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大宋沙尔玛超市老板娘回忆录+番外(29)
紧接着一群人哄哄朝我们这桌跑,很有点鬼子进村的架势,展昭警惕性很强,顺手拎过靠在桌边的巨阙……
“爹呀……”伴随着第三声“爹呀”,那个黑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包大人的双腿,就听哧拉一声,包大人的长袍下摆被扯掉半边。
我幸灾乐祸:扯的好,扯掉了才好,叫丫不让我上桌吃饭。
包大人吓得脸色发白:“壮士请起,有话……慢慢说……”
黑大汉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爹啊我是小九啊,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你亲儿子啊……”
很好,碰瓷的来了,认爹的来了,我就说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张龙惊得连饭都不吃了,展昭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公孙先生则淡定起身,为大人分忧,他向来责无旁贷……
就见公孙先生走到那黑大汉身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这位兄台……”
我很想知道公孙先生要跟这黑大汉说什么,但是没机会了,因为客栈外头又是穿云裂石般的一声:“爹啊……”
老话怎么说来着,福无双至乡祸不单行啊。
我无奈看向门边,今次这个来的很快,一个瘦不丁丁的小个子,跑起来可不慢,离弦之箭一样过来,腾地刹住步子,饱含深情地看着公孙先生,眼中泪花闪烁。
公孙先生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嘴唇嗫嚅了几下,正不知怎么开口,小个子哽咽了:“爹,你怎么这么狠心,一去就是这么久,音讯全无,留下我和娘,你知道我们日子是怎么过的么?”
一时间静默非常,连前头那黑大个儿都被小个子的真情流露给震撼了。
公孙先生呆若木鸡:“我不是你……”
我估计他是想说:“我不是你爹。”
但是小个子很快打断了他:“不,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虽然你离开很久了,但是你的音容笑貌一直都镌刻在我的脑海中,我一见你的面就知道是你,我认定你了!”
公孙先生很有点风中凌乱。
于是现场再度静默。
那黑大个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被忽视了,于是他继续拽包大人:“爹,他认他的,我们认我们的,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了。”
包大人来气了:“熊飞,把这两人给轰出去!”
头脑挺清醒的,知道要隐匿身份,没把“展护卫”三个字叫出来。
展昭叹了口气,斜乜了我一眼:“沙姑娘,你出的好主意!”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一撩下襟,大踏步走到包大人身边,伸手就掰住了那黑大汉手腕:“走,有话出去说!”
看似不经意的一掰,四两拨千斤,那黑大汉痛的脸色发白,不住嘘气:“哎哎,轻点轻点……”
踉踉跄跄,跟在展昭身后出去了,展昭腰背挺的笔直,步子稳健,蓝袍随步微掀,牵了那么个大活人跟牵了个贵宾犬一样闲适,怎一个帅字了得。
展大人既然出手了,张龙也不能闲着,只见他腾的起来,双手钳住那小个子双臂,倒拖着往外走。
小个子誓死不从,双腿不断乱蹬:“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的心是石头吗?这世上最硬的石头都硬不过你的心肠……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
如泣如诉的歌声渐渐远去,快到门边时,小个子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扒住门框,嘶哑着嗓音大吼:“爹,蒲糙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啊……”
第27章 拂袖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都为那小个子的真挚情意所感动,看向公孙先生的目光不免多了点鄙夷之意,还有人摇头叹气指指戳戳,给公孙先生施加了很大的舆论压力。
于是公孙先生素日里那么淡定的人现下也淡定不了了,嗫嚅了两下,忽然怒喝道:“再胡言乱语,磐石砸死你!”
那小个子忽然不吭声了,看来暗号没对上。
一时间安静非常,包大人拂袖而去,公孙先生也拂袖。
张龙进来之后三拂,最后进来的是展昭,他眉头皱了皱,也拂。
我气的不行,这是神马意思?每个人都对我拂袖,我是有多喜欢被拂袖啊?嫌弃我出的点子不好,当初出主意的时候你们还不是表示赞同了?演的时候不也挺卖力的?上映了之后反响不好就对我拂袖?这简直是享清福你上背黑锅我来嘛,太过分了!
欺负我不会拂袖是吧,我也拂!
于是我横眉怒对楼上,对着二楼连连拂袖,跟赶苍蝇似的,刚拂到第三拂,一个三角眼儿的书生惊喜状凭栏俯身:“姑娘你叫我?”
……
一时间心情无比低落,也懒得上楼跟包大人他们碰头了,一个人凄凄惨惨坐在桌旁,看残羹冷炙,分外悲凉。
想来想去,自怨自艾,顾影自怜,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一新时代的大好青年,被动穿越了之后积极面对挑战,自力更生再就业不说,还积极进行警民合作,奋不顾身卧底查案,乔装化名深入敌后,结果人家不领情,还冲我拂袖!
这个时候,宋词最能表达我的心情。
“穿越时光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昨夜赶路又打雷,家园不堪回首刮风中。扣扣豪车应还在,只是没修好。问爹能有几多愁,恰似我家瓜田只长虫……”
一时间思乡之情沸腾翻滚,也不知道我老爹看到那辆被我蹭坏的豪车扣扣会不会气到近视?世博会有没有达到计划人流量?朝鲜半岛局势怎么样了?经济危机好转了没?非洲的饥饿儿童有饭吃了没?美国太空总署有啥新的发现没有?
意兴阑珊,忽然就起了强烈冲动:我要去买只瓜,今晚就做法,走人!神马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护卫,爱谁谁,老娘再也不伺候了!
计议已定,拍案而起,这才发现桌边站了个人,大概四十来岁年纪,衣服补丁叠着补丁,裤腿挽到膝盖,小腿上泥巴点点的,背了个卖鱼的篓子,老实巴交,憨憨厚厚对着我笑。
我语气不善:“你笑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说话有点结巴:“俺刚打街上过,听说有人……找杨九……”
“你也来找爹?”我鄙视他,“得了,就你这年纪,还想认我家老爷做爹?你没戏的。”
“找爹?”那人茫然。
“我家老爷贴布告,要找失散多年的儿子杨九,难不成你是?”我翻白眼。
“找儿子啊?”那人有点懵,“那就不是了,俺九叔都七十多了,姑娘你别往心里去,俺九叔走丢了好几天了,俺不识字,到处找,听人说这客栈有人也找杨九就过来问问,不知道你家老爷是找儿子……”
那人陪着笑脸给我作揖,小心翼翼地边退边走。
等等等等,我心里忽然回过味来了。
漂到皇上面前的那只坛子,里头衣服上的血书,只写了五个字:“庆州杨九,冤!”
人家从头至尾,都没说杨九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啊,我们怎么就傻不愣登的思维定势,硬是为包大人找儿子呢?
就不能找爹?找婶娘?找侄女什么的?