,都担忧不已,本来高涨的士气一落千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元仲辛那日在营帐内说的话。

元仲辛赢不了宁祁,他们赢不了阴兵阁。

但不知为何,尽管士气低迷,但没有人说过退缩,他们仿佛都在等着元仲辛振作起来。

又是一日,元仲辛依旧独自一人立在护城墙上,眼神悠远绵长,似乎塞外有什么吸引着他的目光。

王宽无声地站在他背后,虽然元仲辛逼走了安离九和赵简,但那股诡异的感觉却依旧残存在他心底,他太了解元仲辛了,如果元仲辛真的想要放弃,不可能还让这么多人驻守在这里,他总觉得元仲辛在暗暗策划着什么。

就像...就像下定了拼死的决心,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在王宽沉思之时,元仲辛忽然自顾说起话来:“天有流云,东北起,地生烟,北卷燥风,这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征兆。”

元仲辛负手而立,背对着王宽,王宽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忽然觉得对方猛然将那层自暴自弃的外表掀翻,露出了最真实的元仲辛。

“王宽。”

长发青年轻轻喊着自己的名字,王宽立马回神:“我在。”

“让大家都准备好,两日之后,出疆迎战。”

王宽神色一凛:“他们来了?”

元仲辛低低应了声,而后回头,悠然浅笑:“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王宽怔愣须臾,随后展开一个如释负重的笑容,看到这样的元仲辛,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真正的元仲辛,现在才回来。

白驹过隙,日升月落,元仲辛说的两日期限很快便到了尽头。

残阳当头,寒风萧瑟,塞外荒原上,密密麻麻遍布着阴兵八十万精锐,死寂丛生,像是一团即将毁天灭地的乌云,其来临之势,无声却危险,阴沉压抑。

宁祁依旧是穿着他的那身招展紫衣,漫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仍旧紧闭的护城门,狂妄轻傲:“枉我不辞辛苦前来,你儿子就是如此闭门不出,胆小得连出来见我都不敢了吗?”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他身边的楼常思听的。

楼常思神情淡漠,对于宁祁的挑衅,他全当耳旁风。

宁祁冷笑一声:“宁弃,一会儿见到元仲辛,不必等我指令,如若有人挡了你的路,格杀勿论!”

宁弃今日没有带那黑色面具,与宁书如出一辙的面容上杀意浮现,那双墨色瞳孔冰冷到了极点,深处却燃着毛骨悚然的火光。

他很清楚,今日这一战,他和元仲辛,只能活一个。

楼常思虽然看上去淡定如松,但实际上心急火燎,他比谁都清楚宁祁手下的兵力,元仲辛未曾与他说起过他的战略计划,楼常思自然不知道元仲辛到底有何打算,若这一仗打起来,双方拼个你死我活,他害怕元仲辛是失利的那一方。

思及此,楼常思暗暗袖中一个小巧冰凉的瓷瓶,眸光明灭不定。

忆辞,不管这场战谁赢谁输,爹拼了性命都会护你周全!

一刻钟前,大夏兵临城下之际,元仲辛飞扬的长发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初入秘阁时,那一头微微卷翘的小辫子——两日前,元仲辛让王宽帮他将那一头及腰的青丝尽数剪短。

此时的元仲辛,少了以往的妖冶精致,眉目依旧如玉,却多了几分凝重与飒爽。

他翻身骑上了独属于他的那匹玄马,望着底下毫无怨言跟随着自己的人,一时间,心底五味杂陈,元仲辛忽然开口:“这场仗,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赢。”

韦衙内恨铁不成钢。

大哥!你好歹说些振奋军心的话啊!

“但是——”元仲辛笑颜轻展:“不管能不能赢,我都一定要去打,因为我身后有家,我决不允许,有人玷污它。”

“输了,我们同生共死,赢了,我们一起回家!”

“我元仲辛今日,势必以天下乱,定江山!”

众人眸里顿时燃起一片光芒,浑身发颤,无关畏惧,而因兴奋。

等了这么多天,元仲辛没有让他们失望。

韦衙内激动得热泪盈眶:“好!”

王宽,元伯鳍与梁竹等猛力挥手,身穿银甲,手执冷剑的一众士兵面容肃正,城内赫然迸发出一阵坚定的声响,破天而去:

“以天下乱,定江山!”

“以天下乱,定江山!”

“以天下乱,定—江—山!”

元伯鳍奋力抽出长剑,直指天穹,他厉声大喝:“骑侯军听令!开城门!”

咚!咚!咚!

雷鼓敲响,城门大开。

又是一声嘶吼:“准备迎敌!”

“呜——!”

城门打开之际,双方号角同时响起,意味着这场战争,正式开始!

元仲辛与王宽率先驾马出城,身后一众人等纷纷扬鞭,紧跟而上。

王宽一眼便能看到排首的宁祁,他眯了眯眼,眸光冰冷,面色如霜:“王侯军,上!”

王侯军冲出去的那一瞬,对面原本按兵不动的阴兵阁立刻躁动了起来,宁祁挥手,身后的八十万阴兵倾巢而出,势如潮水。

梁竹和元伯鳍带的兵朝两侧包围,统共四十八万的兵力虽不如八十万阴兵,但两人手下的士兵皆骁勇善战,以一当十,面对着人数远占优势的阴兵,无一人怯懦退缩,骂着对方祖宗爹娘就往前冲。

“小赤佬!看老子不捅死你!”

“你娘的崽种!来啊!看谁怕谁!”

“小爷老早窝了一肚子火,就等你们这群兔崽子送上来了!今天不削得你们掉皮掉肉,小爷就不姓卫!”

“兄弟们!干死他丫的!”

韦衙内和薛映一左一右,策马飞奔在前,元仲辛走的那三年,他们可没偷懒,不停向元伯鳍和梁竹偷师,武功身手日益强劲,两人身姿矫健地穿梭在人海中,手中长剑见血封喉,动作干脆利落。

韦衙内一边砍还一边骂:“敢打我?还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千里迢迢跑别人家里来捣乱,你们臊不臊!”

突然一个阴兵挡在了韦衙内身前,纵身一跃就冲着韦衙内攻来,韦衙内急中生智,猛扯马缰,马发出一声喧嚣,扬起的马蹄蹬在了那阴兵身上,其力度之大,阴兵登时吐血到底,爬都爬不起来。

韦衙内好不得意:“你小子还想阴我?老子告诉你,这世上能阴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我爹,一个元仲辛,就你这熊样,还是赶紧洗洗屁股等着入土吧!”

一边奋起杀敌的薛映实在无奈,不得不分出心神嫌弃道:“你能不能专心点?”

骂爹骂娘的,还能不能好好打架了。

韦衙内一把踹掉身旁的阴兵,拔出的冷剑带出一地血浆:“我这不兴奋嘛——诶薛映,后面!”

薛映侧身躲过飞来的袖中刃,脚尖一踢,地上不知是谁遗落的剑直插扔飞镖的那个阴兵的胸膛,顿时没了声息,薛映睨了韦衙内一眼:“好好收拾你的敌人。”

话音落罢,薛映一声厉喝,驾马冲了上去。

元仲辛看到了被控制在阴兵后方的楼常思,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楼常思身侧的宁书,他明白,这场仗,宁祁不准备牵扯到那两人身上——果然,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宁弃得了宁祁的命令,他不顾身边硝烟如何,直冲元仲辛而来,他右掌凝风,朝着元仲辛凌厉刮来。

元仲辛不躲不避,抬起左掌,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

两人掌风相撞,周遭顿时一片飞沙走石!

宁弃冷笑:“看来你的伤已经养好了。”

元仲辛面色沉郁,眼神冷傲:“与你无关!”

说话间,元仲辛俯身朝宁弃冲了过去,杀气滔天!

宁弃恨意夹杂着兴奋:“元仲辛,我今日一定要了你的命!”

元仲辛:“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宁祁一直观望着势不两立的元仲辛与宁弃,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正向自己卷来,他眸光冷冽,侧身躲过朝自己眉心飞速而来的箭矢,箭矢射中他身侧的阴兵,阴兵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宁祁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目光触及之处,一名身穿墨色长袍的青年,看似墨守成规,但眉眼间的桀骜狂妄显露无疑,面若带煞,直逼宁祁。

宁祁冷嗤一声,身形闪动,眨眼间便来到王宽身前,他五指似鹰爪,凌冽且恶毒,直攻王宽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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